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更是明的讽刺了卓家的“尊贵”,让一些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啧啧,老四,你还真不知悔改!”此刻,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正是先前一道金系斗气轰倒房门的老人,穿着一身华袍,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实际上都超过百数了。两只细小眼睛装满了阴狠和毒辣,留着两撮小白胡子,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也难怪,老人实力已经达到了地阶九星斗君,再加把劲,就能够踏足那令人羡慕的天阶,还有谁敢得罪他?以至于造成他几乎目中无人的傲气。
这个老人叫做卓寿,是老头的二哥。两人虽是亲兄弟,但却没有兄弟之间的情感,反倒是一种仇敌状态。
“你为了救那个废材不惜耗费一生辛苦修炼的斗气本源,这是你的事,我们本不该追究的。但是你,你如今又是为了废材,居然连邪主之心都偷来给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邪主之心是家族的禁忌,一旦引发便是发生毁天灭地灾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损失?我怀疑你究竟还是不是卓家人,尽是给卓家丢脸!”卓寿冷哼,毫不留情的攻击着老头的弱处。
老头心灵深处颤了颤,但又恢复如常,对外面的一切不闻不问,或许,装聋作哑是最好的回答方法。
见卓寿还要开骂,老爷子一挥手,淡淡看了他一眼,“老二,住嘴。”卓寿似乎很怕自己的严厉父亲,一听他的发话立刻噤声,只是双眼很不友善且幸灾乐祸的看着等死的卓齐。
“老四,你还有什么可说?”老爷子转头又看着老头,目光中已带上了几分冷漠的严厉,庞大的威压令得众人都不禁后退几步。凡是损伤到卓家利益的人,格杀勿论!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也不行!
老头没有说话,沾着鲜血的脸上毫无表情,谁又能想到他心里的痛苦和纠结?
少时,为得父亲欢心,他拼命修炼,几次游走在生命边缘。长大后,他为家族卖命,因自己一身神出鬼没的速度和天生的敏感力,屡次为家族偷盗珍贵的东西,成为了臭名昭彰的偷手。但是,他还拥有实力和家族的庇护,倒是愈发如日中天了。
可是,随着斗气本源的消失,当他沦为常人时,所有的荣耀和朋友都随他而去。他不后悔,为了救阿天,就算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在这个以利益为主的尊贵卓家中,几乎就是孤零零的一个,阿天虽然对他排斥,却不会冷眼看待他,甚至在他受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
尤其是这几天,阿天对他的好,让他享受到了那迟来的亲情温暖。当想到男孩喂老人吃枣时的别扭神态,他就决定,要好好保护好阿天!
“把卓齐押入密室,明日让阁官长老会审判决。”老爷子表情淡漠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众人看着老爷子都走了,均是幸灾乐祸看了老头一眼,尾随而去,明天,怕是有一场好戏上演啰。
有两名斗师侍卫出前,一手抓着老头的肩,一手抓着老头的手,面无表情的押着他到密室去。老头在离开前,稍稍回头,看了眼窗口,依旧漆黑如墨的夜空。心里默念着:阿天,一切平安!
隔日上午,卓家的练武场几乎挤满了人,几百双眼睛都盯在比武台上,有同情、怜悯,也有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比武台上,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人双手被绑在身后,佝偻的身躯被两个斗师侍卫压得无法动弹,只得屈辱地跪在众人的面前,他浑浊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本来还有些黑色的头发竟是一夜白头,凌乱披在脑门上,这与尊贵的卓家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比武台对边,是一排华丽舒适的坐席,能坐在这坐席上的人,均是卓家最为尊贵有名望的人。有七名达到天阶斗行级别的阁官长老,六名斗君七星以上的供奉,以及卓家的现任掌权人卓霄和老二卓寿,还有取代卓寂天一代天才和家族明星地位的卓文浩。
卓文浩比卓寂天年长三岁,是她的大哥,却不是亲的。卓寂天的父亲排行老二,而卓文浩的父亲是老大,他的爷爷则是卓寿。同是少年英杰,青梅竹马,但两人的关系只是维持在不咸不淡的平衡点处,表面和平相处,实际上一直把对方当做劲敌,都想要超过对方,赢得家族的关注。
但是,卓寂天仍是一个少女,会懂得怀春的少女。卓文浩长着一张俊帅的脸庞,表情始终都是淡然,举止带着贵族优雅,早就让家族里甚至是帝都的贵族小姐都为之倾倒,再加上他天才的光环,想低调都难。
两人为了分出胜负,时常约在晚上城门郊外比试,一次卓寂天不小心扭到了脚,是卓文浩亲自背她回去。此后,这位女扮男装的卓寂天,便对这个儒雅却疏离的大哥产生了好感,也不像以前那样暗地里针锋相对,甚至在他面前还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
卓寂天的转变,让卓文浩觉得有些异样。试想,要是一个美少年每天都脉脉含情看着你,是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察到那是什么意思,哪怕卓文浩再迟钝。于是卓文浩愈发不舒服了,开始排斥了卓寂天。
心上人的明显排斥,让卓寂天倍受打击,心情开始一蹶不振。那一次家族历练,本来卓寂天是有能力抵抗那个凶狠的杀手,因为那个杀手的等级也差不多都是地阶八星斗将。但因为心情低落,卓寂天连危险靠近都无法知觉,从而被杀手暗袭得手。
可以说,卓文浩的拒绝和排斥是间接导致卓寂天从天才成为废材的一个原因。
“父亲,既然这大逆不道的老四招认是他偷盗了邪主之心,而且阁官长老也判决死刑下来,为何还不执行?”从早上一坐到中午,有些急性子的老二卓寿显然等不及了,急迫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