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房里面对着无尽的文件,叶特助笑的有些凄凉。本以为今天是小别胜新婚,所以特意在赶回来的路上就让郑尧预定了餐厅,想着跟她浪漫的吃顿饭,让她吃饱了,他晚上才能饱餐一顿。可真是天不遂人愿,居然赶上她公司出麻烦,她心情不好。这时候他再求欢,那可真是应了那句禽兽不如的话了。
扯了扯嘴角,叶特助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替自己的某个部位可惜了一番。便一头栽进这辈子也处理不完的公务和文件之中去了。
“哎……”叶承枢叹了口气,无奈的将手中的钢笔放下,他倒是想体贴一回,放她一次,可门口那道窸窸窣窣的身影,却不停的骚扰着他的神经,叫他无法专注于文件当中。
“老婆,有事就说,别在门口傻站着。”
闻言,灵色这才探出半个脑袋,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嘴唇。
知道不把她的事解决掉,他今晚是别想安省了,叶承枢冲她招招手,“过来。”
灵色乖乖的走到他身边,自觉地做到了他的膝盖上,把自己塞进了他的怀中。
“老婆。究竟怎么了?你直说吧,你这样支支吾吾的,叫我猜的头痛脑子痛。”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叶承枢如咏叹调般华丽悦耳的嗓音本就有种魔力能舒缓人心,此刻他更是放缓了语调,如同一汪温泉,不留痕迹的抹去了她心头的不安。
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心脏跳动的频率,灵色轻轻的唤了一声,“叶承枢。”
“嗯,我在。”他立即温柔的作出回应。
“我公司的事情……我想凭自己的能力解决。你,你能不能……”
她话虽然没说完,但叶承枢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宠溺的说道:“老婆想靠自己解决,我当然是支持的。你放心,你不主动找我帮忙,我不会去打听。”小白兔一直怕给他添麻烦,所以不想让他插手帮她解决她公司的麻烦,他早就猜到了,毫不奇怪。
顿了顿,男人又笑着补充,“就算有人主动告诉我,我也会阻止他。除非老婆告诉我,不然我绝不过问,这样行不行?”
灵色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声音闷闷的说道:“叶承枢,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我只是——”
他从善如流的接道:“你只是不想给我添麻烦,对不?”
“嗯。”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得到的是他不满的冷哼。
“到了现在,你还是怕给我添麻烦啊。老婆,你从身子到心灵,都是我的了。还怕呢?”
若这件事只是牵扯到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找他帮忙。因为她最相信的人,就是他。可这是这件事显然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冲权子墨去的。事关权子墨,她实在是不能在没跟权子墨商量的情况下,就让他出面解决这件事。
原本,权子墨跟他的关系,就是亦敌亦友,让人有些捉摸不定的。更何况,权子墨那个家伙,也不会放任她被人陷害。这点,他跟叶承枢一模一样。他们啊,护短的厉害。反正权子墨也已经回到江南省了,明天她联系他,先问问他准备怎么办,然后再看情况吧。如果有万一的话……
“如果有万一的话,尽管来找我。你老公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像是有透视眼能看透人家内心的想法一样,叶承枢笑着说道,“不管什么事,老公都给你解决了。”
不但有叶特助的承诺,还有权子墨这个家伙,她还怕什么呢?灵色对自己之前的提心吊胆有点鄙视,她什么都不该怕啊!有他们两个人在,应该是别人怕她才对啊!
这么一想,灵色就轻松多了,她主动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笑眯眯的道:“叶特助,此话当真?”
男人眉头一挑,“你说呢?”
“叶特助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当是不会骗我一个小女子。”
“知道就好。”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似笑非笑的眯起那双丹凤眼,“老婆,给你一分钟决定。是让我一个人凄凄惨惨的在书房处理公文呢,还是让我做做饭后运动,好好喂饱你这只小白兔呢?”
嘴边的笑有点僵硬,灵色讪讪的舔了舔嘴唇,“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有。”男人眼中的腹黑精光,不必看,也明显,他笑眯眯的补充,“第三种,或者是你做做饭后运动,喂饱我这只大灰狼。”
“色鬼!这跟第二种选择有什么区别!”灵色怒骂。
“当然有区别,而且区别大了。”男人不再多言,直接打横将她抱起,不慌不忙的冲卧室走去。
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灵色已经接受了,可还是有点不死心的问道:“区别在哪里?”
“姿势。第二种,你乖乖躺好,我来动。第三种,我乖乖躺好,你来动。”男人嘴角一勾,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别样妖孽,“所以老婆,你说这区别大不大?”
“****!”腹黑男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令人害羞的话,可小白兔显然是没办法淡定处之的。
红晕,一直从小脸蔓延到脖子。
“我现在选第一种,让你凄凄惨惨的在书房处理公文,还来不来得及?”小白兔垂死挣扎。
大灰狼冷笑连连,“你猜呢?猜对了,我放你去睡觉。”
“我猜可以。”
“你再猜。”
直到被男人剥了个精光,狠狠的压在身下,小白兔这才愤愤的吼道:“你压根就没准备放我去睡觉,那还让我猜个屁啊!”
大灰狼没说话,因为他嘴巴正忙着呢,没空搭理小白兔那带着呻吟的反抗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抵抗,都只能增加某人的兽/欲。至于反抗?那种事,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
……
地点:春色撩人。时间:早晨九点。
权子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盯着对面面容憔悴的小白兔打量了好半天,这才眉头一挑,伸手一点,指着她眼底的青紫,淫/荡的坏笑,“色妞儿,你是担心我所以失眠一整晚没睡觉。还是你咱叶特助久别胜新婚,干柴遇烈火,轰轰烈烈了一场,所以一整晚没睡觉?嗯,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滚!”灵色现在一听到选择题,就开始腿肚打颤,她没好气的拿眼睛狠狠剜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低吼道;“权子墨,你以为我是因为谁才害的我被法院传票!”
“因为我嘛。”权子墨揉了揉脑袋乱糟糟的头发,语气也不太和善,“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这么早起床?色妞儿,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昨晚上凌晨几点才睡的?”叶特助大手一挥,把小混混以及他们背后唆使的人交给他去解决了。他累哈哈的处理到凌晨三点才回家,结果不到八点,叶夫人又连环追命Call给他叫醒了。
他天生八字跟叶氏夫妇犯冲是吧?
顾灵色也黑着一张脸,没好气的顶撞了回去,“你凌晨才睡,还不是因为你有太多的美女要照顾。你有脸说哦!”
“雨滴均沾嘛。”对于自己在背后为她做的事,权子墨只字不提,只是笑眯眯的说道:“不然,那些小妖精们闹起来,我可没有好日子过。”
“混账!”灵色咬牙切齿,“我因为你都要被告上法庭了,你不但没有愧疚,反而还理直气壮?权子墨,你真是个混蛋!”
那人一双桃花眼,眼皮一掀,眼波流转,噙着蜜呢,“色妞儿,你第一天认识我?这话别让我再重复了行不行?我不但是个混蛋,还是个色鬼,更是个没出息的纨绔子弟。所以,你以后能别用事实骂我了不?”
“真……不要脸……”面对脸皮厚比城墙的人,她还能说什么?骂他,这人也当是夸奖他。
见她着实是一脸的倦容,权子墨也不忍心再逗弄她,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招招手,又让服务生给他重新端上一杯特浓的黑咖啡,又一饮而尽,再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醒脑的鼻吸剂,狠狠的吸了几下。感觉脑袋清醒多了。这才开口问道:“色妞儿,具体的事情你一给我打完电话,我就去调查了。事情我已经充分了解完毕,所以,我就一个问题,你把这事告诉咱叶特助了没?”
“给我吸一下。”顾灵色摊手。
权子墨乖乖把自己的鼻吸剂递了过去,嘴上却欠揍的说道:“别全戳你鼻孔里,多恶心呐。我以后还用不用了?”
顾灵色本想故意恶心一下他,可想了想,估计把权子墨这厚脸皮的家伙恶心死之前,她会先被自己恶心,于是作罢。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吸了几下,顿时感觉鼻腔一凉,脑袋随之也清楚了不少。
“这什么东西?跟药店买的不太一样啊。”她随口问道,将外形与唇膏很相似的鼻吸剂还了回去。
权子墨接过直接放进口袋里,警告意味很浓重的说道:“色妞儿,这东西你偶尔问一问还成。别天天想着靠这玩意儿提神。若是被你家叶特助知道这里边加了点什么东西,他非得打死我不可。”
灵色眼皮一沉,“权子墨,照你这么声色犬马的过下去。不出四十岁你就得翘辫子!”
“不怕,这不是还是十年能活嘛。”
“你要找死,谁也拦不住。可我刚刚才嫁了个好男人,不想这么早陪你去死。所以,洗钱这事你给我解决干净了。本来就是冲你去的,我是给你做了挡箭牌。所以你的责任,你负责起来。”
一听这话,权子墨明白过来了,“没告诉你家叶特助啊。那就好。这事让他知道了,麻烦。我就能给你解决,没必要让他知道。”
“那我该怎么做啊?法院的传票,这周末就是最后期限了。”一想到自己刚才吸入的东西里加了什么,灵色便开始擤鼻涕,努力将那迷惑人的物质从身体排解出去。
权子墨靠在沙发上,舒舒服服懒懒散散的模样,随口说道:“法院的传票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何必等到最后一天再去,给人家一种你做贼心虚的感觉。没必要。你今儿就去。不但要表现出积极配合的态度,还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没有三,也得给我说出个四五六七八九出来。”
顾灵色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道:“你让我从哪儿变出个四五六七八九来?我又不是你,谎话顺口拈来都不用打草稿。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所以呀,你先陪我去吃个早饭,我慢慢交给你四五六七八九是什么。”
灵色微微一愣,“你要陪我去法院?”
权子墨眯了眯那双轻佻的桃花眼,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人家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前前后后用时大半年,不就是为了把我逼出来么。我若是不出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人家的一片苦心?这种事,我可不忍心做。”
看到他这幅表情,顾灵色打了冷颤。不是替自己打,而是替那给权子墨设圈套的人打冷颤。能把权子墨激怒成这样,那人,还有命活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一次让权子墨露出这幅表情的人,下场似乎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全部家产充公,刑期的话,似乎是监禁二十年。其实原本的刑期应该是无期徒刑,但权子墨硬是帮那人找了最优秀的律师,帮他争取减少到了二十年。
对此,她特别好奇,他那般记仇之人,也会网开一面?所以她曾经问过他。这人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让他一辈子蹲在监狱里,岂不是便宜了他?他不是最爱财么,陷害老子不就是为了那点钱么?那老子废了他的双手双脚,再关他二十年,到时候再放他出来,老婆儿子也跟别人跑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那时候他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灵色眨了眨眼睛。哦,对了,他后来还补充了一句话。
“算计我之前,就该想到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我手上从不沾血。我啊,就喜欢看人从云端跌落到泥塘,而且这辈子都只能在泥潭打滚求生挣扎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