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想起几天前的清晨,寒暴戾着脸回来,当日命令月刹宫冥月率领小队一夜之间将黑风寨剿平,而且还要不留任何痕迹。寒那日的怒火却是三年来最激烈的一次。他很想知道寒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以寒的个性绝不会透露的,真相唯有自己去挖掘了。
“昨日龙靖熙已出城迎接公主,我想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派龙靖熙去而不派其他人呢?”宇文峻靠着椅背,轻蹙眉尖,说出心底的疑惑。
“上次靖王府的报告你们没有看吗?龙靖熙曾待在东越国十年,他与东越国的当今圣上有交情,派他去是最理想了。”雪痕想起之前的调查报告,提醒他们。
龙翊寒转过身来,脸色微沉,黑眸深若黑潭直视扫视了眼他们,他踱步走到黑檀木桌案后坐落,翻起案上的折子,似乎对于他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看来这个龙靖熙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宇文,你与他最近接触最多,相信你对他已有了一定的了解吧?”南宫玦侧头对宇文峻说,虽然与龙靖熙只见过一面,但从他身上所发出的冷淡与疏离,让他知道龙靖熙并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与龙靖熙套交情真的很难?现在我不得不同意当时寒所说的,他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不过——”宇文峻说到这里停顿住,瞥了眼一直没有吭声的龙翊寒,思索着该不该把刚刚心里想起的事说出来。
“不过什么?”南宫玦挑眉,问道。
“宇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呀?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雪痕嘴里噙着慵懒的笑意,揶揄着宇文峻说道。
“就算最莫测的人都会有弱点,而我发现龙靖熙的弱点似乎来自他的妹妹。也许我们可以往这方面入手,说不定他会靠向我们这边。”
“他妹妹?你是说龙靖蓝?我怎么没有想到她呢?”南宫玦脑海蓦然地浮现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美丽的东西总让人难以忘记,随即想起她那天不瞅不理的态度,说:“但她那天的表现似乎并不想理会我们,她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你们说的是那个传闻与他有暧昧关系的妹妹?你们认识?”雪痕对这个话题兴趣了,当接到龙靖熙的调查报告时,他曾对此事嗤之以鼻,这种事情在皇室中早已见怪不怪了。
“认识,而你们也曾见过面。”
“哦?”雪痕挑眉,等待宇文峻的答案。
“她就是救了萧飒的水净蓝。”
“是她?”雪痕惊愕地说,随即想起那个勇敢与龙翊寒对峙的少年,不,是穿着男装的少女。调查报告里只写了与调查相关联的人的信息,却没有详细地报告该事的发展,所以他并不知道龙靖蓝就是他们认识的水净蓝。
龙翊寒闻言,震惊地抬首看着宇文峻,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抺复杂的幽光,双手紧紧地捏着折子,语带微颤地说:“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她是龙靖熙妹妹?”
“是的,她是靖王府的九小姐。”宇文峻点头,斩钉截铁地说。
“她居然是靖王府的九小姐!那她不就是与自己的哥哥乱伦。”雪痕意外地说,眼角无意扫到龙翊寒犀利的目光射过来,顿住,慵懒的嘴角随即微微勾起抺谑笑,直感觉告诉他,龙翊寒对水净蓝是有点特别的。
“他们之间只是暧昧关系,还未得到证实,就算是也不见得是乱伦,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宇文峻就是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净蓝,出声为她辩白。
“乱伦这样的事情在皇室里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只要彼此相爱,像水姑娘,啊~应该是龙姑娘这么勇敢的人如果一旦爱上了是绝对不会回头的,啧啧~真羡慕龙靖熙能寻觅如此佳人!”雪痕说的像煞有介事似的,那双邪艳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已回复冷淡的龙翊寒。看你能冷静到什么时候?我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人融化不了你那颗冰冷的心。雪痕暗想,之前的接触看来,他相信龙翊寒对龙姑娘是有那么一点特别的。不然上次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闯进他禁地的人,而且还能安然无事的离开。
“到底他是不是最幸运的那个人,现在定论未免太早了。”南宫玦不满地插话。
“哦?难道南宫有兴趣参一脚?”雪痕挑眉,感兴趣地问。
“有何不可,你知道我对美一向难以抗拒,况且我早就对她兴趣了。”他南宫玦是名狩猎者,看上的姑娘怎会这么容易放过呢?
“啪!”龙翊寒将折子狠狠地拍落案面,冷冷地扫视他们,冷淡的嗓音隐透微怒道:“你们说够没有,如果说完了请回吧,还没说完的请到隔壁会客厅去聊。”
南宫玦与宇文峻互看了一眼,不明龙翊寒的怒气为何来。
雪痕靠着原木柱,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垂到胸前那簇黑发,对于龙翊寒的怒气视而不见,明知故问道:“寒,我们说错了什么?”
对啊!他们有说错什么吗?他为什么要怒气?他们是他的朋友,出生入死的朋友,好兄弟,为什么要对他们发脾气?难道只为听到她与龙靖熙的关系还是因为南宫玦对她有兴趣?不,她并不重要,他没有理由为了她而对自己的兄弟发脾气的,她对他来说只不过感到新鲜而已,当新鲜感过后,就勾不起自己的情绪了。
龙翊寒紧紧握了握拳,抿了抿嘴说:“他们的建议我会慎重的考虑。”
“什么?”大家互相对望了眼,一时想不明龙翊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娶东越国公主的事。”龙翊寒平静地回道。
“寒,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好方法,娶无忧虽然有利于我们,但从东越国传回来信息,此女人在东越国风评并不好,我怕她坏了我们的大事。”宇文峻轻皱眉,语气隐隐透着担忧。
“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能坏什么事,齐豫王府是时候有个王妃了。你们说是吗?”南宫玦坐直身,拿起桌上的壶子,为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