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谨!”白楚楚的心在颤抖,看着那个伤害了自己的男人,尽管他的样貌不似她认识的夏侯谨那样的邪异,可是那张化成灰她都不会忘记的面容,分明是少年时代的夏侯谨没错,可是……
呼!
只觉心头一空,白楚楚的声音再度被林中的两个人当成了空气,就连她的身体,也被一步不停的夏侯谨当胸穿过……只觉寒风一紧,他那修长俊逸的身影便穿透她向着林中的女孩子走去,轻扬的风袍飘起了他的声音:“羽然!”。
心头重重一痛,这个本该与她白楚楚无关的名字,如今却成了她心头的痛。尤其是在他的口中唤出时,无论是轻柔亦或是憎恨,却每一声都让她莫名的心疼。
羽然,羽然,凤羽然!这是,你在心痛吗?
“谨哥哥,你终于来了!大哥说你跟你的父王进京面圣后便要回北齐,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看我!”白楚楚回转身,看着白茫茫一片的梨花林中,小小凤羽然的身体正快步奔向那个同样一身白袍的英气少年,意外的惊喜让她美眸中映满了兴奋。
少年的神色微微凝重,然而在看着女孩时,一张俊脸不由溢出一抹温柔的轻笑,伸手轻抚着女孩因开心而微红的俏脸,柔声道:“羽然,我来跟你道别。这一次,我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再来看你。”……
屋外的积雪堆积了好几层,寒冬越来越深,小小的火盆根本温暖不了身心破碎的人儿,也唤不醒那缕早已逝去的香魂。
“小姐,小姐。”床边的知画红肿着一双眼睛,边添着来之不易的少量炭火,边哭着轻唤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
昨夜她在醒来后,看到的便是小姐满身伤痕地昏死在冰冷的床上,地上的碎布散了一地,而那个侵害了小姐的男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屋外的寒风呼呼地灌进屋内,也冻僵了衣不蔽体的白楚楚。无论知画怎么喊,怎么帮她搓着几乎要冻僵的肢体,小姐都是没有半丝反应。
这个火盆,是知画昨夜找遍了这个苑子每一个角落才寻来的;而那些零星的炭火,却是她跑到长霞殿跪在御膳师傅厨外雪地上整整两个时辰才求来的。
可是,整整一天过去,小姐还是全身冰冷,仿佛已经死去一般,眉间的暗色让人心惊;而那微弱到不闻的心跳,也让她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小姐,求你快快醒来,知画好怕,知画真的好怕……小姐,这里好冷,小姐千万不要丢下知画,不要离开知画……”低哑的哭泣在耳边不断彷徊,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消失,白楚楚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又像是在唤着别人。
“冷……”身体再度一寒,她使劲地动了动手指,努力地想要抬起双臂抱住自己。可是全身却是僵硬无力,她的双臂也是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
“咳!”满身的疼痛让她的秀眉不由自主地紧拧了起来,一口寒气控制不住地从肺中上涌,让她咳地一声,一直堵塞发出不声的喉头也因此通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