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头用好像是交待后事的口吻,夏侯颜不禁觉得心情有些沉重。
老头似乎看出了她的所想,只是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才满不在乎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大不了我死了后,跟父亲作伴儿。我想他也很寂寞吧。我这个做儿子的,生前已经很不孝了,死了后起码能补偿一下。不知道去到地府下,还能不能再喝一回父亲用天空果酿的酒酿子呢。”
讲到这个,老头露出了个很幸福的笑容。
再度精神舒畅抽了口烟,老头伸出那枯槁如木的手掌,拍了拍夏侯颜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伙子,记住,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在自己幸福的同时,也要让在自己身边的人感到幸福,那样,才是真正的活得精彩!好好守护想要自己幸福的人,否则失去的,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早就应该去陪我那死鬼老爹了。”老头习惯性抽了几口烟,对着夏侯颜笑了笑,然后慢悠悠离开了。那背影,孤独中又有一丝温暖的慰藉。
“怎么去了那么久?”木青妩看向朝她走来的夏侯颜。“没,只是听了个很温暖又悲凉的故事,差点就哭了呢。”夏侯颜笑了笑。“温暖又悲凉?有这样的故事吗?”木青妩诧异开口。“等这场大战结束后,我再告诉你。”夏侯颜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木青妩先是不满皱起眉,听见下一句之后又喜笑颜开。“不准撒谎哦!”她强行抓住夏侯颜的手,拉了个勾。“谁撒谎就是小狗!”她得意举高眉。“知道了!”夏侯颜无奈又挫败。她则得意得像个偷腥的小猫儿,慵懒又迷人,有点点的孩子气。
“现在快去各就各位吧,找个最有利的位置,将自己的战斗力发挥到极致!”夏侯颜拍了拍她的脸。木青妩刚想要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小跑了回来,踮起脚尖,在夏侯颜的脸庞落下羽毛般轻然的吻,“这次也要加油哦!”她的眼睛明亮得似星星一样。
“好。”夏侯颜笑道,不禁摸了摸被亲的脸,她以后该不会真的变同性吧……
魔兽大军气势压城,五里之外尽是蜂窝一样,蜂蛹内是不能招惹的毒药,一碰,毒素就会可怕地蔓延。先前因打退魔兽而获得胜利的喜悦心情已经消失不见了,取代而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所有人都在面对着生与死的抉择。
“我们会死吗?”
“不知道,大概吧。”
“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这个主意还不错。”
黑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三道各异的光,红、绿、粉,到达众人眼中之后,三个戴着黑斗笠,披着黑斗篷的人就那样高傲站在天际上,虽然看不见那斗笠下的表情,但就是给人一种不屑轻嘲的神色。底下的魔兽因三个神秘人的出现也嗷嗷叫,直欲震破天地
那周身环绕着若隐若现的红光的神秘人只是稍微一挥手,立刻就是鸦雀无声,看得人人咂舌。同时,私底下已经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了。
“看,那就是血轮半角大漠半角区域的大当家,莫愁!”
“那绿光的岂不是二当家,林倾风?”
“没错,那最为娇小的一个,就是三当家浅雨梦!”
“天,三个女魔头都来齐了!”
就在众人私自以为这三个女魔头会是最后的杀手锏,天空突然不稳了起来。乌云和闪电在其中凄厉翻滚着,骷髅头堆成了一大片,隐隐透出厉色的血光,那一双双惨绿的瞳孔,让人心魂俱破。忽然间,听见了催魂安眠的丧歌,飘渺得仿佛来自远古神魔时代。
忽而黑风一卷,众人被风沙迷了眼睛,
再看时,天空上充斥满眼的白色和黑色。
只见,一座巨大的骨座上,那一抹白异常美艳。座上慵懒斜靠着一个美得人神共愤的男子,一头极为柔顺泛着浅浅迷人色泽的白发,慵懒搭在骨座之上,修长的白眉,卷翘的睫毛,却有着一双闪动着邪佞魅惑的血瞳,他的唇,仿佛是鲜血涂染,妖红得诡异。
在妖邪白发男子的身旁,站着一排同样容貌无双的俊男美女,脸上尽是恭敬的神色。
三个神秘人则是随意站在妖邪男子的身边。
“幽冥岸的幽主,血妖罗,可男可女。”静冷漠如冰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夏侯颜皱起眉,“可男可女?”静冷哼一声,“那家伙是个双性人,性别是可以男女互换的。现在看来应是男人。不过,若是他一旦确定他未来伴侣的性别,他才会确定自己的性别,终生不变。”
“静,你和这个血妖罗有什么过节吗?”夏侯颜不禁奇怪问道。静只要一提起幽冥岸,就会是一副恨不得杀之后快的表情。
“那家伙为了得到我的力量,有一次趁我不防,竟下了人类顶级春药,幸好我懂得放血,将药性逼减,不然被这家伙上了,那感觉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静想起那时候,就觉得反胃。夏侯颜浑身一哆嗦,只道,“这血妖罗,还真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
“那你现在好点了吗?”夏侯颜知道自己问得是废话,不过要是给静留下阴影的话,可就不好了。“唔……还可以。”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嗫啜,好像是不好意思。“还可以是什么意思啊?”夏侯颜疑惑。“就是,在你身边之后,好多了。”他怔了怔,然后回答。
“那就好。”夏侯颜微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尔等皇帝,可敢与本主谈个交易?”坐在巨大骨座之上的血妖罗,挑着白色长眉,高高在上开口了。
如此的话语让众人只觉得这事情变得有些风中凌乱了,两方明明就是势同水火,还谈什么交易?
柳睿骑着黑龙盘旋天际,沉声问道,“请说。”看着万人之上的帝国国王竟然一脸严肃的样子,血妖罗只觉得有趣,慵懒打了个呵欠,懒懒道,“尔等可听闻过邪主之心?”他深幽的血瞳里,掠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