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如何淡定(禅·心灵·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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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负祖国不负佛

仓央嘉措,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达赖喇嘛。坊间传闻,皆以为他的诗是情僧绝唱。对此,我不敢苟同。

佛教是讲根机与境界的,站在世俗的角度看,站在爱情的角度看,他的诗自然就成了情歌。但当我们站在出世的角度看,站在慈悲的角度看,他的诗便是偈语。

在历代高僧大德中,以看似情诗实为偈语的善巧方法,去示人佛法精神或度人离苦海的例子,比比皆是。

我很喜欢仓央嘉措喇嘛的四句偈语:“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其实,在仓央嘉措喇嘛的一首又一首偈句中,他要点出的是:世俗与神圣、入世与出世、政权与神权……的天然矛盾。虽然这种天然矛盾是貌似的,但作为处于矛盾中心漩涡的他,自然深受震撼,深受冲击,左缠右结,无法超脱。这里,要说明的是,对他来说,这是一种示现,示现现象,而非本质,非本质体现。

曾经,佛陀也曾示现生老病死,何况仓央嘉措喇嘛呢。

想当年,青春而聪敏的少年僧人仓央嘉措,本来以他六世达赖喇嘛的身份,担当的应是神圣的宗教领袖的使命,但当时,西藏行使的是世俗政教合一的制度,他被莫名其妙地推上了政治领袖的地位,这是他示现纠缠纠结的总根源。要知道,作为宗教领袖,意味着神圣、出世、神权至上、神权第一;而作为政治领袖,又意味着世俗、入世、政权至上、政权第一。这虽不是两条相背离的线,但起码,总是无法重叠得天衣无缝。

早年,在海外时,我就喜爱看仓央嘉措喇嘛的一些偈语,包括英文版的。他对宗教的坚守,让我敬重;他对政权的愧疚,让我动容。

我想,仓央嘉措喇嘛偈语示现的内容,也正是今天中国,乃至世界各大宗教人士面临的内容:是迈向世俗化,还是坚守神圣化?是积极入世,还是坚持出世?是隐身教门,还是介入社会?

前面,仓央嘉措喇嘛的四句偈语中,最后一句“不负如来不负卿”,应该说,这是全偈的点睛之笔。

这里,我就套用一下:让我们不负祖国不负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