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长安后,灵枣和练六想找依依,但她住在皇宫,二人没有门道,只能先找卓剑修。
卓剑修问了若梨和七七的情况,又问灵枣为什么来长安。灵枣说寻亲,顺便来看他和依依。“但她现在是公主,怕是见不到了。”
卓剑修微顿,想起前不久在路上遇到她。她坐在马车里,透过纱窗往外看,没有公主的仪仗,若不是他认识她,也只以为是哪家千金。
“你们先在府里住下。公主应该会去芙蓉园,我在园里有认识的人,我去说一声,等公主去园子让他通知我们,然后你再去求见。”
不久依依果然去芙蓉园,卓剑修托人找侍红,告之灵枣来了长安。侍红再告诉依依,依依马上派人来接灵枣。
灵枣叫卓剑修一起去,卓剑修道:“公主并未召见我。”
“她也不知我六姨母来了。”
“六姑娘无碍。”
灵枣听了,也不强求,见到依依后,便将这事当笑话说了。
依依何尝不记得卓剑修?上辈子的遗憾,只等这辈子圆满,此生一见面,便注定了一眼万年。心,早就动了,还在无数个夜里辗转难眠。
“就是上次金铃带我们见的那个人?好像是姓卓?”
“是啊,姓卓,叫卓剑修。”灵枣狡黠地说。
“卓、剑、修……”依依低低地念了一遍,记在心里,“父皇后来好像召见过他。上次的事虽然有惊无险,但在知晓结果前敢收留我却需要莫大的勇气……”
练六道:“与其说是勇气,不如说是人格。”
她使劲点头,握住练六的手:“你说得对!”她对练六,仍是一见如故,仍比家里的姐妹来得亲切。
她对灵枣道:“若有下次,你便叫卓公子一起来,就说是我放过话的。”
“你怎的要见他?”灵枣佯装疑惑。
依依暗自脸红,回答却是大方:“当日之事,我该亲自道谢,且他这样的人也值得结交。”
灵枣回去后就忙不迭地告诉了卓剑修,卓剑修自此便期待起来,整天心里没着没落的。幸亏没等多久,芙蓉园又来人接他们。本以为可以一慰相思之苦,却只是当时的事,回了家想得更厉害。
依依也是一样,只求多多见到他,便向皇帝请旨,在芙蓉园住下,等过年才回去。
她和灵枣、练六十分合得来,让他们住进芙蓉园也没有大碍。侍红也提了这点,她却说:“虽然没有什么,但传出去却容易变形,还是不要的好。”
等练六他们来了,她告诉练六:“以后你们想来就来,不要等我去接才来!”
卓剑修听了这话便觉丢了什么。练六和灵枣可以想来就来,但他怎么能呢?
依依突又叫他,他抬起头,见她笑吟吟地道:“他们单独来我不放心,还烦劳卓公子派个有功夫的人护送一下。”
他心中一动,强压着喜悦道:“我会亲自送他们。”
依依听罢,有种心事被窥破的感觉,慌乱地点了一下头,低头喝茶。
他没猜中她的心思,侍红、练六、灵枣却是明了,都佯装无事,乐见其成。
从此二人天天见面,有时他来了就走,有时却多留些时候。大家既已知道他们心思,必然会让他们单独相处。开始费心找理由,力求做得不留痕迹,待当事人明白过来,就直接回避。
快过年时,依依要回宫,她这一回去,谁知又哪天出来?
窗台边,卓剑修怀抱她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梅花。她上辈子是蛇,到这辈子什么都忘了,就还没忘了要冬眠,一到冬天,总是特别容易困,不一会就在他怀中睡着了。
到他该走的时间,他舍不得吵醒她,便继续抱着。等她醒来,天已经暗了。侍红知道他在,没敢进来点灯,她睁开眼便满是漆黑。
黑暗中,她摸着他的脸,缓缓地吻上他的唇:“我嫁给你好不好?”
虽然相处了两三个月,但这一吻却是他们之间最大胆的举止,他着实震动,再加上她的话,他猛地拉开了她,以防自己太激动做出什么来。
她却以为他不要,十分伤心,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被自己吓一跳,心道还好看不见,他不知道自己哭了。但她不知道,她的泪落在他手背上。
卓剑修抬手吻掉手上的泪,她看不见。他握住她的手,沙哑地道:“那我等你……”
依依一惊:“你说什么?”
“……那你刚刚说什么?”
“我……”依依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我说我要嫁给你……”
“我只是一介武夫,你可别后悔。”
“嗯……”
他猛地低头吻住她,仗着夜色,无人瞧见,放肆地吸吮探索,直到喘不过气来。
待平复了呼吸,他站起身:“我走了。”
“嗯。”
练六和灵枣在外等着他,练六素来是爱闹的性子,但知他和依依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这么久以来从未开过他玩笑,今天也同样。
一路上安安静静,回到镖局,却见南宫站在门口,一双眼恨恨地瞪着他们。
卓剑修问:“纾儿,你站这里做什么?”
“你去哪里了?”南宫纾问。
卓剑修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吩咐人照顾好练六和灵枣。
南宫纾走过来,将练六拦下,又问他:“你最近老往外跑,去了哪里?”
“我的事还用不着你管!”卓剑修沉下脸,“六姑娘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