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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盛典2

第39章 盛典2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白马缓缓而行,他眼波清冷而平静,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并未因起伏不断的赞叹而有一丝喜色。

到了天坛下,他潇洒的翻身下马,令人牵了马去,傲然上了阶梯。他可是缪国未来的驸马,今日,他才是主角,自是有资格骄傲。

我心里觉着有些难受,想起公主那件事,心里憋得慌,今日祭天之后,肯定要宣布两人的婚事,到时候一切成了定局,那时我是不是会后悔今日的退缩呢?我有些不忍,他那样清高的男子,怎么能受这种折辱呢?

“公子尘到——”

哈?我不是听错了吧?他在我旁边,哪里又来一个公子尘?

我疑惑的抬眼望着旁边的人,他微微一笑:“你喜欢的花把式到了。”

我张大的嘴巴还没合拢,只见一袭红衣腾空而起,仿佛一只红鹰,越过人群飞到了红毯那边,那儿早有一匹配着明珠金辔的汗血宝马等在那里,仿似天外飞仙一般,百姓们揉着眼,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神仙降临了。在看那马上的人,登时呆住了,天下还有这般好看的人啊!

围观的女子尖叫声一波高过一波,奚慕尘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时不时还招个手,立即有女子晕倒急救。

我捂脸,天,果然是妖孽啊!

他不经意的瞟向我这边,我立即埋起脑袋,想害死我不成?

终于,天下三公子全都聚齐了,又陆续上来一些官员权贵,这一切即将成为定局了。

公子啊公子,你不要怪我。我心里念着,很有些烦躁,现在恐怕已无法改变什么了。想起他往日对我若有似无的情意,想起自己傻傻的告白,想起那带着咸味的吻,想起他握着剑锋滴下的鲜血,突然觉得似乎过去就像一场梦……梦中有过痛苦、有过惆怅、有过甜蜜、有过失落,梦过以后才发觉……时间,真的是一个残酷的东西,如今,我竟可以冷静的面对了。

“咚——,咚——”绵长的钟声响起,公主开始祷告上苍。

偌大的香炉中青烟缭缭,大人物们人手握着三支香,虔诚的祈祷。瞧见奚慕尘那副肃穆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狐狸也开始学严肃了?

我奇怪的望着公子胥,我敢肯定,他便是那日山上碰到的病痨男子,也是公主殿前的白衣人,他们真的是私会吗?如此一来,事情变得复杂了,我要不要提醒公子?

天坛的顶端有一个圆形的狮头石墩,石墩顶上有一个突出的地方,形状很像一个剑把,我觉得奇怪,怎么工匠也不处理下,多不美观啊?

这时听得司仪太监唱道:“绮丽公主,德馨貌端,芳龄十六,……奉天承运,继承大统——”

大约是要授予权柄了,只见一个极老极老的白胡子官员,双手捧着着一把宝石镶嵌的银剑,站在公主面前,公主半低下身子,正要接受……

这时……百姓喧哗起来……

公主一惊,公子胥等人抬起了头,看向那狮头石墩的顶上,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了?

“住手!”那人呵斥一声,白胡子老头双手一抖,险些将剑落到地上去。

啊?我捂住嘴巴,差点叫出声,来搅局的,竟是姬无可!这厮也太牛叉了吧!

他立在狮头之顶,所有的人都抬头仰望他,依旧是那袭青衣,却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满脸的清冷肃然,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变作了我不熟悉的姬无可。

“刺客!”公子胥反应最快,将手一招,周遭全副武装的侍卫兵立即蜂拥而上。

“抓住他!”清冷的声音出口,那样的决绝。

姬无可冷冷一笑,大声对所有人道:“你们都上当了!这是个假公主!”琅琅的声音传遍全场,钻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假的?如此大的盛典竟是个骗局?太不可思议了!

他伸手指向那锦衣女子,翻转手腕,“啪”一声,有东西打到女子的珠冠,“砰”的一声,厚重的珠冠落地,露出女子惊愕发白的冷艳容颜。公主一向深居简出,模样很少有人见过,百姓们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胡说八道!抓住他!不要让他在此妖言惑众!”公子胥厉声命令,掩饰在面具下的半边脸如纸般雪白。

“国师……国师?”握着剑的白胡子老头颤声念着,眼睛微微发红,看着姬无可道:“难道……你是国师的后人?”

“住手!”白胡子老头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喝道:“传国宝剑在此,本公以三朝元老的身份命令你们,都给我站住!听听他说什么!”

老头子一出口,场子都给镇住了,似乎连公子胥都给他几分面子。

“哈哈……”姬无可仰天大笑,“缪国一百年来的规矩,凡是登基的皇子公主必定要拔下这狮头上的御天剑,此剑上有先皇下的缪兰咒,除非真正的传人,否则休想得到此剑!怎样?公主殿下是否有兴趣试一试?”

绮丽公主脸色白的厉害,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听了他的话,不但没上前,反倒退后了两步。百姓的议论声更大了,难道说这个公主真的是假的?

“拔剑!拔剑!……”底下的百姓吼了起来,“拔剑!拔剑!……”

公子风不动声色的看向公主,缓缓道:“公主无须惊慌,倘若想百姓信服,不如公主将此剑拔出,谣言必定不攻自破。”

奚慕尘闻言,双手环臂,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了冥玉风一眼。

绮丽公主瞪圆了眼,攥着自己的衣角,竟又往后退了一步。

“胡闹!居然敢威胁公主殿下!将肇事者给本相用利箭射下来!”公子胥发飙了,他已经不顾及老头儿的身份下了处死姬无可的命令。

“唰唰唰!”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即挽起宝弓,阴森森的箭头齐齐的对着姬无可,只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他估计要变作个马蜂窝了。

“姬无可……”我狠狠的咬着唇,“你到底来凑什么热闹?真是自不量力啊……”我心急如焚,所谓民不与官斗,现在可是威风了,变成马蜂窝更威风,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公主值得吗?

姬无可冷笑一声,举起了手中的东西,金光灿灿,在阳光下分外的耀眼。

“免死金牌?”公子胥大诧,“这是先皇赐予国师的免死金牌?”他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准备倒是挺充分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规矩只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从来没有人真的见过哪位公子王孙亲手拔下御天剑,即便是先皇不也是直接登基的吗?这剑刺在石中怕有百来年的历史,连身强力壮的大汉也未必拔得出来,更何况身居宫中身娇肉贵的公主殿下?倘若你找得出一个拔出剑的,我便饶你不死!否则,连免死金牌都不能免了你这亵渎神灵的欺天大罪!”

“拔剑的人就在那里!”他伸手一指,便指到了我的方向。

“啊”我差点从屋檐上栽下来,丫丫的,你自己不要命也就算了,干嘛要把我也拉进来?不会是一个人死的孤单,拉个垫背的吧?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公子胥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举起手心,猛的一拉,一股看不见的拉力将我从屋檐上扯下来,直直的往地下栽去……

“啊”这厮是要谋杀啊,十几米高的屋檐,我在想是头着地还是腿着地,半身不遂或是摔成傻子?

“卑鄙!”姬无可怒喝一声正要过来,已经被一道红影抢先。

我腰上被人一托,落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好踏实的感觉,还没等我着地,丫的,身子猛的被人朝上推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到石狮头的顶端,回头看时,奚慕尘笑的像只狐狸。陷害,分明是陷害,我欲哭无泪,我哪里能拔出宝剑啊,你这不是害我吗?

我举目望去,完了,这下真成万民景仰了,所有的人齐刷刷的看着我,姬无可在我耳边说:“快拔剑!不然我俩都死翘翘了。”

我瞪了他一眼,极其悲摧的低头看了看那几乎石化的剑柄,丫的,我抓只鸡都抓不住,你叫我拔这百年石化的剑?疯了还是傻了?

“快点啊。”姬无可又催促了。

我伸出了手,不拔能怎的?又跑不掉。

我握住剑把的一瞬间,万人的太庙一片宁静,连根针落到地上都听得到。

俺豁出去了!

我闭上眼,死命的往上一拉,只听得下面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睁眼一看,那剑分毫未动。

“呜呜……姬无可你个要死的,我又不是公主你拉我来干嘛?”我急得直跺脚,愤愤的瞪着他,这下完蛋了,两个都没命。

“哈哈……”公子胥仰天大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话音才落,他顺手一扬,两道银光直逼我和姬无可而来。

“叮……”的一声,我身前的东西被打落,姬无可闪身一躲,脸上被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流不止。

“公子住手!再大的罪也要审过才能定,岂能私惩疑犯?”白胡子老头站出来挡在石狮之前,极其的愤慨。他跟国师一定很有关系,否则不会如此维护姬无可。

“啊?你流血了?好像破相了诶。”我担心的看向姬无可。

“咦?”他眸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抓起我的指尖,“唰”的拿出腰刀割开,滴在了剑把之上。

“我的血啊……”呜呼哀哉,怎的交了这样的损友?又要命又滴血?

“再拔!”他命令。

见我不愿意,他威胁我:“不拔出来,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浑身一抖,委屈的伸出受伤的指头,忍着疼痛,用力的向上拔,老娘拼了!指尖血因用力而汩汩流出,不要几秒便蔓延至整个剑身……

红色的液体流过的地方,隐隐听到细碎的爆破之声,我疑惑的看向剑身,是我听错了吗?

“继续!快!”

姬无可一催,我用力一拔,登时,刺眼的金光将我的眼耀花,底下一片惊诧,我摇摇晃晃的站着,双手握着一把光华四射的宝剑。

啊?这剑是我拔出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金光熠熠将整座太庙照亮,我手腕上被掩盖的花迹绽出金光,同剑身交相辉映。晴朗的天空陡然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划过天边,发出“刺啦啦”的声音。完了,我站的地方这么高,又举着金属,会不会被雷击啊?

我想扔掉手里的剑,那剑身却如同黏在手上一般,怎么也扔不掉,一道白光闪过,直击剑尖,通到我的身体,哇!这下可好,被雷劈死会穿越吗?

“刺啦啦”一声雷电,我一阵眩晕,眼前仿佛出现幻觉一般,那是一场历史,百年来的历史,第一个登基的国王、满园的铃兰花、白色胡子的老者、穿着青衣的小男孩,还有那张阴惨白皙的脸……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俺……华丽丽的晕过去了!

我醒来时,躺在一张床上,一张满是锦绣的大床,浅蓝的幔帐随着清风舞动,雅致的房间里兰香流动,恍如到了人间仙境,我是在哪里?

“公主?”温润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我惊愕的望着他靠近的脸孔:“公子?你?”

坐在我床边绣墩上的正是公子风,看到我清醒,他顿时放松了表情,熠熠的黑眸闪着明亮的光芒,定定的看着我,低声道:“是我。”

他刚才叫我什么?公主?我不太明白,迷惑的望着他。

他伸手拨开我的额发,试探了一下我额头上的温度,道:“还好没事,否则婚礼就要延迟许久了。”

“婚礼?”我的声调上扬。

他俊美的脸上绽出一个浅笑,自离开元国后遇到他,第一次看到他笑,一瞬间,仿佛阳光般耀花了我的眼。

“你是缪国的公主,自然是我未来的娘子,婚事是早已订下的。”

“那……”我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姬无可……绮丽公主呢?”

他垂下眼帘,淡淡道:“假的公主已被打入天牢,姬无可没事,自有许公保他。”

许公?他说的是那个三朝元老的白胡子老头吗?

“公主,殿外公子尘求见,是否要见?”宫女在门口询问。

未等我应声,冥玉风替我作答:“公主身体不适,改日再说。”

“是。”宫女应声而去。或许他们认为冥玉风即将成为公主的丈夫,自然代表着公主的意志。

我一时未反应过来,为何他不让我见奚慕尘?难道……成了真的缪国公主,我便真的要嫁给他吗?

见我眉头深锁,他替我拉上锦被,低声在我耳边说:“好好休息,无须担心。我已着暗卫进入公主府,倘若有人对你不利,我不会坐视不理。公子胥居心叵测,阴谋败露,假公主成了他的替罪羊。倘若他来探你,务必要十分的小心。你虽百毒不侵,他送来的东西也一定不要吃,一切食物我会叫人准备。我虽身为驸马,却也不能随时伴你左右,只望早日将你接到元国,定能保你无虞。”

他叮嘱了一番后,看着我喝下半碗肉粥,我困倦的躺下,闭上了双眼。他坐了一会儿,隐隐感觉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我翻了个身,他的手未落下,轻叹一声离去了。

他走之后,我睁开了眼,仔细想着现在的状况。

缪国的公主?我伸出手腕看着花迹,原本用药膏遮掩的花迹分外的鲜明,怎么都遮不住了,散发出淡淡的银光,难道说这个花迹是缪国公主的象征?我穿来的这个身体竟真的是一国之公主?以前我虽对于自己身世不感兴趣,如今可不能不感兴趣了,想起天坛上剑拔弓张的情景,现在还冷汗涔涔,真真是砧板上的肉,你不反抗自然有人将你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