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泪的话还未曾说完,一旁听到的白楚楚便面上一白,随后也顾不得自己本该尽听吩咐行事,急得扑嗵一声便跪在了夏侯谨的身前,叩头道:“王上,请允许奴婢离开此处前去看看知画!奴婢保证,只要看到知画平安无事,奴婢一定立即赶回来任凭王上发落。”。
殿内气氛蓦地一寒,白楚楚顾不得害怕地抬头恳切地看着那个面色深沉的男人,心中只记挂着知画的生死,早已将其他一切都抛诸脑后。
“羽然,孤说过,你是羽然!”半晌,就在阮红泪静静地看着这殿中的一切之时,王上的声音却让她的目光微微一变,恍惚间,一抹意外划过眼底。
“是,羽然知错,请王上允许羽然去看看知画!羽然只要看看她是否有事,羽然便会立刻回来了。”泪水悄然地涌上眼眶,白楚楚忍着满心的担忧强迫自己没有转身冲出殿去,只是心中的牵挂,却让她还是忍不住地手脚冰凉。
“起来罢。”看着这样的她,夏侯谨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怒意,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轻轻地伸手扶起一脸讶异的白楚楚,淡淡地说道:“去叫东方流云到落雪苑中看看,本王先在那里等他。”。
说完,他便轻手拉着白楚楚的一只纤手,侧头柔声道:“羽然,孤随你一起去看看。”。
显然,他适时的吩咐是对阮红泪说的,可,连表小姐身体抱恙王上都不曾及时前去探视,如今却要陪着那凤羽然一同去看一个王宫中身份低下的奴婢!
就这样,静静立在殿门的阮红泪闻声竟一时怔住,原本该转身退去请东方流云的她,第一次地忘了主子的吩咐,竟是如同未闻一般,呆呆地立着没动。
直至看着那个俊美的男人一脸温柔地牵着一个原本该是贱奴的女子向自己越走越近之时,她才猛然醒悟,迅速地一福身,匆匆掀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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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梅苑中,脸色苍白静躺在床上的梅艳芳刚刚服下喜竹煎好的药膳,此刻只觉头脑昏沉,极度地困顿。
可是她却是硬撑着没有入睡,只打发喜竹到苑中摘两支梅花进来,说着自己身子弱不得出去赏花,不知那苑中的梅花可全被大雪覆盖了没有。
不时,喜竹便折了一束梅花从屋外进来,刚刚撩开珠帘,便听得里面传来小姐几声轻微的咳嗽,一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不由轻问:“喜竹,是你吗?”。
手心一紧,喜竹心知小姐这是在等着王上前来看她,自己方才安慰小姐说王上让她好生歇养,待会儿便会过来。
可是小姐却不知,王上此刻却是陪着那个府上最低等的奴,一同去了那落雪苑中看望一个低贱的下人。
哼,真不知王上是犯了什么邪乎,不仅突然地将那个女人提升为他的近身侍婢,还将一个下人的身体看得比她家小姐还重。
要是被小姐知道了,岂不是要伤心好久!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小姐知道,更不能让王上对一个贱奴竟要比待小姐还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