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无为胜有为:老子究竟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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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得意之时不要忘形

导语

当你用力过度,把刀刃磨得过于锋利的话,它会很容易卷刃。在外在的物质世界中,不要为了得到暂时的富贵而感到骄傲。这种急躁的功利心态,会给你带来不幸。

发财容易守财难。金玉满堂,莫之能守。钱越多,打主意的人也就越多。“富贵之家,鬼瞰其室。”汉代石崇,富可敌国,后来却落得家破人亡。“良贾深藏若虚。”中国人有钱也不敢夸富,睡觉都不踏实,就是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同理,富贵而骄,自遗其咎。一个人如果位高权重还仗势凌人的话,就会自取祸端。唐朝国舅长孙无忌,一时间炙手可热,忌刻跋扈,最终投缳自尽。严嵩专权纳贿,还知道晦迹保全之术,到了严世蕃,肆意骄横,天怨人怒,结果导致抄家没籍之祸。几乎哪个朝代都有些衙内不可一世,作奸犯科,于是被明正典刑。

天底下的事情总是这样颠倒轮回。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原文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

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功遂身退,天下之道。

直解

与其把持容器而盛满水,还不如适时而止。

以锻打而使之锐利,并不能永保其锋利。

金玉满堂,不可能长期守住。

因富贵而产生骄傲,就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成功了就急流勇退,这才合乎自然的道理。

心解

知时知量,自保自持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这里的“揣”,是比喻很突出、很尖锐的东西。一个人如果已经握有锋锐的利器,但却仍然不满于现状,反要在锋刃上更加一重锐利,俗谚所谓“矢上加尖”,那么原有的锋刃就很难保了。这是形容一个人对聪明、权势、财富等都要知时知量,自保自持。如果已有聪慧而不知谦虚涵容,已有权势而不知隐遁退让,已有财富而不知适可而止,最后终归不能长保而自取毁灭。

历代创业继统的皇王帝霸,如果不深明老子的传统道家哲学,到头来,便有如刘宋末代的十三岁小儿皇帝来顺帝和明思宗两人一样的悲惨下场,至死不明为什么遭遇有如此惨痛的前因与后果。

法国大革命的远因,早自十八世纪(清朝康熙中叶)法国的中兴英主开始。他就是自称为“太阳王”的路易十四,除穷兵黩武之外,又加上穷奢极欲,修建了名城凡尔赛宫。五六十年之间,传位到曾孙路易十五手里,在极度的奢华以后,不知“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反而变本加厉,“揣而税之”,因此给后代子孙——路易十六留下国债40亿法郎之巨。如此局面,当然不可长保。但路易十六明知危殆,始终没有大刀阔斧的改革魄力,甚至还要矢上加尖,终至“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路易十六在凡尔赛宫的宫廷生活,耗费国家金钱之多,令人叹为观止。每当有外国君主或重臣来访,路易十六都一定要在凡尔赛宫开设盛宴,一次宴会下来,动辄就是千万法郎,笙歌达旦,作长夜之欢,戏子、歌女、舞伎,日夜不停地出入宫门。凡尔赛宫一年所喝的葡萄酒,就值79万法郎之多。此外,单是鱼肉就耗费347万法郎。还有点灯的蜡烛费用,也在5万法郎以上。至于王宫中所用的宫女、宫人,那更是多到令人难以置信。例如御膳房的厨师就有259人之多,其主任厨师的年薪是8.4万法郎。国王的秘书官将近千人之多,每个人的年薪是20万法郎。王后的侍女也有500人之多,每个人的年薪最少也有1.2万法郎。总计凡尔赛宫的宫女和侍臣是16000人,这里面还不包括一般贵族与朝臣。皇宫里的御用马匹有8900匹,御用车辆百多辆,所以每当路易十六出外巡视,其行列之壮大有如盛典,无数车马排成一条长蛇阵,大臣们佩紫戴黄,宫女们美服艳装,那种穷奢极欲的威风气派,真是有如天人一般,总计每年王室所花用的金钱竟相当国库总收入的五分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将近1万的禁卫军,每年也要花费300万法郎以上。王后那更是豪阔无度,她光是各种手镯,就能值到七八百万法郎,其他的首饰那就更不用说了。至于那些宫廷贵族的年金,还不包括在王室经费以内。当时的凡尔赛宫,位于巴黎城郊,里面有二十九个庭园,四座望台,有喷泉,有瀑布,四季鲜花盛开,极尽娱游之乐。

可惜路易十六不能“持盈保泰”,反而促成大革命的提早来临,徒使自己与王后都上了断头台,留为后人欷凭吊。有人将路易十六的王后安唐妮导致的败亡之局,匹比清末的慈禧,虽不尽然,但“揣而锐之,不可长保”的结局,却是相同的。其实,富贵易使人骄,得意容易忘形,这是人类的通病。

有关历史名人的富贵贫贱之人生经历典故,不胜枚举。总归是告诫世人,无论你是成功了,还是富贵了,都不要太过自傲。

丰碑与骂名仅一步之遥

古之成大事,并为历史所铭记赞颂者,虽不计其数,但与那些遗臭万年和碌碌无为者相比就如黑夜明星与恒河沙数之比。造就成功的因素,雄心壮志和敢作敢为的品质实不可少。然而,许多遗臭万年的“臭虫”也不乏雄心壮志和敢作敢为的性格,为何两者却南辕北辙?笔者以为,许多情况下,造成两者不同结局的原因为一个字:度。即做事时有没有自己的原则,有没有自己的底线,必须在没有越出底线的前提下施展拳脚,成就事业。

奉系军阀头子张作霖,出身绿林,在近代中国内忧外患之际,拥兵而起,割据东北,从一个强盗摇身一变成为东北的“土皇帝”。他文化素质低,大字不识几个。他不讲礼貌,经常对身边的人讲粗话。他个人意识极强,身边的人倘与他意见不合,他往往会暴跳如雷。然而,后人怎样看他呢?说他是一个极富民族大义的爱国人士一点也不为过,因为我们都知道,当日本关东军企图占据东北,用利益与死亡来引诱和威胁他时,他只抛给日本人一句话:老子一寸中国的土地也不让给你日本狗!结果,皇姑屯一声巨响,张作霖粉身碎骨,却把清白留在了人间。

张作霖谈不上是品质多么高尚的人,但他做事有一个“度”,那就是爱国精神,他守住了这条底线,历史也不会忘记他。

有趣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的故事与他父亲相似。张学良被当时的人称为“民国四大公子”之一,他好赌好色,嗜酒吸毒。在张作霖遇难后,他主管东北军务,但东北却被日本割得四分五裂。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中小学历史教材中,依然给予他极高的评价。原因很简单,当国难临头时,他果断地发动了“西安事变”,促使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改变了中国的命运。

现在,没有人会去指责张学良什么,因为他本人做事也有一个“度”,那就是民族大义。

相反地,在历史和现实中,总有许多人虽能力超人却胡作非为,他们没有为自己的待人处世设一个度,凭着自己的意愿去做事,结果只能留下千古骂名。

丰碑与骂名,有时取决于一个字:度。

得意时切莫忘形

世间很多的失败都源于成功时不能抑制骄傲自满的情绪。我们在取得阶段性的成绩时,应避免得意忘形,而应对自己说:“我们这回运气不错。”

在克尼斯纳,一个老林工正在讲解如何伐树。他指出:要是你不知道那棵树砍了会倒向哪里,就不要去砍它。他说:“树总是朝支撑少的那一方倒下,所以你如果想使树朝哪个方向倒下,只要削减那一方的支撑便成了。”

徒弟班纳德半信半疑。他知道,稍有差错,他们就可能一边损坏一幢昂贵的小屋,另一边损坏一幢砖砌的车库。

老林工在两幢建筑物中间的地上画一条线。那时还没有链锯,伐树主要是靠腕劲和技巧。老林工朝双手啐口唾沫,挥起斧头,向那棵巨松砍去。树基处的直径有1米多,老林工的年纪看来已60开外,但臂力十足。

约半小时后,那棵树果然不偏不倚地倒在线上,树梢离开房子很远。班纳德恭贺他砍伐如此准确,而老林工有点惊讶,但没说什么。不到一个下午,老林工已将那棵树伐成整齐的圆木,又把树枝劈成柴薪。

班纳德告诉老林工,自己绝对不会忘记他的砍树心得。

老林工举起斧头扛在肩上,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说:“我们运气好,没有风。永远要提防风。”

美国汽车大王福特曾说:“一个人如果自以为已经有了许多成就而止步不前,那么他的失败就在眼前了。许多人一开始奋斗得十分起劲,但前途稍露光明后,便自鸣得意起来,于是失败立刻接踵而来。”

一个人的伟大与否,是可以从他对于自己的成就所持的态度上看出来的。堆积你的成就,作为你更上一层楼的阶梯吧。

人生处在顺境和得意时,最容易忘形,终致滋生败象,乐极生悲。

看过特洛伊战争“木马屠城记”故事的人,都会记得特洛伊是怎样被毁灭的。

特洛伊人与入侵的希腊联军作战,双方互有胜负,后来联军中有人献计,假装全部撤退,留下一匹大木马,并将勇士藏在马腹内,其他的主力部队亦躲在附近。特洛伊人望见远去的舰队,以为敌人真的撤退了,于是在毫无防备下,将木马拖入城内,歌舞狂欢,饮酒作乐。就在他们睡梦时,木马中的敌人纷纷跳出,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于是特洛伊灭亡了。

从这个故事中,可得到一个宝贵的教训:得意时不要高兴太早,否则失败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