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魄疑惑地看着她和若梨,问南宫煌:“南宫掌门认识?”
南宫煌笑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梨花公子,这位是他妻子,人称‘七姑娘’,是万通老人的弟子。”
墨魄一讶,看着七七:“万通前辈的弟子?不曾听说他有弟子。”
七七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若梨看她一眼,拉下她的手让她站直。她规规矩矩地站着,抬头认真看杜杰他们打斗。
墨魄顺着她看过去一眼,回头问若梨:“梨花公子是本地人?”
若梨点头。
“可否帮个忙?”
“请讲。”
“能否想办法让百姓散开,若这人发狂,怕伤了无辜。”
若梨淡笑:“你直说在收妖便是了。大家已被这事扰了一个多月,都很害怕的,必不会再留下。”
墨魄便让随同的几个白衣男子去劝,大家开始都很惊讶,见若梨与他站一起,都过来问。
若梨点头称是:“墨魄公子来自天山,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是我写信叫他来的。”
大家一听,仓皇逃散,不时有人道:“居然是妖怪!我们和他喝过酒呢,会不会有事?”
“他包了书仪几个月,书仪会不会也是妖怪?”
“难不成这百花楼全是妖怪?难怪我家死鬼成日不回家,一定是被她们的妖法给迷住了!”
大家东奔西跑、跌跌撞撞,练家姐妹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她们若有所思地看着若梨,若梨感觉到,也回头看着她们。一瞬间,他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天山派是他叫来的……
此刻她们自然恨他,但他系着七七的快乐,七七也断不允许她们伤他,所以只有无奈和不甘。
练六扬声叫七七,不悦地道:“我们也回去了!”
七七看了一眼若梨,知她们在生气,点头:“我随你们一起回。”然后对若梨道,“你早些回来。”
走到练家姐妹身边,秦书藻害怕地问:“真是妖怪么?”
“谁知道,他们说是就是了,我们回家吧!”七七说。
练八望了一眼洒满月光的江面:“若兰呢?若兰怎么办?”
大家这才想起若兰来,若梨赶紧往江边跑去,哪里还有若兰的影子?江上来来往往都是船,渡着从对岸来看花灯的人。
若梨跳上一艘正要开的船,想从里面找出若兰来。天上正打得厉害,杜杰一个法术放出来,打中了旁边的船篷,整艘船都碎了,满船的人在水里喊救命。这艘船的人看见了,吓得不行,都叫若梨下去。
若梨没看见若兰,只能下来,又去别的船找。
七七追过来:“你别急,她是去找唐亮!这会儿没有到益州的船,她跑不远,只会躲起来!我们回家叫人,大家一起找!”
若梨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浑身都是汗:“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七七知道他在怕什么。若兰只是弱女子,漂漂亮亮的弱女子,她若真走了,怎么可能到得了唐亮身边?
若梨看着她:“我真希望她和你一样,至少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七七听着这话,没来由十分感动。杜杰突然变成了巨大的蝎子,一条腿踩过来,她吓得拉了若梨就飞走。
江边的房屋被蝎子精踩中,稀里哗啦地垮塌。七七带着若梨往城里飞,地下墨魄已亲自动手,看样子就要收服杜杰。
七七在一座房顶停下,回过头,见杜杰在天山派用法术结成的八卦网中挣扎。
“你想救他?”若梨问。
她道:“若收了他,下一步便是收我了。”但若不收,他却是与他们为敌……
若梨沉默。
就在他们踟蹰时,一道红光从身旁闪过,直击对面的八卦。八卦瞬间碎裂,法术的光芒消失,只余下月光幽幽。
墨魄和其他天山派的弟子全被震飞,蝎子精得了自由,飞快地爬进河中,一眨眼过了河到达对岸,巨大的身影消失在天边。
他逃了……
七七不知是喜是忧,扭过头,见一家客栈的楼上开着窗,文镯和一个男人站在窗边。那男人低下头,伸手朝街边一招,一只花灯缓缓地飘上去,飘进他手中。他将花灯交给文镯,朝七七这边看了一眼,关了窗。
七七只见一双幽深的眼闪过,莫名害怕。
“厄川?”若梨问。
七七点头,回过头看江边,墨魄等人已经站了起来,不少人受了伤。墨魄远远地望着她,定以为是她出的手。
她沉重一叹,扶了若梨往方府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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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若兰一夜,没找到人。第二天那么多船出资州,她是不是离开了也不一定,更是难找。
方家人仰马翻,若梨写了信给唐亮,方玉成身子没养好也开始忙碌。方夫人后悔不迭,哭着对练一和七七道:“她要肯回来,我什么都依了她!你们写信给唐亮没?告诉他,我准了他们了……”
“已经写了。”七七道,“娘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前院一个丫鬟来叫七七:“外头有个掌门和公子求见!”
七七知是南宫煌和墨魄,对她道:“告诉他们,二少爷出去了,择日再来!”
“他们说见二少夫人您!”
七七一愣,方夫人也止了哭泣,问她:“什么事?”
“没事。是若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想有急事,我去看看便好了。”她让练一照顾方夫人,练一担忧地看着她,她暗示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走到前面花厅,墨魄和南宫兄弟都在。三人站起身,有礼地道:“打搅二少夫人了。”
七七学着人间女子道万福,温柔大方,看得墨魄满心疑惑,而南宫煌仍有些失神。
“妾身相公不在家,三位如有事,还请下次再来。”
墨魄道:“在下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