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妇,你的笑何时也这样温婉了?
轩辕神修直觉胸口有股强烈的暗涌,那暗涌像把刀一样直冲他的心脏。
掀袍,他大步的冲进了屋里,带着夜里寒凉的风,那风毫无顾忌的侵向千洛,打破了两人之间静谧的安静,他就是要让两人有这样的感受吧!
“药碗给朕!”怒气有明显的压抑感,他冰冷的目光从千洛愣怔的脸上挪下来,落到了孙天佑的背上。
孙天佑不急不慢的站起,飘逸的俊容就这样转了过来。
这样脸比他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身上没有暴戾的痕迹,反倒多了几分儒雅的温婉,就连他看着这样的男子心境景也莫名的平静,难怪,那一看见自己就想咬人一般的疯妇会那么温柔平静的对他笑。
暗里压了下眉头,接过孙天佑送来的药碗,掠过了他的身畔,胸口的怒气更盛,隐隐的,他排斥这个男人待在千洛的身边。
玄黑的衣袍在跳跃的烛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喝药。”。一道低喝后,有些烫的汤匙带着药就送到了千洛的唇边。
千洛皱眉,执拗的转了头。
“你……”轩辕神修看见她的躲避差点把手里的药碗摔碎。
却生生的压下满腔的怒火,闭着眼睛深深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又睁开了幽暗的深眸,竟学起了方才孙天佑的摸样,把药送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吹着,然后,再送到她的跟前。
孙天佑的唇角有一抹落寂的苦笑。
千洛这次喝了,和着冰凉的泪,她终抵不过他方才温柔的举动。
“别得意,更别误会,医好了你,如雪才能更快的好起来,孙先生不给如雪开药,朕只能给你喂药,可是,此刻在朕的心里,躺在这里的人是如雪。”轩辕神修刻意的说道。
千洛的柳眉又蹙起,他非要这样伤自己吗?
闷着气,重重的躺了下去,拉起被子盖过了头。
“你……”药碗终于从某人的掌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碎瓦一地,泛着烛光。
“给朕把头露出来。”他怒喊着就去扯她的被子。
不喝药可以,可是这样捂着自己,不喘气怎么可以!
手背上被她乱舞的指甲划破了,浓眉更紧,他竟然抵不过她的力气。
那锦被依然紧紧的盖着她,把她阻隔了起来。
微颤的锦被,低低的哽咽声,让他更加的无力,重重的甩了衣袖,退到了一旁,“你来把她拉出来。”。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求人,还是为了这个他恨到了骨子里的女人。
孙天佑轻柔的落在了她的床牙边,柔柔地扯着那还在抖动的锦被,“该让孩子透透气了。”轻灵的声音缓缓响起,他手上的动作依然继续,而千洛也松了紧紧抓着被子的手。
她的脸终于露了出来,一双杏眼红肿。
轩辕神修的脸更黑了,脚步挪了,他讨厌这里,可是心里嘴上已经飘出了声音,“院子里的全退下,朕今夜歇在雨花台。”。
嘎——
所有人都怔住了,今日皇上要歇在雨花台?
可是,这是事实,他的话还回荡在风里,那么清晰。
孙天佑唇角的痕迹更深,白影已经站起,朝着门外走去,他再伤她也有资格光明正大的睡在她的床上,而他,却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离开。
一股腥甜终没压住,在幽暗的夜里妖娆的开在了他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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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里衣挂在身上,黑缎一般的墨发在照了淡红色幔子的暗光里丝毫没有减去它的柔亮,反而更加的灼亮,千洛的呼吸都急促了,打了结的大脑理不出任何的头绪,什么?他今晚要歇在自己这里?还退了衣服正朝自己这里走来?
帐幔如雪一样飘落下来,将两人罩住,他霸道的扯了僵住石化的千洛,强伏她躺在了自己的臂弯下。
轩辕神修你一定是疯了,在看见了那飘逸若仙的男子扯开了她的锦被的那一刻,你就疯了,竟然还公布于众,今夜要歇在她这里!
千洛眨着蝶翼一般的纤长睫毛,静静的瞧着这张早已刻进了骨子里的俊容,心跳又漏了几个节拍。
他被她灼灼的目光看的不自在起来,印象中两人从来没这样平静,安稳的待在一起的记忆。
伸了另一只手,他捂住她的眼睛,让那双水灵灵的大眼闭上了,不能再让她这样看下去,否则,他不敢确定自己接下来会做出怎么出格的事情。
她也乖乖的,真的就闭上了眼睛,头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睡着了,带着馨香的呼吸喷薄着淡淡的热气,这热气一下子就窜到了他的颈窝,扰乱了他的呼吸,那狂跳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夜里异常的响亮。
他伸手摁住,不可能的,这疯女人怎么就轻易的挑起了他的****。
狠狠的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也不能去想。
可是鼻息间总淡淡的缭绕着她的气息。
夜,静了,甚至连风也停了,一切好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轩辕神修不知不觉的又睁开了眼睛,只要头稍稍倾斜便能看见窝在自己胸膛上的人。
却怎也不敢去看。只睁着眼睛,静静的嗅着她的香。
他们之间真的如白天一般不可融合吗?
她也真的如白天一般是个疯妇,嫉妇吗?
似是为了寻求答案,他的脸微微侧了,只这稍稍一挪,他便瞧见了那张安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