正值青春妙龄的智利姑娘爱莱娜,手捧婚礼的花束,脸上绽开甜蜜的微笑,正在迎候前来恭贺的宾客。
对爱莱娜来说,一种崭新的生活——夫妻生活已展现在眼前。她要在这新生活中,竭力使自己成为贤妻良母。
然而,可不!她的这群来客,却是一些没有教养的粗鄙之徒,这时竟用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争骂起来,这还不够,他们最后竟拔刀殴斗起来。
在你来我往的乱刀之中,一刀戳了爱莱娜的腰肋,爱莱娜是个纯真的少女,哪里经受得起这一击?于是她犹如被狡猾的猎人打中的小鸟,一命呜呼了。
可怜的爱莱娜,洞房花烛之夜未能入新房,倒被盖着白布送去打官司。
她丈夫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实在始料不及,真是苦泪成河。然而那个由于人们不知其名而得以逃脱的杀人者,却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到酒店喝酒去了,不知酒精能否冲淡他心头的愧疚。
当年轻的丈夫罗贝托领悟到这场不幸的含义时,立即跪倒在地,呼天号地喊了起来:
“我的心肝,我温柔甜蜜的爱莱娜!没有你,我活着有何意思,还是让我命归黄泉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个转身从窗口跳下了楼。不过,由于只是从二楼往下跳,他只摔断了一条胳膊。
“为了爱情摔断了胳膊!”在文明的法庭上旁听的小姐们纷纷议论着,“多可敬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会创造幸福!就是最挑剔的女人,他也会给她带来幸福!”
由于他骑士般的行动和高尚的行为,罗贝托备受赞扬,他也因此而受到鼓舞,于是便开始在成群围着他打转的姑娘之中物色了一位可以为之带来幸福的人。男人们都一个样,铁石心肠无情郎!
“瞧,伤疤未好倒已忘了痛,罗贝托又开始与姑娘们调情了。”
“是呀,是呀!真不像话!”
“说得对,说得对!”
对象选择好了之后,罗贝托就解下了服丧的黑领带,并宣布,罗莎丽欧·科林德斯要代替他的亡妻。
“恰丽托,我亲爱的,你是爱情的白鸽,你驱散了我悲凉的心中的痛苦的乌云,我爱你!”
“我早就知道,罗贝托,我的罗贝托,我亲爱的罗贝托!”罗莎丽欧·科林德斯认为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罗莎丽欧·科林德斯沉思了片刻,然后,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喊道:
“这是心灵的表白,我们决不反悔!”
“什么?”
“这是心灵的表白,我们决不反悔。”
“啊,对,心灵的表白,我们决不反悔。”
蔚蓝的天空,胆怯的鸽子咕咕地叫了,这对情人相互握住了对方的手。
罗莎丽欧·科林德斯那挂着白飘带、边沿饰着六只像嘴唇那样鲜红透亮的樱桃的窄边草帽上,突然落上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罗贝托,这是怎么回事?”
罗贝托打开他的瑞士亚麻手帕:
“没什么,恰丽托,是一只鸽子。”
罗贝托和罗莎丽欧择好了良辰吉日,然而他们在宴请宾客的问题上慎之又慎。
“喂,罗贝托,要是我们请客人来,一定要让他们把短刀留在更衣室,对吗?”
思考良久之后,罗贝托答道:
“这事就算了,亲爱的恰丽托,与其治病,不如预防嘛!”
罗莎丽欧·科林德斯——亲朋好友们都叫她恰丽托,脸上露出了笑容,陶醉在爱情和幸福之中,对罗贝托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的罗贝托,你可真有学问!”
罗贝托搂着罗莎丽欧,贴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说道:
“亲爱的,我想尽方法,为的就是保护你,让你免遭歹徒的暗算……”
两颗珍珠般的热泪,从罗莎丽欧的面颊滚下,被轻拂的习习凉风吹干了。
“恰丽托!”“罗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