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期刊杂志小公主的秘密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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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爱你,像你爱我一样

16岁那年夏天,你每天疯了一样跟我唠叨,每晚在我的床前念《少女必读》,还有预防艾滋病的方方面面。好像我就要成长为不良少女,或者哪天就会上早报的头条一样。

我基本上对你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你开始还苦口婆心,后来便有点恼羞成怒了。于是,冷战就此开始。好几次,我看到你冲我张了张嘴,想要打破僵局。我一低头,躲了过去,你终于没有开口。

那一天,广场上,一群前卫的男生女生在斗舞,我是其中的一分子,一抬眼居然看到你。你穿着肥肥大大的运动裤的样子好奇怪啊!

我迎着你走过去,挑衅地说:“想跳街舞?

比试一下吧?”你伸出手说:“拉个钩吧,如果我赢了,你就跟我回家。”

我甩了一下染得黄灿灿的头发,就地做了个“托马斯”,站起来,扬着脸看着你。你俯下身,轻轻地滑动舞步,胳膊和腿僵硬得像落过雪的树枝。你的鞋带开了,水桶裤很累赘,我一个愣神间,你已经倒在了地上。

大夫拿着X光片给我和舅舅看,说:“这么大年纪做什么剧烈运动了吧?”舅舅看了我一眼,没吭声。后来舅舅告诉我说,你刚强了一辈子,结果遇到那个不着调的男人,生了我;可是我还没满月,他就卷走了你所有的积蓄……

19岁,我高三。这一年,你59岁。你开始变成一个很胖的老太太,血脂高,血压高,却每天高高兴兴地为我张罗着好吃的。看着你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我很想抱抱你。我还没长大,你就那么老了。

那天晚上,月亮很圆很亮,我睡在你身边,你跟我絮絮叨叨地说你对不起我,从小就没有老爸疼,说着说着,你睡着了。半夜,你翻过身来,嘴里还唠叨着:“凌子,妈这辈子有你,啥都值了……”我的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可没等我高考,你就躺下了。6月4日,舅舅把你送进医院,脑血栓。我拉着你的手泪流不止,我跟舅舅说我不高考了,谁都没我妈重要。

6月7日那天一早,你突然睁开眼睛,说不出话来却伸出手指指向门外,我的泪一下子涌上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钩住你的小手指,说:“咱俩拉钩,我去考试,你快点好起来……”

下辈子,还让我遇到你,让我来包容你,爱你,像你爱我一样,好不好?我们的小手指与大拇指又对到了一起,泪流到一起。老妈,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女孩成长心语

因为觉得离婚对不起孩子,妈妈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女儿珍惜母亲的爱,在母亲病危时,希望下辈子自己可以好好爱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