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那时以邪主之心煅体,重回斗将巅峰,她所使出的,是艳红斗气匹练。红,是火的张扬,火的耀眼,火的生命。
她静静冥想着,在这个房间内感受天地元素的存在。缓缓的,她沉浸在一种奇妙的境界。她似乎来到了一个乳白色的空间内,这里边漂浮着不同颜色的星光,密密麻麻如潮水。有黄色的、紫色的、白色的、黑色的……她暗想着,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地本源之元素吧!
第二步,与元素接近,接纳能容得下的元素!
轻轻一晃,仿佛灵魂出窍般她缓缓起身,尽管还闭着眼睛,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那一团散发着炽热的火红。指尖一碰,只听得嗤嗤嗤的声,火元素竟是像千丝万缕,从她的指头涌进身体里,一阵暖意温存。这火元素,有如灵性一样,在她的体内蹦蹦跳跳,却不会伤害到她的筋脉。
脸上多了几抹喜色,夏侯颜知道这火元素与她身体的契性大,完全能够在她身体存活。
接纳下火元素之后,她又转向另一团散发着幽深冷意的黑芒。暗属性,唯一一系是属于黑暗的,拥有着隐匿和障眼的能力!作为杀手的夏侯颜,她自然知道杀手的优点是出其不意的偷袭,所以这暗属性,对天生游走在血腥地狱边缘的她,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但是,她犹豫了,火是炽热的,融化一切冰冷,这对于暗这种冰冷属性,不知道会不会排斥?
然而,还未等她决定下来,那团暗芒却是缓缓接近她。似小心,又似谨慎在她的身边绕了几个小圈,耳边只听见“啪”破碎的一声,这团光就像水晶球破碎,黑气四处飞溅,顺着她的毛孔渗入,顿时,脉络内有一滩冰水流淌而过。
由于夏侯颜还未达到斗将级别,她不能够内视体内经脉脉络的活动情况,只得凭着感觉,用她过人的意念来感受着。冰水顺着一条条如密网般的小线道汇聚到了丹田之处。然而,先前进入的火元素,竟是凤凰形态,凤眼犹如浸入血中的宝石,似两团燃烧的火焰,它慵懒扇着优美的羽翅,眯着眼打量着新来的。
黑色的冰水缓缓蠕动,竟是成了一条浑体通黑的巨蟒,也是眯着那双略显妖异的蛇眼,绽放着幽幽冷光。就在夏侯颜担心它们会不会打起来的时候,这一凤一蛇,竟是默契转过头,睡觉去了。
夏侯颜才松了一口气,和平共处那自是最好的。只不过她很疑惑,元素在体内都能够凝聚成形的吗?就算是卓寂天接纳元素时,也未曾出现过这种怪异现象。或许,是因为两系双修的原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两个元素体,竟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夏侯颜不禁晃了晃神,手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尽管闭着眼,仍是觉得眼睛传来一阵刺痛,一条白丝掠过,眨眼间就汇聚到了体内丹田处。
一条白光化作两道,疯狂钻入黑色巨蟒的眼睛,顿时,一道道凄厉的蛇叫轰然炸开,黑色巨蟒不断摆动着巨大的蛇尾,狠命甩动,让得夏侯颜身形不稳,猛地趴倒在地上,嘴角溢出几缕红丝,身体微微抽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巨蟒才情绪平稳下来,才看清它此刻的模样。恐怕见者都会为此倒吸一口气!
竟是一只双头蛇!
只不过这双头蛇一只头是黑的、蛇瞳纯白,一只头白的,蛇瞳漆黑。它们的身体竟也是泾渭分明,一边白,一边黑,看起来颇为奇异,尤其是那两双不同色的蛇瞳,流转着妖媚和危险的色泽,仿佛罂粟一样。火凤凰只是懒懒抬头,又闭上硕大如宝玉的凤眼。
“去,接纳水与木!”脑海里响起了一阵低沉略带性感的磁音,犹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润。夏侯颜忍着体内丹田处的摧毁损坏,抬起手,将一团水光和一团绿光凶猛捏碎,像是气球捏爆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飞散在空气中的水泽和木气,也往她的皮肤上的毛孔钻去,体表上升腾起一阵水汽,瞬间,水泽和木气仿若海乃百川般涌进体内,不过相对于之前的凶险,水生木倒是形成一个很好的循环,逐渐令得胀痛的经脉好受些。
水系和木系,本就是五行中具有治愈能力最强的两系,用来温养骨骼那是最好不过。
当它们流到丹田处之时,霎时抽开,就好比由原来的如胶似漆的情人变成了仇家一样。水元素稳当落下,塑成一条凶悍的蛟龙,虽然是虚幻拟态,但那栩栩如生的水蓝色鳞片仍是刺目不已。那冰蓝色的龙眸扫了四周一眼,竟是腾身到火凤凰的声旁,懒懒睡了。
俗话说水火不容,但着两大元素却是不排斥接近。
那盈盈绿光一闪,竟是成了一个人参娃娃模样,短手短脚,白白嫩嫩的,水灵的眼睛滴溜溜转动着,有点点绿荧闪烁。人参娃娃又蹦又跳,嘻嘻哈哈,却得不到任何回响,于是它朝这些很沉默的邻居望了望眼,把殷红的嘴巴嘟起来,闷闷不乐转身绞着手指。
然而夏侯颜在接纳木系水系元素之时,早已被疼晕过去了。人的体内最多能容下三种元素,她一下子就接纳了互相对立的光与暗,火与水,还有木,无怪乎体力消耗过大,经脉差点承受不住而崩溃。五种元素共存于体,恐怕这斗气大陆都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
“娃娃,你做得很好……”就在夏侯颜全身胀痛不已之时,一道有如天籁的乐音掠过耳畔,所有的痛觉奇异消散了,剩下的知觉,仿佛是浸在温水中,舒适安逸令得人不愿意醒过来。恍惚间,她似乎被人抱起,贴着如水玉嫩滑又温暖的胸膛,昏昏欲睡。
在半梦半醒间,她好像看到了那黑水晶的瞳孔变幻成血一眼的鲜红,透着些许腥气,恍若来自地狱深渊最低层的撒旦一般,那人的气息冷酷得比六月飞霜更要让人瑟瑟发抖。但那只是一眨眼的瞬间,是不是她的幻觉那就不得为之了。清晨,光线透过薄薄的窗纸,映照在床上,那张略带苍白之色的小脸上爬满了可怕惊悚的蜈蚣,足以叫任何人被吓得心肝猛跳,令得暖意也不禁下降了几分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