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炉火的温适暖意从里面扑入面上,白楚楚微微犹豫一下,虽害怕,却只得抱着厚重的貂皮大衣小心地走了进去。
“可是王上,万一事情有变……”
“放心,只须过了明天,孤便要那唐逸寒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林风,你先出去,等玄清一有消息回来,让他立刻前来见孤。”。
一声自信的轻笑自里间传来,白楚楚听得分明,那是王上夏侯谨的声音,似乎帘帐之内,他正与人议事。
脚步下意识地停下,而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发察她的动来一般,依旧谈说若旧。
“是,属下告退!”林风恭敬地一行礼,而后便迅速地转身掀帘离开,却一抬头见着了白楚楚,不觉一诧。
目光自她苍白的脸孔及她怀中抱着的貂皮大衣掠过,林风再看着仅着单薄衣裳的她,眼中闪过一抹不自觉的怜惜,却只短暂地打量她一眼,便匆匆地越过她径直离去。
“外面是何人,怎么还不进来?”忍不住地轻咬干涩的唇瓣,白楚楚正迟疑着该不该进去还是就在这里请安时,却听里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让她身体轻轻一颤,只得硬着头皮掀帘而入。
“奴婢奴……十一给王上请安,王上吉祥。这,这是赵麽麽让奴婢给王上送来的紫貂大衣,奴婢已经送到,请王上收下。”由于房中的暖意跟体内的寒气相冲,白楚楚一进来这么温暖的地方便忍不住地身体瑟缩,连带地连话也回得不大利索。
好看的俊眉微微一敛,似乎是没有想到府上会派她前来,夏侯谨握着御笔的手腕微微一顿,而后一张英俊摄人的俊颜便完全地映照在烛光之下:“奴十一?”。
“是奴婢,王上。”恭敬地跪在地上,白楚楚低着头、双手托着厚重的紫貂大衣,尽管感觉已经不那么寒冷,可是由于太过疲累,她的双手还是忍不住轻轻发抖。
唇角轻轻一勾,夏侯谨对她的到来十分的意外,听闻宫中差人替自己送来了貂皮大衣,他还笑着说陈伯太过心细;不曾想,这被派来的人,却是这个让他刻意贬为贱奴的女人。
呵,也是!她如今是这王宫中最卑贱的奴,像这等苦累之事,自然该是她来做。
“你很冷吗?”不知何时,夏侯谨的身体已经来到跪在地上的白楚楚的身前,只轻轻地抬手一勾,一张精美苍白的小脸,便豪无保留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奴婢不冷。”下意识地想挣开他的手指,白楚楚眼中浮现一抹惊慌失措,可是她却不知,她的这抹惊慌却是让夏侯谨的心越发地烦躁起来。
失忆,如今的她,竟是真的忘了自己,忘了从前,忘了她是谁。
该死,他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他本想要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谁,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折磨她而伤心。因为唯有她越痛苦,他便越解恨。
可是,她却自进了一次训奴房之后醒来,便吓到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