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活在珍贵的人间:励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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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船的事情

有一个人,比如他叫二柱子,行舟于河上。风生浪起,天昏暗,二柱子有点紧张。这时,上游一艘船直冲过来。二柱子大喊,让对方变方向。船不管,越行越近,相撞。二柱子的船侥幸没被撞翻,他不禁大骂对方船主:你瞎了眼吗?再定睛看,船上无人,缆绳断了,是漂来的空舟。二柱子不禁大笑。

片段间,先骂后笑,见出人心的不稳定。

如果说,二柱子骂的是撞船这件事,为什么又要笑呢?如果说二柱子笑的是船上无人,船已被撞了,如何笑得出来呢?

一样的事实与结局,既可以怒,也可以悦。不一定受到伤害就一定要生气,也不一定只有升官发财才喜悦。这是说,人的情绪的形成,不一定和外界有必然的联系,更多地取决于自己。所谓“境由心生”。

也许,二柱子发笑,是看到了一种喜剧效果,船上无人,如何“瞎了眼”呢?如果船上有人,而此人无法控制这条船,就骂得其所吗?骂与笑一样,都于事无补,但笑的姿态更超越一些。

也许二柱子笑自己,自己可笑。人所做的可笑的事情,多半发生在发怒之时,但不是自己笑,是别人。

别人的笑是对这件事情所做的价值判断,即发怒值与不值。发笑的意思是不值,是发怒的人小题大做,是气量小,是缺乏力量。见到这么一个渺小的人,观者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发怒的人认为自己有绝对的理由愤怒。其实,在真正的打击面前,人不见得愤怒,往往悲伤。

弗洛伊德说:“服从性和攻击性是人的性格中的两种基本的力量。”而文明的含义之一,是把攻击变为服从,服从于对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