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去哪里?”红儿紧张地问道。
“刚临时想起有点事情要办。”净蓝不想让红儿跟着,所以胡乱找了个借口。
“那我——”
“哎呀,我怕赶不及啦,先走咯。拜拜!”不多说,转身跑开了。
“红儿,姐姐要去哪里?”昭阳看着跑远的净蓝,扬起小脸问红儿。
“不清楚。”红儿抿着嘴,神情复杂地看着净蓝的背景。小姐最近越来越神秘,而她也越来越难猜测小姐的心思。远远地,她看到一道人影,垂睑,咬咬唇,像是做了个决定,于是,她往那道人影跑过去。
“啊!小阳——”忽闻身后惊恐的叫声,红儿转身一看,脸色骤然大变。
她曾说过不会再踏进这里的,没想到发誓才没几天,自动送上门。她惴惴不安地在齐豫王府门外徘徊着,刚刚那股勇敢来到门口顿时消退了,他应该知道皇上给她赐婚的事吧?他会有什么反应呢?想起他不准她与轩辕翼见面时的霸道,心无来由的甜滋滋。他应该是喜欢她的,不然干嘛不让她与其他男人接触?只是……想起昨天自己说了一些绝情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见她呢?见了他之后,她该说些什么呢?
靠在围墙,眉头拢皱,看着大街上的人群,她很讨厌现在的自己,这样忸怩的她,不禁怀疑是不是二十五年来自己熟悉的水净蓝。为什么在二十一世纪时的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惶然过?就连当时认为最深刻的初恋提出分手时也没有。活了二十五年,现在才体会到爱情的味道,有点苦,有点甜,有点涩,还有酸酸的。
水净蓝,该拿出你的勇气来,说不定他也在等待着你的出现?说不定他也像你现在一样惴惴不安地不知道该如何见面?在这里自怨自艾也无补无事的,进去也许会被赶出来,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大不了回家大哭三天,总好过在这里蹉跎时间好。嗯,就这样决定,于是,她头一甩,转身往门口靠近。
“咦!你不是堂妹吗?很高兴又看到你?”娇柔的女声带着一丝惊喜自身后响起。
净蓝转身,见到凌儿带着两名丫环站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呃,我——”净蓝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局促不安地拧着衣摆。
淡淡的清香在空气里流窜,凌儿走近她身前,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是来找寒吗?”
“不……嗯……是的。”净蓝吱唔道。不习惯她的热情,将手不着痕迹地从她的手里抽回。
“你来的真不及时,寒昨晚离开京城了。”凌儿也不在意她的疏离,带点惋惜地道。
“离开京城?为什么离开京城?他什么时候回来?”乍闻他离开京城,净蓝的心蓦地一紧,顾不得自已是多讨厌她,心焦地抓住凌儿的衣袖问道。
“我也不知道耶,听说有人受伤了,要接那个人回来。”
“哦。”净蓝放开凌儿衣袖,神思恍惚地转身就走。
凌儿见她一副失落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重要吗?等他回来时要不要我帮你传话?”
“没事,不用了。”净蓝摇头,喃喃自语道。
也许这是因果循环吧,谁叫她昨日这么断然决绝地拒绝他呢?心情沮丧的她,沿着大街一路地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长的路,当她回过神时,已站在叹息桥上。她看着桥下急流勇退的河水,一股郁闷抵着胸口,让她透不过气来,于是,她俯身对着河流,不顾形象地大声叫道:“啊——”
附近的行人无不回头看她,那种眼神似乎把她当疯子看待,纷纷摇头叹息,这么标致的姑娘居然是个疯子。
“啊——”根本当路上的行人是透明的,净蓝抚着栏杆,尽情地大声呼喊。
良久,心情似乎舒畅了些许,她才噤声,喘口气在转身地背靠着栏杆。
“怎么?这样大喊出来是不是舒服很多?”忽地,一把的熟悉嗓音夹带着戏谑自身侧响起。
净蓝蓦地扭头,看到轩辕翼俊美的脸孔映入眼瞳,暗惊地想,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他一直跟着她?
她轻蹙蹙眉,语略带质疑地问:“你怎会在这里?”
“刚好路过这里,看到一位疯子对着河流大叫大喊的,一时好奇跑过来看看,原来眼前的疯子是这么美丽动人,所以一时忘形地舍不得走开。”轩辕翼揶揄她说。
其实他没有说真话,从她离开靖王府,他就一直跟着她,而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她在齐豫王府门外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他的眼中,因此,他更加确定她与龙翊寒之间真的有些暧昧。
净蓝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干脆转过身看着河水,调整思绪。
“怎么啦?是不是心情不好?”轩辕翼侧着,脸带微笑地看着她,见她嘴角动了动,又抿紧,他轻叹气,抓起她的柔荑说:“我带你去看样东西,准会让你心情高兴起来。”说罢,拉着她就走。
净蓝猛地甩开他的手,见他微露惊讶地看着她,撇撇嘴,平淡的隐含怨气地说:“为什么要向皇上求亲?”
“因为我喜欢你啊!”轩辕翼毫不迟疑地回道。
“但你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为我带来困扰?”
轩辕翼伸手扳着她肩膀,碧绿的眼瞳溢满真诚地凝视她说:“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知道自己很喜欢你,你曾说过,如果爱你就用行动表示,而我也用行动表示向皇上求婚了。就算我不向皇上求亲,其他国家的大使也会求,嫁给我总比娶给陌生人好,而且我会好好的爱你,给你幸福的。”
“但——我——”看到他绿眸的真诚,她居然忘记自己该说些什么。她该怎么办?她只有一颗心,而这颗心载着的都是对龙翊寒满满的爱,再也没法腾出一点空间让轩辕翼进驻,注定要辜负他了,要怪的就怪他出现得太迟了。如果不爱他,就让他彻底的对她死心吧,因为,对他仁慈等于对他残忍,她怎忍心让一个如此爱他的男人痛苦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