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捉住她的手吻了一下,让她喝药。她喝了一口,突然想起杜杰的话,把碗推给他:“你也喝!”
“我好好的喝它做什么?”
“这是六姐不知打哪儿弄来的,她的东西没有不宝贝的,没准能长生不老呢!”
“我可不贪什么长生不老。”他说。
七七皱起眉:“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厮守在一起啊?你能活多久,等你死了,我才刚开始活呢!”
若梨瞪着她:“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去找我!这辈子让你守着倒是简单,反正已经这样了,我懒得改变,你也懒得改变!等到下辈子,指不定你已经不稀罕了!”
“你!”七七坐起来,“什么叫‘已经这样了’?敢情你是被逼的!”
“还真是被你逼的!”若梨说,“快把它喝完。”
“不喝了。”七七将他推开,扭头不看他了,“人家受了伤,你也不说点好听的!”
“我看你已经大好了。”
七七一听,发现胸口不痛了,真气和法力也在急剧恢复,转身端过药,一口饮尽,把碗塞给他:“还真是个好东西,你不喝算了!”说完就侧身向里躺下。
她睁着眼,等着他来劝,过了一会他却出去了。她气得坐起来,抓起枕头砸在地上。
气闷地坐了一会儿,想躺下睡觉,发现没了枕头,又只得坐起来。坐了一会,若梨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鬟。丫鬟上手端着饭菜,进门见地上躺着一个枕头,愣了一下。
若梨捡起枕头,对她道:“放桌上吧。”
她偷偷瞟了七七一眼,把饭菜放在桌上,急急地道:“二少爷,奴婢下去了!”不等若梨回答,她转身便跑了。
若梨一哂,先将门关上,然后把枕头放回床上。七七抬起头他也没理,径直走开了,惹得七七又气怒地哼了一声。
他到梳妆台拿了一枚金钗,将她头发绾到背后,然后将饭菜端过来,把米饭和筷子递给她:“要吃吗?”
七七冷着脸瞪了他一会,很快便破功笑了出来,开开心心地接过去:“就知道做,你能不能嘴上也说点?”
若梨笑道:“那要是只说不做,你要不要?”
七七咬着筷子想了一下,低眉笑道:“要!怎么不要?反正我会调教的!”
若梨扑哧一笑,扳过她头就吻过去,好一会儿才放开她:“吃饭!”
七七又瞪他一眼,放下碗筷,扑过去再将他吻住。若梨被她闹得身子发烫,忍不住将她推开:“好了!先吃饭!”
“‘先’吃饭?那‘后’呢,做什么?”七七笑嘻嘻地坐回去,就爱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
若梨训道:“受了伤还不改你的性子?你闹吧,闹到一半厄川和杜杰他们来了,你身子还没养好,我看你怎么办!”
七七一听,急问:“我睡着的时候他们没来吧?”
“没有。”
她松口气:“那便好。刚刚一睁眼看见三姐在,我还以为我睡了十天半个月了,真怕他们什么坏事都做完了。”
“往后小心些。”
七七叹道:“早知文镯的靠山是厄川,我就依了她的请求!就算厄川不感恩,也应该不会与我为敌。现在完了,他一定会回来报复!”
若梨也一叹:“都是我的错,光教你读诗,忘了教你‘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七七不依地瞪他一眼,他道:“世人都说你这样不好那样不好,但我从未兴过改变你的念头。你就是你,若非这样的你,我也动不了心。”
七七心中一动,有落泪的冲动。他继续道:“但你有时候也太任性了。你一个人任性没关系,天塌下来也只有你的事,我也是一样。但当我们在一起,许多事就要顾及到对方,不能够再那么任性!因为我们不能确定,会不会哪一次任性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从而害我们分开……”
“若梨!”七七抓住他,“我懂了……反正你知道我只听你的话,你要我做什么,说便是。”
若梨没好气地一笑:“没成亲时,你还可能听一听我的话。成了亲,你却是不大听了。”
“人家哪里没听了?”
“好吧,你都有听。”
七七撅了撅嘴,懒得和他争辩:“吃饭!”
“……”他多久之前就说过吃饭了,现在菜都凉了!她就仗着他喜欢她,越来越肆无忌惮!世间多少男人瞧不起女人,总说“宠不得”,他向来不认同,但看这个,是真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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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本身不弱,疗伤又及时,再加上练六的仙草灵药,一两日便好了。
练六那些东西放了许多年,一直没处用,她时常担心它们原先的主人找来。方玉成受伤时拿了几样,但都是凡人的收藏,神仙和妖魔的收藏他是受不住的。现在见七七受伤,就全部拿了出来。
七七吃了几样便发现自己好过了头,十分想找人打架,或者漫山遍野飞个遍、玩个够……但现在有若梨,哪能到处去跑,只得告诉练六不要了。
练六道:“多吃点又没坏处!法力会增加的——”
“你要不想要了就还回去,别往我肚子里塞!”姐妹一起几百年了,她会不知道她什么心思?
练六撇撇嘴:“让你越变越厉害还不好啊?”
“你自己干嘛不变厉害?”
“没兴致。”练六说,“怕吃多了飞升成仙,对不住你们。”
“那就留着!现在正是危急的时候,指不定还会用得到。”七七说完,突然看着她,“我记得你有一年去太上老君那里!”
练六瞟她一眼:“我真有一颗仙丹……”
“在哪里?”七七急切地问。
“干嘛?”练六防备地看着她。
“给我吧。”七七央求道。
练六眼睛一眯:“你从来不讨好我,非奸即盗!说!拿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