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认定这个娘了,更何况她还是龙靖蓝的娘,既然占用了龙靖蓝的身体,那她就更要代她好好照顾她娘,让她娘过着安定的生活。
就这样,净蓝与清夫人聊着聊着,她不禁把妈咪那套失婚后的女人要有自己的自主权搬过来,对着清夫人洗脑了。清夫人对于净蓝那些奇篇怪论,不禁又惊愕又欣慰。蓝儿有这样奇特的思想,就不怕她会走上自己这条路。想不到这三年来,让蓝儿远离那些闲言闲语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只是,她那些奇特怪异的思想从哪里学来的?
“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看,你还那么年轻,人生还很长着咧,没有必要让自己生活的这样狼狈吧。”净蓝用自己的人生观去安慰清夫人,好希望清夫人能从自怨自怜中走出来,去过另一种人生。
“娘老咯!不年轻了。”清夫人感叹道。
“怎么我没有觉得呢?”净蓝换上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上下的打量着清夫人,“我左看右,上看下看,看到的都是个大美女!”
清夫人被她这么一说,咧嘴而笑,原本苍白的脸也染上层红晕,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
这时,净蓝才想起自己还有什么没有做,于是,她从怀中拿出几件精美的珠宝,对清夫人说,“珠宝应该是配美人的,你看,你什么饰物也没有,这几件是送你的。”她拿起一支金钗,侧身附向清夫人,将金钗插在她的发髻上。
“好了!”净蓝退开了些,端详着自己刚才的杰作,“这样很漂亮!”
“哎~蓝儿,娘用不着这些,你还是留给自己吧。”清夫人拿着那么珠宝放回净蓝怀中。
“娘,这些东西我很多,而且我并不喜欢戴什么珠宝的,如果在外面还担心别人抢去咧,在府里嘛,更没有看头了。”她把珠玉再次放入清夫人怀中,“你就把这当作是我的心意吧,不要说不要呀,我会生气的。”她假装生气的嘟起嘴。
“那好吧!”清夫人见她这样说,只好收下了。
“对了,娘,怎么没有人来服侍你呢?你的丫环呢?”奇怪了,进来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一个仆人。难道这里就只住着清夫人?如果真的是这样,这里与皇宫的冷宫有什么分别呀?
“红儿没有与你说吗?桑妈妈已过世二年了,娘不习惯别人侍候,所以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三餐也是程嬷嬷或者红儿端来。”清夫人淡然道。
净蓝其实很想问桑妈妈是怎么过世的,但怕清夫人想起伤心往事,把话吞回肚里,待会问红儿就是了。在离开床,站起来,环视了这间小小的房间,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从出“清风院”来,净蓝心情十分沉重。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要与从多女人共侍候一个男人,如果一直受宠还说得过去,一旦宠爱成为过去,徒留的只有无限的凄凉与沧桑。清夫人就是一个好例子,年轻时被靖王爷看上,强娶过来,不但落得个攀权附贵臭名,爱上了多情的靖王爷,把心给了他,最后却被打入冷宫,凄凉过下半生。想到这里,净蓝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会走这样的命运吗?政治联姻古为今用,生在帝王之家,为了权利富贵,难免会让人拿来当棋子一样送出去,更何况龙靖蓝并不是靖王爷的亲生女。如果要她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情愿长伴青灯,出家为尼。不,这绝不会是她的命运,她是二十一世纪独立新女性,绝不会让自己的一生过着与人争宠的命运。
她们主仆两人沿着原路走回“静心苑”,经过西院与南院接界的拱桥时,黄昏的霞光映在平静的湖面上,湖面像绚丽多彩的绸缎,看到这优美的景色,净蓝不由想起白居易的暮江吟,脱口而出,“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咦!小姐,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呀?你又能作诗了。”红儿眼睛闪着期待。
“呵呵~是啊,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净蓝一语双关道。
这时,迎面走来两位少女,不,看两人的打扮应该是一主一仆。带头的绿色少女应该就是主人,穿着碎花长衫紧跟在其身后的是丫环。
她们看到净蓝主仆时,脸上的神情先是惊讶,后就换上副讥笑:“哟!金丝雀不是关在笼子里吗?怎么会跑到这边来呢?”
净蓝蹙眉,眯起黑眸打量着说话的那位一袭浅绿色衣衫少女,从年龄上看,大概十七、八岁,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四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如果不是那双带着讥笑的眸子,净蓝会喜欢这个女孩子。
这时红儿向绿衫少女行了个礼说:“红儿见过八小姐。”
“哼~我不敢当啦。”绿衫少女拂了下衣襟,然后很不屑的看着净蓝说:“以后别逛过这边来,到时连西院都给你弄得妖气冲天。”
原来她是靖王府八小姐龙靖媮,净蓝挑起秀眉,嘴角噙着一抺淡笑,对红儿说:“红儿,我以为只有在动物园才能看到孔雀,原来在这里也有呀。”
红儿转身看看四周,疑惑地看着她家小姐,“动物园?孔雀?在哪里呀?”
净蓝噗哧地笑起来,她伸手去敲了下红儿的头,“笨啊你!孔雀虽然美,但很骄傲,而且心胸狭窄,眼里只看得见自己,又见不得别人比它好。我们还是走吧。”没有看八小姐一眼,拉着红儿就走。她并不是怕了她,只是不想顶着龙靖蓝身份在靖王府惹事生非。
龙靖媮是个高傲的女孩,那里容得别人对她的忽视,娇喝道:“站住!”她跑到净蓝面前,双手伸开,挡住她要前进的脚步,昴起清丽的小脸,愤怒瞪着她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