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可爱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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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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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过后,楼靖伸个懒腰,神清气爽,见缕衣起身穿衣,便道:“再躺着一会儿,急什么!”

“该准备晚饭了,灵儿,策儿回来,该嚷嚷饿了。”

“我也饿了,你还没喂饱我呢!”楼靖别有深意的道,脸上挂着邪邪的笑。

缕衣装没听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时辰也该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楼靖毫不担心的道:“那两个小鬼精着呢!一般人斗不过他们。”

缕衣欣慰的一笑,又坐回床头,“是啊!那个策儿心思缜密,真像个小大人似的。将来啊,只怕你这个爹爹也斗不过他了。”

“哼!”楼靖撇撇嘴巴,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缕衣我怀疑,策儿其实是鱼精。”

“啊!”

“真的,我不只一次怀疑了,当年他掉进河里,后来船家下去捞上来的其实是鱼精。”

“哦,那我们真正的策儿呢?”

“被龙王的女儿看上了呗!”

缕衣微微一笑,突然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在敢咒我的宝贝策儿,小心我把你扔给龙王。”

“唉哟!”楼靖痛得呲牙咧嘴。

缕衣放开了他,喝道:“快起身,把衣服穿上,一会儿让孩子回来看到了成什么样子。”

“我们夫妻恩爱吗!”楼靖嘀嘀咕咕,不甘愿的起床穿衣。

“你留在屋里看你喜欢的诗书吧!我去准备晚饭。”缕衣温笑的说道,走到门口,脚步突然顿住,像似想起了什么,神情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慢慢的转回身说道:“靖儿!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好吗?”

楼靖嘻笑的表情瞬时一僵,侧过头,“在多呆几日不好吗?”

缕衣突然叹息般的说道:“靖儿……何必呢!”

楼靖蓦地转过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漠然,双手紧握,却像在压抑着什么,眼中流露出一种哀伤的愤怒,许久,“何必?缕衣,我只是不甘,只是恨,我……”

“靖儿。”缕衣突然走了过来,握住他激动的双手,“真的是你做的?”

楼靖深吸口气,既然是缕衣,他也不在隐瞒,“不错,是我做的,是我将鹰印的秘密偷偷泄漏出去的,是我写信偷偷寄给与楼家颇有嫌隙的刘知府,江湖与朝廷都不是楼家能得罪的起的,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将此事了结。”

“靖儿……”缕衣轻唤,心痛的望着他。

“缕衣,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靖儿了,我……”蓦地将缕衣拥进怀中,紧紧抱住。“我发誓要保护你,给你幸福的!可是……却因为楼家的关系让你混混沌沌过了十年,你最耀眼的芳华都在这十年里啊!本来那次给你医病后,我……我已经认了,幸好!老天开眼,让你恢复了清明的神智。”

“是啊!老天开眼了。”缕衣温笑,“在说,下毒之人也不是楼家啊!一切都让他过去吧!”

“可是缕衣,楼家虽非主谋,却是间接凶手。我楼靖绝不是什么胸襟广阔的大丈夫,我就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当初若非我们逃得快,灵儿与策儿早被当成妖孽活活烧死,你也会被浸了猪笼,活活淹死。楼家是名门望族,书香门弟,其实骨子里早已腐烂透了。动用私刑,倚强凌弱,强占家财,逼死下人,什么龌龊事没做过。”

缕衣微微叹息,十年前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里,“可楼府必竟是你的家啊!”

楼靖苦笑了一下,“当初就是存着这心思,才会把你害那般惨。灵儿与策儿也没过几天好日子,成日的跟我东奔西走。像野孩子一样。”

“可是他们很快乐。”

“我这个当爹的什么都不能给他们,若连他们应有的快乐也剥夺了。我……”

“嘘!”缕衣突然伸手轻点他的嘴角,笑道:“你是天下间最好的爹爹。”

楼靖微微的笑,“只有你会这么说。”

缕衣见他神情稍有缓和,便接着刚才的话题劝道:“靖儿,离开这里吧!好吗?”

“缕衣……”

“我知你是为我不平,只是如今掌管楼家的是二弟,你曾与他感情那般好,难道真忍心……”

“二弟那么聪明,到时会想到脱身之策的。他那些朋友难道是白结交的吗!而且相信他与我一般,早已看不惯楼家数年来的所作所为。楼家在扬城横行无忌,这块腐肉该是剔除了时候了。”

见楼靖这般坚持,缕衣只是叹息,最后温笑道:“既然你非要留下来观望,那我便陪你好了。”突然间想到一事,“糟了!我竟然将做饭之事,忘到脑后了。”说着也不在理楼靖,转身便往厨房冲去。当然也有心让楼靖静下心来思考一下。

正掏米下锅,手腕突然被身后之人握住,楼靖静静的说道:“我帮你。”

缕衣侧身回头,微微一笑,“你怎么也进来了?是不是担心我做的不好吃。”

“缕衣……”楼靖神情有些淡淡的无奈,“我们明天便离开此地吧!”

缕衣神情怔了一下,随即一喜,“真的?”

楼靖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碗,放米下锅,“楼府被我这双手搅得很混了,若想翻身,只怕也难。也罢,我便认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楼家最后结果如何,让老天爷去惩罚吧。”

缕衣欣喜,突然踮起脚尖在楼靖的侧脸轻啄一记,楼靖微微一笑。

“饭我来做好了,你去找找灵儿他们,真是玩野了,现在都不知道回来。”看着外面的天色直皱眉头。

“好,我去去就回。”嘴上说不在意那两个小鬼,其实骨子里比她这个做娘亲的还要心疼他们呢!缕衣转身向外走去,突然间,下意识的转首,回望一眼,那个在灶台间忙碌的背影,一丝微笑慢慢的爬上她的嘴角。那个以前只知琴棋书画的翩翩公子啊!十年混沌,一朝醒来,竟发现自己心爱的少年朗早已被生活磨砺,蜕变成另外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人,只是这个挺直胸膛,面对风霜,眼角流露出沧桑的男子更加的牵动她的心。

身形一纵,跳上屋檐,在暗下来的夜空中飞驰,那两个小鬼头跑到哪玩去了?但愿他们不要听到什么传言才好。

靖儿利用鹰印,已将天下搅得天翻地覆了。试问,世间哪有人不爱财呢!谁无私心,而鹰印真正的秘密,活的人只怕只有靖儿一个人知晓吧!

目前最重要的便是远离是非,虽然这个是非完全是靖儿一手挑起来的,那个男子啊!单纯的时候逗人发笑,狠起来时还真是无情呢!

“爹爹,开门,是灵儿回来了。”门板被拍的啪啪做响。

缕衣起身便要去开门,被楼靖一把拦住了,掐着腰,中气十足的朝外吼道:“不开,我不要你们两个小混蛋了。”

缕衣一怔,靖儿这是怎么?刚刚的神情还不是这样。

“爹爹!你别生气,是我跟姐姐回来了,还有寒叔叔,他也来了。”策儿在门口说道。

哼!就是因为那家伙在,他才不想开门呢!楼靖斜着眼,眼神颇算计的盯着门板。

“娘,爹爹是不是又瞪眼睛了,爹爹,我们知道错了,先开门好不好?”

“哼哼!不好。”

缕衣突然噗的一笑,径自走过去,将门打开。

“娘!娘!”姐弟俩一起扑到娘亲的怀中。

“娘,我们是因为遇到了寒叔叔,才回来晚的,娘千万不要生气。”策儿乖巧的说道。

一旁的楼靖却瞪眼道,“缕衣,你别被他们的甜言蜜语骗了,他们每次犯错误,都会摆出这个无辜的表情。”

随姐弟俩进来的还有一人,正是鬼医寒意生。他进屋拱手笑道,“意生给师姐见礼。”

缕衣笑道:“意生已经这般大了,师姐还要多谢你治病之恩呢!”

缕衣与寒意生说话之际,楼靖却将两个企图躲闪他的小鬼拎了过来,开始大发父威,教训他们道:“出去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了,你娘在城里整整寻了你们一晚。”

“爹爹,你别生气,我们知道错了。”姐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一碰,一起跪在地上,眨着泪朦朦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楼靖。

楼靖叫道:“缕衣,你瞧见了没有,他们又用这一招。”

缕衣笑着走过来,“好了,别气了,确实是因为遇到了意生才耽误了时间……”她寻了大半夜终于在近郊发现了孩子的行踪,却见他们跟一个人在一起,仔细辨认发现,竟是他的师弟寒意生,又听到了他们的一些对话,知晓他们即刻便会返回,她怕楼靖担心,便先行回来了,“灵儿,策儿,你爹爹担心你们是不是被人掳去了,晚饭都没吃,一直等到现在,你们还不快快起来,给爹爹盛饭去。”

“哦!好。”姐弟俩蹦跳起来,去准备碗筷。

楼靖装模作样的冷哼几声,嘀咕道:“慈母多败儿喔!”

这时寒意生一屁股坐到了楼靖对面,冷笑道:“真看不出,当年的一个书生公子竟然这般狠毒啊!楼家已经被你搅得天翻地覆了,你倒是好,拍拍屁股走人,最可气的是竟然把我丢在那里。”

“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师姐的病好了,你总该明白吧,为何不通知我?若非今天遇到灵儿他们,我还被瞒在骨里呢!你倒是过得舒坦啊!大隐隐于世,躲在这闹市的一角,看世人的笑话。”

楼靖突然转过头,对缕衣说道,“娘子!我耳边好像有只苍蝇,一直嗡嗡叫个不停。”

缕衣想笑,却强忍住了,这般的楼靖越来越像十年前初识的楼靖了,那般的有趣。

寒意生的脸已经绿了。

缕衣转移话题道:“师弟,你知道我爹现居何处吗?”

“师伯!哦,应该回了西域。”

“西域!”缕衣秀眉蹙起,“那么远,爹竟然……”

“那就去西域好了,再远也有走到的时候。”楼靖突然笑着说道,“况且,我也很久没见过岳丈大人了,见见也好。”

“爹,我们真的要去西域找外公吗?”

姐弟俩将热好的饭菜端了上来,灵儿问道:“西域真的很远吗?要走多久?”

“快则数月,慢则一年。”

“啊!”灵儿小嘴惊讶的张开,“那么远啊?”

策儿小眉头皱了皱,“外公为什么要住那么远的地方?他舍得娘吗?如果将来姐姐嫁人了,爹爹一定不会舍得。”

楼靖突然赏儿子一记爆栗,“哼!我恨不得早早把你们嫁出去呢!”

“唉哟!”策儿抱头痛呼一声,“爹爹,我是男孩子,怎么会嫁人呢!”

缕衣微微笑了一下,心中知晓靖儿不想让她伤心,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爹爹难道你真的舍得女儿吗?难道我嫁给靖儿,你就这般恨我,永远都不原谅了吗!

“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师弟,你也吃些,这个时辰,就当是早饭好了。饭后,你跟灵儿,策儿都休息一会儿,一夜没睡了。”

吃饭时,灵儿突然问了一句,“娘,外公为什么会去西域?”

“因为……那是你外婆的故乡。”

“那里美吗?”

“很美,到处都是成群的牛羊,还有绿油油的草地,娘小时候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灵儿眼睛瞬间变亮,露出向往之色。

寒意生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欲言又止。

吃罢饭后,缕衣让孩子们去休息,寒意生本不愿,但见他们夫妻有话要说,只得佯装有些困乏的到内室躺了一会儿。

屋内只剩两人时,楼靖突然由身后抱住缕衣,“娘子,我也一夜没睡啊!”

缕衣微笑的挣开他,“那你也去睡一会儿好了。”说完,开始收拾东西,要带走的东西本就不多,房子是临时租的。一家四口每人顶多两件换洗的衣服,见娘子忙碌,楼靖自然也不会闲着,一会儿功夫便将要带妥的东西收拾好了。

“等他们醒了,我们便上路。”

“我去顾辆马车。”楼靖道。

“不急,昨日我已经办妥了。”

楼靖眼一眯,原来昨晚劝他离开是早有预谋啊!

缕衣将楼靖拉到椅子上坐下,“靖儿,我有一件事要问你。”神情有些凝重。

“什么?”

“是关于灵儿跟师弟的,我昨晚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灵儿怎么会……”

楼靖笑道:“你是指,灵儿要嫁寒意生的事。”

缕衣秀眉一皱,嗔道:“你好像乐见其成似的。”

楼靖道:“你别气,先听我说,当年我为你的病去求寒意生,那家伙却无论如何也不医,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两个小鬼竟背着我结识了寒意生的授业师父,就是你的师叔,他老人家看中了策儿,非逼着寒意生收策儿为徒。而灵儿也不知怎么了,自见到寒意生后,便嚷嚷着长大要嫁他为妻,一直跟着他屁股转。”

忽地一笑,“缕衣,你不知,灵儿那小鬼缠人的功夫真是厉害,那时的她还没有这张桌子高呢!也不知听谁说的,脑袋上蒙块破布就去找寒意生,人家不理她,她便嚎啕大哭。第一天不行,第二天早起,她接着到寒意生耳边哭去。弄得他脸都绿了。所以他每次见到灵儿都如同老鼠见了猫,能躲则躲,后来,我便与他约定,只要他治好你的病,我便让策儿拜他为师,而灵儿自然也不会在缠着他,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千求万求,他视若无睹,最后竟然败在灵儿手上。哈哈!”

缕衣突然嗔笑道:“只怕灵儿这样做,有你的授意吧!”

楼靖笑而不语,只要寒意生答应替缕衣医病,他才不再乎用何种手段呢!

“师弟的性子我清楚,爹当年将我轰出门去,他不医我也是正常。只是为难你了……”师弟刁难起人来,毫不留余地,楼靖当初为她所受的委屈,她可以想象的到,却也更加的心疼。

“靖儿,但我看灵儿对意生依赖的眼神,我怕……”并非师弟不好,总觉得他们年龄差距太大了些。

“怕什么,等灵儿长大了,他也变成老头子了,灵儿才不会嫁他呢!”

“那灵儿若当真要嫁怎么办?”

“哼!我乱棍将他打出去,看他还敢不敢娶我女儿。”

缕家噗的一笑,“你当初不也是被我爹拿棍子轰出来的。”

“啊……”讪讪一笑,“陈年旧事,陈年旧事了,其实……我现在已经可以理解你爹当年的心情了,等这次到西域见到他老人家,我一定求到他认了我这个女婿为止,我想他在狠心,也不会伤害他的两个外孙及外孙女儿吧!”

缕衣微微一笑,猜中他的心思道:“没见过你这般利用自己的儿女爹爹。”

楼靖只是嘿嘿的奸笑。

长话短说,一家四口加上寒意生五人,一路向西,走走停停的数月,终于到了沙漠的边上。途中,楼靖不时还会注意打听楼府的情况。只是听说后来鹰印落在皇帝的手上,但鹰印里面并没藏有什么绝世宝藏,楼家险些因欺君之罪被抄家灭族,花用的大把银子,才算保住脑袋。但此后却一撅不振,偌大的家族开始败落下来,而楼通也失去了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楼靖只是淡淡的一笑。

寒意生说,沙漠凶险,希望两个小鬼留下来,他代为照顾,楼靖则让他们自己选,是留下来,还是跟着他们穿越凶险的沙漠。

两个小鬼哪晓得沙漠真正的可怕,而且就算知道,也不想跟爹娘分开。寒意生无奈一叹,只道让他们保重,等回来时,别忘了,让策儿去医谷寻他。第二日便只身返回中原了。

这个小镇子没有名字,却是进沙漠之前的最后一个绿洲,商队也好,路人也罢,都会再此停驻。购置穿越沙漠的必需品,因此特别热闹。

镇上的房屋都是用泥巴砌成,与江南的小镇自然不同,无形中露出一股沧桑感。大漠,风烟,长河,落日,两个小鬼对这些着迷不已。

楼靖没有行走沙漠的经验,缕衣也是跟着父亲走过两次,买了四只骆驼,准备了足够的干粮、食物,药物,还有水,选了一个好日子,终于上了路。

刚出小镇没走多久,映入眼帘的便是前面一望无边的浩瀚沙漠了。白日里,炽热烤人,人犹如生活在蒸茏里一般。灵儿,策儿一直不停的喝水。缕衣见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教他们一种内功心法,实在闷热难耐时,便默诵口诀,此法果然见效,不然水非被他们统统喝光了不可。

到了晚上,风寒刺骨,寒气逼人,又冻得人牙齿打颤,姐弟各窝进爹娘的怀里取暖。还好,他们从小便跟楼靖游荡,风寒路宿早就习惯了,加上有一些功夫底子,他们行走的也慢,因此除了精神萎靡了一些,倒没有生什么病。

不想在正午炽热的阳光下赶路,所以每日只得早起赶路,四只骆驼用绳子绑在一起,只有前面黑纱遮面负责的领路的缕衣,目光炯炯,黑亮有神,其它三人都歪在骆驼上眯眼打盹。

太阳当空时,缕衣便寻了一处相对阴凉的地方休息,楼靖拿出水和干粮。

灵儿与策儿吃饱后,风干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些精神。

“娘,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沙漠啊!”灵儿摸摸干裂的嘴唇,她现在有些不喜欢沙漠了。

缕衣温笑道:“最多十天,一定能走出去。”

“娘,策儿说我的脸变黑了,以后会不会变成很难看啊!”灵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怎么会呢!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跟你外公穿行沙漠,脸也如你现在这般,但娘后来不是很好。”

灵儿闻言,终于放下心来。

策儿不以为然的撇嘴。

楼靖道:“缕衣你先睡会儿,等时辰到了,我在叫你。”

缕衣点了点头,头枕在楼靖的腿上,闭上眼睛,等到沙漠的温度不在那般炽热之后,四人再次上路,到了夜间,照例找个背风的地方支起了帐篷。

楼靖生起了火,拿出锅,开始煮食物。

缕衣坐在帐篷里,手里面拿着一张地图,边看地图脑里边盘算着,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鬼地方。

灵儿与策儿也钻进了帐篷,一左一右坐到缕衣的身侧。

“娘,那个内功心法真的很厉害喔!我跟姐姐每次静心默诵完以后,都觉得身体轻松不少呢!”

灵儿也道:“是啊!娘,你在教我们其它更厉害的好不好。”

缕衣亲切的拥着一双儿女,温笑道:“我自然会教给你们,只是学武不能贪进,要循序渐进,一点点的来。”

“娘,你跟爹爹说的不一样啊!爹交给我们一本剑谱,告诉我们那上面哪个姿势容易学,就让我们先学哪个。”

缕衣笑,“你们的爹爹哪懂什么武功,当初他缠着我要学武,也只是一时好奇罢了,稍稍苦一些,便嚷嚷着不学了。”若让他钻研一些诗词古籍,倒是废寝忘食,三天不眠不休,都不知道累。

“对喔!爹是这个样子。”策儿蹙眉道。

灵儿嘴快的又说,“爹爹有时好懦弱,明明不是我们的错,爹爹还要给他们赔礼道歉,明明可以打得过他们,爹爹反而示弱,被他们欺负。总是带着我们逃跑,还是娘亲厉害,谁在欺负我们,娘便会将他们打跑。”

缕衣眼神一变,又看了眼一脸赞同的策儿,问道:“灵儿,你们是不是……瞧不起爹爹?”

“没有啊!爹爹很好,我们也爱爹爹。只是有时觉得,爹爹太过胆小怕事,不像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

缕衣笑了,“其实……你们的爹爹很勇敢。”

“真的吗?”姐弟俩对望一眼,明显不信。

缕衣又道:“知道我跟爹爹是如何相遇的吗?”

“爹爹说他是英雄救美。”策儿道。

“我们才不信呢!”灵儿撇嘴道。

缕衣笑,当然不会是真的,不过,她也不能拨了靖儿的面子啊!想了想,于是说道:“当年我被一群无赖围攻,偏巧你爹爹路过,不知死活……呃!是不顾危险的对那些人讲什么孔孟之礼。呵呵……”缕衣说着便想起当年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呢?”灵儿追问。

“后来……就把那些无赖打跑了。”

“爹爹打的?”

“呃!”那次好像是她自己打走他们的,“总之,你爹爹很勇敢就是了,被人刀架上脖子上还临危不惧喔!”其实那时候觉得他很傻,不过,自己不就是被他的傻劲吸引,进而爱上他的吗。

灵儿惊讶道:“所以为报救命之恩,娘就以身相许,嫁给爹爹了?”

缕衣微一挑眉,“你爹说的?”记得明明每次到危急关头,都是她急时救回他一条小命,虽然麻烦都是她先惹出来的。

“是啊!”策儿答。

当时她年少气胜,加之容貌绝美,的确招惹来不少麻烦,大部分都被靖儿的小聪明化解了,实在解决不了的,才会动手。这么算来,欠靖儿的恩情真的很多,那说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吧!于是,她点了点头。

换来两声惊呼!“娘,你说的这个人跟爹爹其实是两个人吧!”

“对啊!爹爹遇到强人,告诉我们的第一句话便是快跑。”

“快跑什么,饭已经熟了,出来吃。”楼靖突然钻进帐篷里说道,“咦!灵儿,策儿,你们的表情有些怪,是不是在跟娘说我坏话?”

“没,没有爹爹,吃饭,吃饭。”

缕衣则是不停的笑,在沙漠行走的日子虽然枯燥。但有这父子三人在她身边,便欢笑不断。真的,心满意足了。

爹,当你见到我这般快乐的时候,还会不会怨我执意嫁给靖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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