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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拒绝高官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不肯折衷调和、不愿敷衍含糊,这是傅斯年性格中最突出的特点。因为这个特点,傅斯年获得了“傅大炮”、“傅老虎”的雅号。罗家伦甚至叫他“蟋蟀”,因为他“被人一引就鼓动起翅膀来”。

做人还是要有骨气,要有忠节,骨气就是为正义挺起身板,忠节就是为大多数人尽力。

傅斯年生于山东聊城一个没落的名门望族。说起傅氏家族,还真是不容小觑,傅斯年的祖先傅以渐是清朝建立后的第一个状元,其后,傅氏家族科考得意者不计其数,官至封疆大吏的也不乏其人。因此,山东傅氏有“开代文章第一家”的称誉。但是到了傅斯年这一代,傅氏家学虽然依旧渊源,却已经没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了。傅斯年在北大期间的生活费用,就是靠别人接济的。他一生的梦想都寄托在史学方面,平素的精力也都放在史语所里面。

他在担任国民参政员时,曾经两次上书弹劾行政院院长孔祥熙。上层虽不予理睬,但后来还是让傅斯年抓住了孔祥熙贪污的劣迹,在国民参政大会上炮轰孔祥熙。蒋介石为保护孔祥熙,亲自出面宴请傅斯年,想为孔祥熙说情。

蒋介石问:“你信任我吗?”傅斯年答:“我绝对信任。”“你既然信任我,那么就应该信任我所任用的人。”傅斯年说:“委员长我是信任的,至于说因为信任你也就该信任你所任用的人,那么,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不能这样说。”蒋介石无奈,只得让孔祥熙下台。

1945年6月,宋子文继任行政院长。1947年2月15日,傅斯年在《世纪评论》上发表《这个样子的宋子文非走不可》一文,对宋子文的胡作非为进行了猛烈抨击。朝野震动,宋子文也只好在社会上的一片反对声中辞职。

也许是听腻了阿谀奉承的话,看腻了唯唯诺诺之态,蒋介石对傅斯年这个桀骜不驯之士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欣赏有加,一心想把傅斯年拉入政府当官。

早在1946年初,蒋介石就与陈布雷商量,要在北方人士中补充一个国府委员。陈布雷对蒋介石说,北方不容易找到合适人选。蒋介石提议说:“找傅孟真最相宜。”陈布雷了解傅斯年的志向与秉性,对蒋介石说:“他怕不干吧。”蒋介石大概不相信有人不愿当官,他很有信心地说:“大家劝他。”结果,任说客说破了天,傅斯年坚决不肯加入政府。

蒋介石死了心,转而想拉胡适进入政府,希望傅斯年能做做说服工作,结果傅斯年也竭力反对。在给胡适的信中傅斯年说,两人一旦加入政府,就没有了说话的自由,也就失去了说话的分量。“一入政府,没人再听我们一句话。”他劝胡适要保持名节,其中有一句话极有分量:“借重先生,全为大粪堆上插一朵花。”正是这句话,打消了胡适做官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