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当代西部文学文库-细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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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头吃麻辣烫

常常在街上走来走去,却很少光顾小吃。不吃小吃,却知道很多小吃的名字:羊肉串、羊杂碎、酿皮、火锅以及用竹签串着煮菜的串串香等。

忽一日,街上兴起吃麻辣烫。以前从未听到这种吃法的。于是,坐下来闲聊,大家总是口口声声麻辣烫,仿佛不提此物,大家都觉得下面的语言就少了滋味似的。

受了蛊惑,我便有些馋涎欲滴,跃跃欲试之间,就于一日晚上邀了几个朋友,一行五人吆吆喝喝去吃这麻辣烫。

我是头一回吃。

其他几个也是头一回吃。

因为是头一回,大家就觉得新奇,一个挨一个墨鸭一样在一张长条矮凳上坐了,问价,讨价还价,之后就袖手一旁,专等那美味的东西端上来大家慢慢享用。

未吃之前,原想麻辣烫或者就是麻食子一类大锅烩成的饭食,及至见了,却小吃一惊:土豆片一碟碟,豆腐块一碟碟,还有一碟子是整条整条的油白菜。

用若干根竹签分门别类地串了,然后放到滚水锅里,一翻,两翻,弄散煮熟后就用一把漏勺捞进瓷碗里。

大家一时面面相觑。

正在发呆,却见师傅从旁边麻利地端上来五碗通红通红的辣子汤,看看我们,淡淡一笑道,醮着吃,醮着吃。于是就醮着吃。先吃土豆,再吃豆腐,随后就将那些整条整条的油白菜皱了眉头一瓣一瓣窝进嘴里吃。

吃罢,大家都无话语,走在大街上,五个人一边吸溜着嘴一边四下里看,个个都显出一副遗憾却又满不在乎的样子。问及食后感觉,回答皆含混不清。

一个说,麻。

一个说,辣。

一个说,烫。

另一个却抹着嘴唇说,操。

(注:此小文写于20世纪90年代初,之后不久,麻辣烫很迅速地成为了遍及全国的名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