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夺宫:美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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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木槿花花开锦绣,散发幽幽清香,朝迎日出,暮送日落,短短一天就枯萎凋零,被风吹散,吹落了愁思,吹老了红颜。

夏侯如意独自站在姹紫嫣红的木槿花丛中,眉头微蹙,无心欣赏眼前的景色,烦恼着一会见到凤天启,自己该怎么劝说他离开淮南、回转京师?

凤天淳在前,凤天启在后,两人各怀心事地往夏侯如意这边走了过来。

夏侯如意远远地看着面容清瘦的凤天启,眼眶禁不住发酸,这个率性的男子不顾一切抛下龙庭,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一心只想救她出苦海,却不想身陷囹圄,被折磨成这等憔悴的模样,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他是万人景仰的未央国君王?

凤天淳的容貌虽然酷似凤天启,但是她却能一眼分辨出他们来,她的目光越过凤天淳,柔柔地落在凤天启的身上。

“皇上……”曾经以为再见时是在黄泉路上,没想到却是在这花香弥漫的日月山庄,经历过生离死别的阵痛,夏侯如意心中虽然百感交集,但是脸上却一派淡定,仿佛身处的不是凤天淳的日月山庄,而是她和凤天启笑谈风月的潜龙殿。

凤天启见夏侯如意安然无恙地站在木槿花树旁,艳丽的花朵映衬着她比花还娇美的容颜,他不由激动地快步上前,不顾凤天淳在旁,紧紧地将夏侯如意揽入自己的怀中。

“如意,你还活着,太好了,朕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朕一个人而去的。”

凤天启这一抱牵动了夏侯如意胸口的伤,她不由低哼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了。

“皇上,听如意说……”夏侯如意很想就此依偎在凤天启的怀里,生生世世都不要分开,但是当她看到一旁凤天淳罩了寒霜的脸色时连忙轻轻推开凤天启,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还是回转京师去吧,免得太后和群臣挂念……”

“回转京师?朕来淮南之时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京师是回不去了,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能何如意你在一起,朕什么都不在乎。”凤天启瞥了眼面色阴沉的凤天淳,冷然道。

“如意,不要忘了你和我之间的承诺,皇上,臣先告退。”凤天淳当然自己对于凤天启和夏侯如意来说是个碍眼的存在,他话中有话地提醒了夏侯如意一句后就知趣地转身离开。

“承诺?什么承诺?”凤天启望着凤天淳傲然的背影,情知事出有因,不由扳过夏侯如意的肩头,急切地问道,“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如意?这大逆不道的贼子……”

“他不是贼子,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夏侯如意霍然抬头正视凤天启愤怒的眼,把心中隐藏了很久的秘密说了出来,为了让凤天启回转京师,她只有破釜沉舟,揭开凤天淳的身世,“先皇有个痴傻的兄长,皇上应该有所耳闻吧?”

一听凤天淳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凤天启仿佛五雷轰顶,愣在那里,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玉笙王爷?”

“玉笙王爷的王妃貌美绝伦,先皇和她有了私情,然后才有和皇上面貌酷似的凤天淳!”夏侯如意如实相告,以凤天启的聪明,他一定会猜想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明白凤天淳母子和敬熙太后之间的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朕……不信!凤天淳这逆贼为了图谋未央国的江山居然编造出这等骇人听闻的谣言,简直荒唐!先皇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来。”凤天启像一头被激动的狮子,忿然咆哮。

“皇上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太后,太后不肯说的话,皇上可以去奉天别院的回春居,那是先皇和凤天淳母亲幽会之处。”凤天启的反应都在夏侯如意的意料中,也难怪他会难以接受,此情此地,这样难堪的处境,他怎么还能相信凤天淳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呢?

“回春居?那不是母后避暑之所?”凤天启心头一沉,回想每次敬熙太后从奉天别院回来后那一脸阴郁的表情,他的语气不再坚定。

“如意那日脚踝扭伤,皇上特意安排如意在回春居养伤,如意当时睡的那张湘妃椅皇上可还有印象?”夏侯如意回想往事,不免唏嘘,那时凤天启握着她三寸金莲,扣开了她朦胧的少女情怀,从此她魂牵梦萦,再难放下眼前这个谦谦君子般的温柔帝王。

凤天启也情难自禁地回想起和夏侯如意初见时的情景,不知不觉地叹息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朕怎么会忘记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美好光阴?朕只恨自己当初没有早点认清凤天淳这个逆贼的真面目!”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皇上,这是先皇刻在湘妃椅下的诗句,纵然太后极力遮掩,但是事实终究是要浮出水面的,凤天淳的确是先皇和玉笙王爷王妃所生的儿子,也就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兄长。”夏侯如意看着凤天启震动的神情,尽管于心不忍,但是为了说服他回转京师,她必须扭转凤天淳在他心中的逆贼形象。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你早知道他是朕的……”凤天启伤心的不是凤天淳是自己哥哥的事实,而是夏侯如意没有把这个事实早点告诉他,她是怕自己对付凤天淳吗?

夏侯如意没有错过凤天启眼中一闪而过的怨尤之色,惨然一笑,道:“不错,如意早就知道襄义王爷是皇上的亲哥哥,只是如意觉得他身世可怜,怕皇上和太后因此而对付他,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她真正怕的是他因为凤天淳的事而自责难过,所以才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如今她能实话实说吗?说了他就越发不肯离开淮南,独自一人回京了。

“朕在你眼中是这样不明是非的人吗?”凤天启皱着眉头,痛心地问道,他千里迢迢追来淮南,为她受尽千辛万苦,可是她却隐瞒了他这个惊天动地的真相,如果她早点告诉他,他或许可以早加防范,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