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如何淡定(禅·心灵·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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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作客不如归

俗话说:“居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

因为居家,是主人,出门,是客人。

在此世间,我们多数人都是客人身份,虽然所处时空各异,但都是在客栈、在路上,不着乡土,不着家。

对这些迷途浪子,历代祖师总是如慈母,苦口婆心地教诲和呼唤:孩子们,回家吧!

当年,黄龙慧南禅师就说:后世的子孙们,不肖啊,祖宗的田不耕不种,荒废了;他们向外驰求,就是有些见解的,也尽是浮财不实在;所以,作客不如归家,多虚不如少实。

其实,佛陀早就告诉我们,我们有佛性,是未成的佛,将成佛,我们本是自己的主人。此身是寺,我们则是寺中主。我们无须外求主人翁。今天,我们之所以还是凡夫,尚为客,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积极通过有效的方式,去除佛性上的贪嗔痴之尘。佛性,因此被蒙,不得尽显。

从客与主,我想到了生与死。

人生之生,如寄。生,只是生命长河的一小段。生,在此世间,仿如客居。生,没有根,一风便被吹去。即便如此,我们为了生,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生的整个历程,却倾尽了一世的精力。而我们却忽略了,生之外,还有死,就如客之外,还有主。

人的生,是很短的,死,才长久。客,是短时的,主人,才永远。生此一世,之于死之千年万年、千世万世,微不足道,就如一粒沙尘之于恒河。我曾立身泰山之巅,就觉生如我,而死如苍穹与群山,主客立辨。如果我们弃主就客,实为本末倒置,起码也是不够平衡。为此,为了生得好、生得长而努力之外,我们还是要,也一定要为了死得好、死得短而精进。

什么叫死得好、死得短?每个人都会有百年之后,死,是人的必经之路,是人必须面对的客观现实。曾经,印光法师书“死”字挂床头死参,就是要参出其中奥妙,从而解决死得好、死得短的问题。有人临命终时,心不颠倒,意不贪恋,也没有慌乱、畏怖,只是住心一处,求生净土。我认为,这就是死得好了。生前,如还能依佛所教,诸恶莫作勤修戒,众善奉行勤修慧,自净其意勤修定,从而积累了功德,有了资粮,那么,即便不得往生净土,也会有个早轮回、好轮回,很快就转世到好因好缘的地方与对象中,而不会永远处于迷茫的中阴飘荡之中,不会直接沉沦,下地狱,永远处于苦楚之中。我想,这就是死得短了。

如果我们无法早轮回、好轮回,死得好、死得短,那么,我们就久远处于客居中,久远是客,久远无法找到自己,久远无法做回自己,也就久远地没有了主人,没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