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美男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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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戏弄

第26章 戏弄

我怔怔的呆了好久,他并没有不在乎我,可是他为何要跟来呢?只是因为不放心我吗?不大可能,是碰巧遇到的?那他也去离国吗?仍是想不通。即便他在乎又怎样呢?我摸了摸手臂上包扎的伤,心里叹了一口气。

一路上,我不住的打听果果、师兄和姬无可的下落。路人告诉我有看到一个穿着浅青麻布衣的少年,但是没看到其他的。我大喜,那么说,姬无可没事咯。师兄本事那么高对付那些猫一定没问题,他们俩定然也没事。

我彻底放了心,到了祈京一定有机会碰到的。拿着剩余的钱我买了一套布衣男装,打了个“天下第一神医”的幌子,就这么晃进了祈京,好歹要挣点饭钱。

进城门时,守城的士兵将我拦住了。

“诶,干什么的?有通行证么?”

哈?通行证?我为难了,摸了摸嘴巴上的小胡子说:“大哥,通融一下吧,我是走江湖的郎中,哪里知道这里要什么通行证啊。”

“没通行证不许进城!”

我不进城哪里找得到那几个家伙?我眼珠儿转了转,看那士兵的模样,大概是想勒索,奈何我身上的确没钱。

“告诉你,今儿是上头来视察,比往日要严许多,只能说,你这个郎中的确比较倒霉,若是昨日,就让你进了!”

我暗想,装腔作势,不就是想要贿赂吗?

我摸到那颗系着红流苏的珠子,虽然舍不得,也没法。悄悄将这珠子递到士兵的手里,赔笑道:“大哥通融一下嘛。”

士兵垂眼看看手里的珠子,皱皱眉头,道:“啥玩意啊,都不知道值不值钱。”

“值钱,很值钱的!是古董来着,我去估过价,值几十两银子呢。”我发誓我在信口胡诌,不过那傻兵却信了。

那士兵立即眉开眼笑,悄声说:“快点,趁着没人,进去。”

我笑着一溜烟跑了进去,觉得有人在看我似的,回头望去,二楼城楼上似有一个红影掠过,我揉了揉眼,丫丫的,大白天做梦哩。

我举着招牌在大街上晃了一上午,连个问的人都没有,饿的我头晕眼花,靠,俺就那么不像神医么?可我明明是神医啊,这祈京的人当真是不识货。一气之下,我蹲在墙角跟里头不动了,是金子总会发光,俺就不信俺在这蹲一天没人理。

“神医?”

我正饿的打瞌睡呢,陡然听到吓了我一跳,我睁大眼,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欣喜的问:“你……你找我?”

“你不是写着神医么?”那个管家模样的人摸着小胡须笑问。

我急忙摸着摸自己的小胡子,一对儿八字胡啊,一定投缘,我心里窃喜。

“是是是,包治百病,不知您有啥毛病啊?”我殷切的问。

“切!”那管家一甩袖子,不悦道,“乌鸦嘴!我好的很,是我家主人病了,命我出来找神医。”

主人?约等于银子?

我两眼发亮,急忙说:“好说好说,带我去你主人家,把把脉、开副药,定然让他药到病除。只不过诊金嘛……”我瞧着他,上好青缎绸衫,手指上一枚银戒指、一枚玉戒指,外加一枚金戒指,这厮有钱,他主人更有钱,有戏有戏。

“诊金好说。”才说完,那管家将一颗金珠放到我的手心,“这是定金。”!我咽了一口唾沫,两眼亮的跟五百瓦灯泡似的,直把黑夜照成白天。

他又摸出一颗大金锭,得意的道:“这样的还有一大盒,是剩下的诊金。只是我们主人说了,倘若他未说病好,神医就不得离开宅子,也拿不到这剩下的金子。”

我忙道:“好说好说。”掉进金子窝了,这个主人超有钱啊。哪有病好了还留着郎中的?除非傻子。

“那就签个契约吧,关键是这定金也很贵,怕郎中不医好主人的病便卷着定金逃走了。”

“有道理有道理。”我急忙摁上了自己的大拇指,生怕他找别人去。我心里盘算着,这下大发了,有了这笔金子,俺就去搞个豪华天下游,灭哈哈哈……

我乐得屁颠屁颠的跟着管家走,穿过几条巷子,来到一座高大华丽的宅子前头。朱门白墙,飞檐斗拱,门前两座高大的盘龙青铜雕,门内绿树繁花庭院深远,俨然一派豪门气概!

哇,难怪出手这么阔绰,真真是个有钱的主儿啊!

那门匾上的斗大金字写着——安远侯府。

我挠了挠头,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你家主人姓甚名谁?”我问管家。

“离国安远侯爷奚慕尘。”

“奚,慕,尘?”我的眼皮陡然跳的厉害,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极其不好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掉进陷阱的傻兔子。

我这人直觉向来很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正要悄悄迈腿往外走,领口已经被管家钳住了,他阴恻恻的在我耳边道:“神医,契约签了,押也画了,你连杯热茶都没喝就想走了么?我们主人病的厉害,真的很需要你。”

我回头望时,管家的身后已站了一排高大彪悍的家丁,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我。我咽了口唾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陪笑道:“茶当然是……不能不喝的……”

“咯吱——”,大门在身后合上时,一股冷风凉飕飕的吹在我的脑后,很不妙的感觉。

这安远侯府甚是有钱,丫鬟端来许多吃的,不吃白不吃。我大吃了一顿,吃完被领到客房休息,睡了个午觉,还不见有人来找我。实在无聊的很,在床上翻了第五个滚时,我又睡着了。

“神医醒醒……”香风袭来,我睁开眼,一个娇俏的红衣丫鬟站在面前,“奴婢锦绣,公子要见神医,请跟我来。”

我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跟在她身后,走过几道曲折的游廊,到了一个精致的阁楼前,楼匾上写着“羽尘轩”三个大字。丫鬟将我领上了二楼花厅,花厅中的摆设非常精致,名画古董俱是精品,靠窗摆着洁白的铃兰花,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我在铃兰花前看了一会,锦绣叫我了。

“神医,这边来。”

她将我带到卧室的珠帘外,那儿摆了个青藤椅,锦绣掀开珠帘进去禀告:“公子,神医来了。”

我由帘缝中望进去,靠门一个高大的山水屏风,屏风后面显然有一方卧榻,榻上人在纱质的屏风上投下一个优雅的影子。锦绣出来时,手里牵着三根红色的丝线,说:“神医,这是丝线,麻烦您悬丝诊脉。”

哈?悬丝诊脉?我眨巴着眼睛,貌似只在西游记里听过,连师傅都没见他用过,当我是孙悟空么?

“我们公子说了,如今欺世盗名的太多,先悬丝诊脉考量一下,您是天下第一神医,想必不在话下。”锦绣笑着红丝递给我。

我干笑一声,恨恨的将三根丝线捏在手中。

眼珠转了一圈,我放粗了嗓子高声道:“公子的脉象虚浮,恐怕得的是心病,心病得需心药医,公子不妨将心事告知在下,再佐以本人的独门秘方,定然药到病除。”鬼才知道他得的什么病,等会他告诉我心事的时候,便可以借机诊断。人终归会有这心事那心事的,错不了。

“哦?是吗?”他在里面轻笑一声,道:“神医进来吧!”

我掀开珠帘进去,那床榻上的果然是奚慕尘那厮,披着一袭薄薄的白绉纱衣慵懒的斜靠在床头,单手支头,乌丝未束,青瀑般的铺了一床。往日见他总是穿红衣,没想到如今穿了白衣还是一样妖孽,祸水啊祸水!

他扬眉,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你的医术果真是出神入化,木头的心病都能给你诊出来。啧啧,佩服佩服!”

木头?我瞪大了眼,这才看到那红线这头竟是系在床头的木柱上!我咽了一口唾沫,看到奚慕尘笑的跟只狐狸似的,顿时意识到,又被这厮耍了,腾腾的火气由脚底一下子噌到头顶,我咬着牙,心底告诉自己,金子金子,俺还要挣他金子……否则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跳上去将他从圆的扁成方的。

“神医,你的胡子气歪了。”他好心的提醒。

啊!胡子?我心尖抖了抖,小心的摸了摸唇上的胡须,歪的几乎掉了一半。靠,这是啥胶水?收了我两个铜板还卖我假货?

看来,这厮是早就识穿我了,早知道瞒不过他。我索性扯下胡子,双手叉腰,冷哼道:“奚慕尘,你玩够了吧?玩够了本姑娘不奉陪了,拜拜,再见!哼,再也不见!”说罢,我生气的转身往外走,冷不丁的被他一把拽住了手。

“本公子有说过你可以走吗?”

“要走可以,定金还来。”他拽住我的手。

我面上一红,甩开了他的手,恼火的说:“别动手动脚的,还给你就是!”伸手摸口袋,一摸之下,冷汗直飚,金珠呢?慌忙转回去找,从客房找到走廊,又一路找回这里,角落旮旯里都翻遍还是没找着,最后,俺不得不承认一个极其悲摧的事实:我把金珠弄丢了!心尖儿疼的打颤,败家啊败家,风铃儿你真是个败家女!

回到羽尘轩时,奚慕尘靠在太师椅上喝茶,斜眼瞟了瞟我:“怎样?找到了吗?”

我沮丧的摇头。

他抿起唇角,幸灾乐祸的问:“你身上可有什么值钱的拿来抵债?”

我再次摇头,俺穷光蛋一个,哪有啥值钱的?

他看到我倒霉模样似乎心情还挺愉快的,放下了茶杯,一面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一面悠悠的说:“可惜啊可惜,火龙珠啊火龙珠,你当真是跟错了人了。”火龙珠?虾米玩意?我探头瞧他手中,啊?不是我那颗系着红流苏的珠子么,怎会在他这里?

奚慕尘将手中的珠子抚了抚,道:“此珠名叫火龙珠,价值连城,上古美玉制成,世所罕有。”

价值连城?世所罕有?不会吧……我正处于崩溃的边缘,跟了我六年,俺当它是个玻璃球。

他瞟了我一眼,取来一根蜡烛燃起,将珠子在烛火下烤了烤,那珠子在火光的照耀下越来越明亮,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珠心呈现一只龙的图案,似要冲出火云飞出来一般。

啊!俺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宝贝,崩溃了,彻底崩溃了……

他讽刺的看了我一眼,道:“今日,你可知道有眼无珠四个字怎么写了么?”

“你……”这厮嘴真毒,我恼火极了,气的咬牙切齿,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嘛。

“我奚慕尘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可也决不能落在不相干的人手里!”他冷哼一声,走到窗前,扬手一甩,一个优美的弧线,“扑通”一声,那宝贝落入了楼前的小湖里,在湖心荡起了一圈儿水波。

“啊!”宝贝啊,就这么沉了?

你……你也忒狠了点吧!

他负手离去,临出门回头道:“你丢失的金珠是王上赐的,值银千两,倘若你真没钱……”

他明亮的眸子在我身上扫了一遭,弯起唇角道:“留下来做个医女,侍候本公子的健康饮食,熬个一二十年,倒也能抵债。呵呵……”说罢,飘然而去。

什么?侍候你?一二十年?丫丫的,去死吧!

仔细想来,这珠子在他手里,那日在城楼上看到的红衣一定是他。他那时便发现我了,于是派人借口求医诓我进来,然后……我蓦然想到,金珠极有可能是他令人悄悄偷走。现在,侍候他一二十年趁机折磨我便是他最终的目的。丫的,好重的心机,好大一个陷阱,他如此处心积虑大概就是想报当日在元冥世家的仇么?我抚额长叹,NND,你做人怎么能小气成这样子?我风铃儿岂是好惹的?

来到湖边,我寻思着,倘若我找到水底那颗珠子,不但可以还债,应该还有赚的,他既然扔了,捡到以后自然归我的。

我弯唇一笑,奚慕尘,你以为我斗不过你么?

见四周没人,我脱了外袍,跳下水里,如同一条鱼儿一般灵活。天方山上有个天池,我自小在那里玩大,不但水性好,水下还可以视物。

五月的天,水温正好。我在水底找了一回,并没有珠子啊,现在正是下午,光线也好,怎会找不到?找了两回,我累得要死,正打算上岸,隐隐看到一袭白衣朝这边过来。他又回来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心生一计,双手扑打着水面,装出要溺水的样子。

“救命……救命……救命啊……我的脚……我的脚给水草缠住了……”

“风铃儿!”

奚慕尘跑到湖边,衣服都来不及脱便跳下了水,他快速的游了过来,将我的腰身环住,向着岸边游去。

他将我拉上岸,焦急的拍着我的脸:“风铃儿,醒醒,醒醒……”

我心里暗笑,却闭眼装作昏死过去的样子,俺就是要你欠我的,要你内疚!

“风铃儿!风铃儿!”

我依旧装死。

“看来只好渡气了。”他自言自语。

虾米?渡气?我心里一惊,不会要做人工呼吸吧?

他俯下身,热热的气息不断的靠近,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的嘴唇张开,我拼命想抿住,可是被他一捏,还是张开了嘴,我紧张极了,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咽了口唾沫,微微眯了个缝偷看……

“啊!”蓦的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呈现在眼前,我伸手抵住他的脸,丫丫的实在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