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哥为失信付出代价
“他，他怎么能这样……”
“丁叮，你知道当我发现真相时的心情吗？你能理解吗？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他居然……而事发后他竟然还若无其事……你能体会吗？”他的眼睛红红的，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我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要我怎样笑着面对他，你要我怎样不去恨他？同样是我的爱人，可是他怎么能那样做呢？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地逃跑呢？丁叮……原谅我，我无法放开，我做不到，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误……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哥们儿，你要我怎么办？”
“你父亲？”
说起这个，哥咬牙切齿地道：“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齐琪也不会死……”他眼里的恨意更加明显，像是要把他父亲生吞了似的。
“哥……”我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他，“哥，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啊，你又何必为难活着的人呢？”
“我为难他们？难道不是他们为难我吗？要不是我那古板鲁莽的父亲把齐琪气跑，她又怎么会被车撞？要不是子诺撞到她后还逃跑了，她又怎么会死？原本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就因为他们狭隘的心理而……你要我怎样原谅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所有的仇……都请在高考后再找他报好吗？”请原谅，就算他再可恨，我还是不愿看到他受伤害……
“齐明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哥的语气充满了悲哀，“丁叮，他狠狠地伤了你不是吗？我都知道……为什么你还要替他说话？”
我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我只是……不想看着他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而已……高考也只有一个月多一点了，你就让他先参加完高考，先不要找他，好吗？”我乞求地看着哥。
“你知不知道，我的高考也被他毁了……”
又是一句爆炸性的话震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不但害死了齐琪，也毁了我的一生……又有谁心疼过我？”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可是，我亲爱的哥哥，就是在我面前你也流过多少泪水啊……
“哥……”除了叫他一声，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虽然有点苦涩，但毕竟是笑了：“傻丫头，别太在意，我已经习惯了，放心，我会等到他考完高考的。”
听着他这句话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说道：“好啦，不要乱想了。既然你跟我出来了那就去新家看看吧！”
于是，我们各怀心事地一起来到了他租的房子前，然而，我们都没想到，他家门前竟然站着一个人，你也许不会相信，是的，连我也不敢相信——尹子诺竟然站在了门口，看他那坐得快要睡着了的姿势，好像还等了很久。
见我们回来了，他站起来，指了指地上淡淡地道：“你的行李。”说着他转身就走。
我迷惑了，难道，他来这里，仅仅是为了给我送行李吗？正想着，他又头也不回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回去，随时欢迎。”
尹子诺走后，我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为什么，一定要等我离开了才说欢迎我呢？为什么当我在你家时你又要表现得那样冷漠呢？为什么……我的心竟然还会因你的一句话而产生如此大的波动……
哥看出了我的犹豫，又看了看远去的尹子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丁叮，进去了。”
我这才收回了还看着尹子诺的目光，跟在哥身后进了屋。
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遵守承诺去看小鬼，尽管一开始他还在恨我排斥我，但毕竟是小孩子，几天后他就很开心地接受我了。在愉快的心情下，他的眼睛好得很快，偶尔还能看到一点光线了。
另外要提一点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在萧家始终都没看到尹子诺，萧潇说因为要高考所以他很少回家了，难道以他的成绩还需要如此努力？
但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在他家过得这么开心吧，如果他在的话，我肯定是笑不出来的。但是，他不在的话，我又是不是真的开心呢？我不知道。
在学校，别人也渐渐地遗忘了“丁叮是尹子诺的女朋友”这件事，而是更加理所当然地把哥当成了“养丁叮的男人”。甚至还有传闻说丁家快破产了，为了继续大小姐生活，丁叮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攀上了一个帅气的白痴金龟婿。尹子诺对她充满了绝望，于是也再也不愿理她。
每次想起这些事情我就觉得好笑，是的，当你完全不在意周围的人的看法时，不管他们说什么对你来说都是一个笑话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对敌人的沉默是对他最好的攻击。然而，也许是仍在害怕我那“神秘”的家庭背景吧，尽管我已成了众人抛弃的对象，却也没有人敢正面为难我。
我的长辈们都以为我现在是住在他们心仪的女婿尹子诺家，所以每次我回家都会看到四张笑眯眯的脸，我无奈地看着他们，什么也不想解释，就让他们高兴高兴吧！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我是跟哥住在一起会怎么想？
哥是一个居家好男人，偌大的个人公寓被他打理得有条有理，做饭洗衣样样在行，连我都要自叹不如了。
因为他既没上班也没读书，所以每次我回去他都已准备好香喷喷的饭菜在等我了。我被他的宠爱弄得很不习惯：“哥，不要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你跟着我出来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总不能再让你受苦吧。”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说得理所当然。
“那是我自愿的。”
“这也是我自愿的。”我话音刚落他就接了上来。
我无语了，我总是无法拒绝他的好，虽然明知道那也许是本该属于齐琪的优待。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所以我只好心情复杂地接受他的好。
见我没说话，哥夹了一块鸡肉在我碗里，温和地笑道：“好啦，别乱想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动了动筷子，夹着鸡肉往嘴里送，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我赶紧低下头狠命扒饭，不想让哥看到我的眼泪。我曾很多次无耻地想，为什么，为什么尹子诺不愿意这样对我……
哥并没有看出我的异样，静静地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愉快地笑了。吃晚饭后，我立马抢着收拾碗筷，然而哥仍跟前几天一样按下了我的手：“你学习累了，我来吧，洗澡水我已经帮你放好了。洗完澡好好休息。”
我固执地站在那里，不愿动，更不愿放开手里的碗。
“丁叮？”
“你不让我洗碗，我明天就搬走。”我嘟着嘴道。并且抬起头跟他对视着，没有任何想妥协的样子。
哥也看着我，眼神温柔而清澈，突然，他像是忍了很久似的“噗！”地笑了起来，我很不满地问道：“笑什么？让我洗碗！”
他仍是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后才道：“傻丫头，是不是我做的饭太好吃了你的鼻子都想尝一下啊？”
他话音一落我立马条件反射般地拍了鼻子一下，因为太激动了居然拍出了响声，55……好痛！哥更是笑开了花。
最后两个人谈判的结果是——一起洗！
现在，我们由貌似情侣发展为貌似夫妻了，但两个当事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边洗碗还一边打起泡沫战来……
笑声传遍了整个屋子，跟哥在一起，虽然有时候也会吵架，有时候也会哭泣，但最终还是会回到笑声中去，所以总的来讲我还是觉得蛮幸福的。
乔乔也因为一天到晚难看到我，跟萧潇黏得更紧了，两个家伙打打闹闹把我撇在一边倒也自在。
陈澄也像个过客般在我生活里闪了两下就不见人了，现在想起我之前对她的误会更是觉得自己很可恶。于是，优雅的她在我心里形成了一个无法跨越的高度。
范紫汐更是再没理由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知道她跟尹子诺有没有什么进展，那些都与我无关了。
出于良心，我现在只希望尹子诺能在高考中大胜，至于接下来哥要找他报仇的事则完全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个月，三十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尽头，这一个月是最平静的，还有一个星期就是高考了，高三学生这一周不用上课，都得到特令，回家准备行装去了。尹子诺也不例外。
小鬼头的眼睛也好得差不多了，纱布在一层层减少，能看到的光线也越来越多，从他能下床的那天起就吵着要我教他画鲁鲁修，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我抓着他的手在纸上画着最简单的圆圈，并告诉他这是头，他咯咯地笑着说：“鲁鲁修的头好圆哦！”
“圆脑袋才聪明啊！”我笑着胡乱给他解释。
他却很认真地抓着我的手在他头上摸：“那巫婆姐姐，轩轩的头圆不圆？圆不圆？”
我没有回答他，也抓着他的手在我头上摸了一圈，自豪地说：“没有我的圆哦！”
他很认真地摸了半天，最后夸张地大笑着得出一个结论：“巫婆姐姐的头圆得像个大皮球，哈哈哈哈哈……”说着他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我气结，不服气地又重新摸了摸他的头，还一本正经地敲了敲：“你的像个没熟的西瓜，哈哈哈……”
正闹着，门口出现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你们怎么知道我买了西瓜？”
将近一个月不见，尹子诺终于再次现身在这个屋子里了……
小鬼闻声开心地叫了声：“哥哥！你回来啦！我要吃西瓜我要吃西瓜！”
我立即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尴尬地看着他，他走过来把西瓜放在桌上轻轻地道：“辛苦了。”
诶……我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他——这是对我说的吗？他没有多做解释，一边把西瓜放到冰柜一边道：“等下再吃。”
等他把西瓜放好，小鬼头立即叫他：“哥哥哥哥快过来，你看看，是我的头更像西瓜还是巫婆姐姐的头更像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不清醒了。尹子诺居然走过来，很认真地敲了敲小鬼的头，然后……敲了敲我的头……最后得出结论：“当然是大的更像。”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大笑着上楼了。小鬼在一旁得意地笑得像个小恶魔，我气急败坏地叫道：“尹子诺！”
叫完后，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刚刚，他居然对我笑了……而且是那种很开心的笑……见鬼见鬼，什么时候太阳竟大到这么快就把冰山给融化了？
然而，连我自己也没注意到，我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急忙拿起画笔对小鬼道：“好啦好啦，小家伙，画画了。”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
这一天，我的心像在阳光里泡过似的莫名其妙地明朗起来，在回家的路上居然还哼起歌来……天气异常晴朗，感觉路上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善意的微笑。
然而，我的快乐仅仅只持续到家门口，一推开门，所有的好心情被屋内的场景一扫而光……
哥被几个人抓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有暗红的血印……
“哥！”我大叫着跑进去，但还没接近他就被一双铁钳一样的手抓住了。竹竿猪头那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错啊傻妞，这么快就同居了？”话音刚落他另一只手一拳打在哥的脸上，“你******把我妹搁哪里了？”
哥抬起头：“你可以剖开我的心看看。”
“啊呸！你还真不恶心啊，是不是当初也是这么对我妹说的啊？”
哥不再说话，我叫道：“你别污蔑人！”
“哟嗬嗬嗬嗬……我污蔑人？你这白痴才认识他多久啊就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一个月，我给他一个月找出害我妹妹的凶手，可是他在干什么？泡妞？还是泡你这种……啊！”他话没说完我就嗖地挣脱了他的钳制，一拳打在他的烂嘴上，坚硬的牙齿把我的手都弄痛了。
他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手，吃痛地摸摸被我打歪的嘴。
没等他开口我就说道：“是我叫他先别找出凶手的，有本事你来找我！”
齐明像是听到了世纪笑话似的大笑起来：“有本事找你？哈哈哈哈……你还以为偷袭一下你就是孙悟空啦？”他话音一落我就感觉被人从后面抓住了。好几个男生抓着我，这下我真的是力气再大也挣脱不开了。
齐明的脸突然显得异常邪恶，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慢慢地走到哥的面前。哥没做任何反抗，总是心甘情愿地让他欺负，这次也不例外。我大叫道：“竹竿猪头，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
“傻妞，这话你好像已经说过了哦！”齐明没有理会我，已经走到了哥的面前。“风飞逸，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说着，他“哧！”地一下扯开了哥的衣服。水果刀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划了划：“我还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呢，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我可怜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