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平安夜·醉酒之后
凌晨。某大排档里。
“丫丫，这酒，这酒不好喝，下次来我家，我，我请你喝我们自家酿的。”不知喝了多少杯的楼水荷趴在罗素雅身上，醉醺醺地道。
“小荷子，你……哇靠，你喝了多少杯！”突然一颗黑黑的头靠着自己，还吐了她一身，罗素雅差点没跳起来。“太后，管一下你家小荷子，呜，我的新衣服啊。”
“噗，哈哈哈……”
“哈哈……”
文倩和梁咏嘉看到罗素雅那惨戚戚的样子，忍不住笑喷了。
一边的樊海逸和乐意也憋笑得难受。
“丫丫，小荷子明天醒来后，你让她对你负责。”梁咏嘉好不容易忍住笑道，“哈哈哈……”
“我才不要……”
泪流满面啊。
罗素雅从未觉得世界如此的被催过。
估计吐出来，楼水荷舒服多了，她慢慢地滑落到桌子上，趴下，一边还舔舔嘴唇，“我们，再喝！”
……
文倩大致数了一下摆放在楼水荷身边的酒瓶子，少说也有五六个，“为嘛我们都没有看到她喝了那么多酒……”
“我想她也许是太高兴了……”梁咏嘉只能用这个来解释为什么楼水荷会喝醉。
“醉？谁说我醉了！嗷，我还可以继续喝，你们，你们谁来陪我继续！”楼水荷撑着桌子坐了起来道。
文倩拿张纸巾帮她擦嘴，“笨蛋小荷子……”
“你才笨，我怎么会笨，我只是跳进去走不出来，有点迷路而已。”楼水荷一点点地往文倩身上蹭，声音也不断地压下去，最后那一句话除了文倩谁也没有听到，“我怎么知道我会那么喜欢他……”
“小荷子说了什么？”梁咏嘉只听到“嗯嗯嗯”的模糊的声音。
“没什么，就是发点牢骚而已。”文倩朝乐意使个眼神，乐意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逸，我去结账，你和他们到门口等我。”说着，乐意闪到前台去结账。
“那我也先去洗手间把衣服弄一下，臭死了。”罗素雅也丢下一句话跑了。
樊海逸了然地看着梁咏嘉和文倩，“我要做什么？”
“帮我们把她送回宿舍。”梁咏嘉笑眯眯地说。
“宿舍已经关门。”
“那随便你把她送到哪里去，我和小蚊子有约，乐意和丫丫你也不用管他们，他们看不到我们自然会回去。”说罢，梁咏嘉和文倩扔下楼水荷也走了，剩下满盘狼藉和靠在椅子上的楼水荷。
樊海逸一次比一次无语。他很想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们都那么放心将她交给他，就因为他对她没有企图？但，这理由也太不充分。
“楼水荷，楼水荷……”樊海逸走过去，轻拍着楼水荷的肩膀喊她起来，怎知楼水荷只是挥挥手，像赶蚊子一样把樊海逸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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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后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樊海逸又叫了几次，但这次楼水荷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昏睡过去。
夜愈来愈深，冷风习习，楼水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翻了身找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窝在椅子上。
服务员已经在收拾桌子，樊海逸蹙眉看着睡得香甜的楼水荷，决定将她拉起来，楼水荷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楼水荷，起来啦，我们回去了。”樊海逸叹了口气，要是继续窝在这里，即使服务员不赶人，他也想走。
“嗯……再等会嘛……”楼水荷“啪”的一下挥开樊海逸的手，“我要丫丫……”
“他们都回去了……”樊海逸靠过去低声地哄着，“我带你回去。”
楼水荷半眯着眼睛凑到樊海逸眼前，可爱地歪着头，皱着眉头道，“你是谁啊，好，好面熟……”
“我是樊海逸。”樊海逸说着招来一边收拾的服务员帮他将楼水荷背到身后，“来，我送你回去。”
“樊，海，逸……好熟悉啊……是谁呢？我怎么记不起……”楼水荷趴在樊海逸宽阔的背上，蹭着他脖子道，“你跟我喜欢的人很像啊，那浓密的眉毛，还有那双让我不自觉就陷进去的如一汪幽深的潭水般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呜，为什么你和他那么的相像。”
“我以为我即使再见到他，也能心平气和淡定地和他聊天、说话，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参与到他的生活里。呵呵，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傻瓜，喜欢他这么多年也不学不会放弃。”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从高中到大学，这几年来不是没有遇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人，可是，或者喜欢他已成为我的习惯，改不了。”
“樊海逸……我好头痛……”楼水荷一直在樊海逸的背上靠着说话，脑袋迷迷糊糊地让她将深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压抑太久，是需要一个出口。
“等会回去泡浓茶喝会，明天醒来头不会痛。”樊海逸安慰道。他从未想过会背一个算不上熟悉的女生走回去，更何况那女生还迷迷糊糊地说着她喜欢的人和他很像，他有些好奇，她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他，没有认真地想过喜欢谁，他也曾交往过几个女生，但在一起没多久就分开，于是这些年就平平淡淡地过去。说起来也是挺失败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一个人说话很闷耶。”楼水荷突然将头蹭到樊海逸脸旁，一个侧头就亲到樊海逸的嘴角。大概是喝酒的关系，楼水荷并没有觉得不妥，还自顾自地说着，“你有喜欢的人么？”
反观樊海逸，心跳砰砰砰跳得飞快，托着楼水荷的手差点没稳住将她摔地上，幸好他及时清醒过来将楼水荷抱好。“诶，你……”
“说吧，到底也没有喜欢过谁？”楼水荷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被楼水荷亲过的嘴角烫烫的，熨热了樊海逸的心，很多事在遇到她之后都不一样，那些他们刻意的安排，那些有意无意下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了解到她其实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安静、乖张。
他很久都没有认真去探究过谁……而刚才那轻抚过嘴角的吻，竟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快点说！”醉酒后的楼水荷没有了往日的矜持，变得有些无理取闹。
“我没有呢……”
“骗人，每个人都会有喜欢的人，怎么到你就没有，说，是不是你和我不熟就不告诉我。”
“难得我说真话你竟然不相信。”樊海逸轻笑着，看到楼水荷这一面，他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觉得她比往日还可爱。
“不信就不信，他有一次和我一好朋友聊天时，也说没有喜欢的人，怎知隔了几天便和我们隔壁班的一女生走在一起。你们男生都喜欢说谎，都是坏人！”楼水荷说到气愤处还用力蹬腿，樊海逸一时没察觉，随着惯性和楼水荷一起往后倒，两人都摔到地上。
樊海逸马上将楼水荷拉起来，拍掉沾到衣服上的灰尘，“摔痛了没有？”
楼水荷捂着脸哭诉着，“呜，我就说你们都欺负我……”
“你不要哭……”
“你才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楼水荷放开捂着脸的手，脸上一颗眼泪都没有，“我刚才只是假哭而已，你当真做什么。”
……
樊海逸无语，他转过身，半蹲着背对着楼水荷，“来，我背你回去。”
“不要，我自己走回去！我认得路，不用你带我。”楼水荷将头撇到一边，从一边的路上往前走。
樊海逸无奈地耸耸肩，也跟上去，他不和喝醉酒的人理论。
接近半夜，路上行人稀少，偶尔驶过一辆汽车，夹杂着一些零碎的杂音。两旁的榕树在冬季依然茂盛，寒风吹过，树叶沙沙，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呼出暖暖的雾气。
一高一矮的身影随着路灯的照射，将影子拉长，然后缩短，继而重叠。暗黄的灯光晕出淡淡的温馨。
“在我喜欢上他的第一年，我就很想在圣诞节那天跟他表白，可惜，每年的生日我都错过了向他表白的机会，今年，我说不定也错过了。”楼水荷回头望着樊海逸笑道。
她是醉了没错，但不至于醉到连方向都忘了，至少她知道刚才背着她的那个人是樊海逸。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说着他，感觉真的很怪异。
明明两人都近在咫尺，却向隔着一个天涯。
“呵呵……”楼水荷傻笑着蹲下来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将头埋在手臂里，“樊海逸，如果我跟他表白，你说今年我能成功吗？”
樊海逸弯下腰，伸手轻揉着她的发丝，他并没有发觉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柔，微笑着说，“一定可以的。”
“那……”楼水荷抬起头，拉住樊海逸放在她头上的手，眼睛一片清明地说，“樊海逸，我想和你在一起……”
“……”樊海逸被楼水荷的这一表白给吓到，一时忘了反应，就这样半蹲着任她拉着自己的手。
“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只有你……”说罢，楼水荷一个冲动，闭上眼睛就朝樊海逸嘴上印上去。
樊海逸躲闪不及，结实地接下了这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