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屋子除了掌烛之处,在白楚楚贴墙的地方与那面墙壁只有二十米的距离。
可是却在这个屋子的右侧,竟有一个形同正门一般大的铁栏,铁栏的下面有着艳红的血迹斑斑,而白楚楚鼻尖一直充斥不散腥味,便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透过铁栏,她骇然看到数十双碧绿的眸子正直直地盯着她,难怪她一直觉得全身阴寒难耐,原来那里,竟关着几十只雪白的狼只在里面。
雪狼,传说那是一种极凶猛的动物,身为现代人的白楚楚除了从电视上看到,唯一一次亲眼目睹,便是有次在公园破案时看到过一只。
那时候,她对这种全身雪白却目露凶光的动物便没有太多的好感,可是也绝不会产生像此时此刻这样害怕感觉。
因为,她除了看到雪狼,还在栏边看到一些残骸白骨,那样的森然,触目惊心。
恶魔,魔鬼!
胃中一阵痉~挛不适,白楚楚心中忍不住再度咒骂。
她没有想到,夏侯谨那个魔鬼已经凶残到了如此地步,竟是将自己府中犯过的下人扔进这样一个吃人凶恶的地方受罚!
该死,这个万恶的男人!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
奴隶不是人吗?奴隶就可以随意处死吗?奴隶就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就不可以违抗主人的半点命令吗?
该死,该死的夏侯谨!
正在白楚楚心底的害怕逐渐被愤怒代替时,眼前的老者看着她的眼神亦渐渐起了变化。
“老奴年事已高,老奴的名字也早已随着先王去世而消失在了人世。如今,老奴只记得自己是老奴,府中的下人都唤我奴伯。呵,丫头,你又是谁?”。
奴伯缓缓地踱步而去,刚一离开白楚楚的身侧,便让她顿觉全身一松,仿佛一股包裹着她的无形压力也倏然散开。
在奴伯的记忆中,他在王府已经呆了四十多年了,从先王在世的时候,他便管教着府中的所有下人。先王对他有着再生之恩,所以这一生虽为奴,他却终身甘愿留在王府,愿意为了如今的年轻新王继续管教着府中的下人。
这里名为训奴房,可是真正需要进来的奴才们却是极少。
一则现在的奴才都深知训奴房的可怕,即便未曾进来过,可是但凡有进来的奴才,出去之后无论以前是多么野性的人,也断不敢再不安半分,更不谈第二次再被送进来。
眼前的丫头,虽看来桀骜不驯,但眉眼却是极有贵相之人。
虽然为奴,可是在他看来,却绝不会久为奴婢!
“我原本是有名字的,不过在你们这个地方,我的名字已经被禁用。如今,那个赵麽麽新给了我一个名字,呵,说来,应该是新给了我一个奴名!奴伯,既然您忠心一生,那我的名字说来便与你沾亲带故了几分。”看着那个佝偻的身影,白楚楚原先的害怕渐渐消失,听着这个老人左一声老奴右一声老奴的不曾离口,知道他定又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古董,遂勾勾唇角,不屑道:“如今,奴伯可唤我奴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