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人的性子和活着的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你这贱人都没变,还是这么的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栀分合是干什么的,你以为他是你什么人,会手下留情?你干什么可以,别妨碍了我!”
张乞眉目微微的一动,抬眼看着对面的形力。他身上传来的血腥之味,以及那刀锯之刑。显得异常苍白,即使他活着的时候,什么都不肯承认。死了,对着一个陌生的神,倒是说了一句半句实话。
到底,在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愧疚?张乞苍白的瞳色里倒映出对面的形力年老的容颜,浑浊的眼中带着所有的颜色。却独独没有亮色,这样的人,怎么有那么多人爱?那么多人站在他的身边,那么多的人为了他而伤害她?
她的一辈子都在他的阴影之下,一生活的痛苦。而偏偏,她还要称呼他为父亲!恨,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形力,即使看着他遭受这样的酷刑!她依旧觉得不甘心,依旧觉得上天不公平!
勉起凉薄的唇角,半晌缓缓的开口:“那我们走着瞧,形力!”
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不再是那个所谓的称谓,目光相对,视同死敌。
张乞始终是一个苍白的存在,她浑身血迹斑斑,一个被血染红的苍白人儿。所有的血液都流下,滴进了脚底下开起的血莲之上。
她是唯一的一个脚下开着血莲之花的人,血莲,乃是大奸大恶之人赎罪而盛开的莲花。亿万年难遇,而她偏偏是那个人。一个看上去没有一点凶煞之色的女子,面色苍白带着灰的普通女子。
栀分合神色怔怔的看着张乞,为什么,为什么他看到她的脸庞,会有一种熟悉存在,亿万年不曾和人类有所交集的他,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恶人?
:“分合使者,阎王要见你!”
悠远的声音传来,分不出雌雄的声音。是黑白无常中的黑无常,他没有一点情感的声音传了过来,显的很冰冷空旷。
栀分合欲走向张乞的脚步停下,离开了。他并未看到张乞,那脚下的血莲,在瞬间变成最大的血莲,盛开了花。层层的花瓣之中,盛满了血液,带着腥臭味,这世间最恶心的东西,恐怕都不如这盛满的液体。
:“你,你做了什么?”形力惊慌的声音响起,仿佛在耳边,又像是遥远的声音。
张乞闻所未闻,而是垂头看着自己婴儿的手臂,看着那苍白的过分的手掌,即使是婴儿也是那么的瘦弱。
阎王殿,寒气冰凉。阎王战战兢兢的坐在位置上,他花白的眉毛隐现冷霜,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分和啊,你可算是来了。都要冻死老头我了,你那刀据地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在这里都感受到了。”
一开口说话就是一股雾气,可爱的面容上带着不依的表情。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还扮着可爱。
黑白无常立于两侧,雌雄难辨的两位除了衣服的差别,看着像是同一个人。他们两人的面相属于千变万化,从来不属于单单一张脸皮。
因此,就算是活人误撞了他们两个,也不会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
甚少看到他们都在,栀分和不由的多看了他们两眼。而后才回了阎王的话:“是,刀据地狱出现了亿万年难遇的血莲。”
:“哦,怪不得。血莲出世,雪莲也跟着出世。这本是常理之事,只可惜此次出现了意外。”阎王抖了抖胡子上的霜雪,脸上和蔼的表情瞬间变得奸诈:“所以,这次让你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栀分和顿时有些意外,血莲和雪莲都是一根茎上的莲花,血莲开在十八层地狱,雪莲开在光明殿中。两个都是莲花却比消彼长,他又能做什么?
:“还不是雪莲化成人形给闹的,她化为人形后居然不吭不哈地通过奈何桥下界投胎去了,都怪孟婆老眼昏花闯了大祸!”阎王想到这一点,就恨不得把孟婆再叫回来狠狠的批一顿!
可惜他是阎王,又实在是冻的不行。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赶紧接着说出下文:“碰巧月老也找我,说你有一世姻缘,那个人正好是雪莲。你找到她后,助她一臂之力。让她的光明之力,恢复全盛之期。”
栀分和再次愣住,不待他说什么。阎王已经哆哆嗦嗦地一挥手,栀分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来也奇怪,栀分和不在地狱后。整个阎王殿和地狱数层寒气都消散了不少。
阎王终于可以愉快的说话了,嗒吧嗒吧的坐到了自己位置上埋怨道:“分和多好看的一个美男子,放着正常的现代衣服不穿。好赖不赖的穿个古代衣服,雪莲化为人形,先瞧上眼的就是她!”
白无常此刻闲闲的开口说道:“阎王大人是怎么知道雪莲受伤,不是全盛之时?”
这番话在阎王听来,就是怀疑他的说法。他言之凿凿地一拍桌子道:“这可是最后一位预言者说的话,从血莲出世和雪莲化为人形都正确!”
白无常也就是随口一问,毕竟阎王最近给他俩的活太多了。就是想刺激一下阎王,摆手跟着黑无常去勾魂了。
这一边,张乞处在一片混沌之中。并没有离开刀据地狱,变成了还未出生的婴孩。她只有意识,恍惚中她又看到了那个全身在黑暗里的人。
这是第二次看见他,第一次的时候。他找到她说可以告诉她死后会在哪里,当时她只想知道形力在哪里。
她只问了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她没兴趣知道。结果,她被坑。付出了痛灵一根看着鸡肋的感知。
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拿走她痛灵,莫名其妙见到形力,其实她现在更想知道,那个时候她是该死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