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小慎微?你自己在朝廷上老是出口教训皇上,还谈什么谨小慎微!”张氏见丈夫在夏侯锦面前教训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因此愤愤地回嘴。
“你……”夏侯临渊气得浓眉倒竖,恨不得上去就给张氏一巴掌,但是碍于两个小辈在场,只好强自隐忍。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恼我,记恨当年的事,可是我之所以那么做也是为了夏侯家的名誉着想,难道到现在你还念念不忘于她吗?”张氏越想越气,当下一个劲地数落夏侯临渊。
“娘,这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再说那人业已作古十多年,现在提起来只会伤了爹爹和您的夫妻情分,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也不怕锦大哥一边看着笑话!还是跟玉儿回房,商讨进宫面圣的事宜才是正经。”夏侯如玉一边挽着怒气冲冲的张氏出门去一边尴尬地对夏侯锦笑了笑。
夏侯如玉和张氏一离开,夏侯临渊的拳头就重重地砸在了面前的书案上,把正在寻思张氏所言情事的夏侯锦吓了一跳。
“义父何必和义母大人一般见识,锦儿猜想义母大人这样介怀那些陈年旧事也是因为心中放不下义父的缘故吧?”夏侯锦试探着劝慰盛怒中的夏侯临渊。
“唉!算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真是不堪回首……”夏侯临渊似是想起了过往的伤心情事,眼角竟然有了一片浑浊的水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能让夏侯临渊这么念念不忘的人会是谁呢?难道是如意的母亲吗?夏侯锦望着夏侯临渊须发半百的侧面,心中也忍不住唏嘘不已,听说如意的母亲是一位才貌双全的歌妓,在生如意的时候不幸难产而死,实在是红颜薄命呵!
淑兰轩西厢房内,夏侯如意靠在湘妃椅上正悠闲地闭目养神。
丫鬟翡翠鼓着腮帮子,有些气不过地在夏侯如意耳边小声嘀咕:“小姐,你真的要为了大小姐放弃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吗?平常夫人和大小姐就一直欺负你,难道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换作是奴婢我,一定打扮得比大小姐还花枝招展,把那个少年天子迷得死死的,让他立为皇后,气死夫人和大小姐!”
“为争一时之气,牺牲掉自己的一生幸福,值得吗?”夏侯如意失笑地睁开眼,对着翡翠嫣然一笑,“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左右逢源,所谓的富贵荣华也只是表面上的风光而已,如意但求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才不要去宫里受罪呢!”
“小姐说得也是,要是那皇帝是个花心大萝卜,今天立个妃,明天纳个贵人,小姐岂不是深宫寂寞?万一这皇帝长得满脸麻子、塌鼻子歪嘴儿,小姐真个就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翡翠歪着脑袋认真地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惹得夏侯如意噗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奴婢是实话实说,小姐干嘛笑奴婢呀?”翡翠不解地问夏侯如意。
“你这丫头想得也太离谱了吧?要是让皇帝知道你这样诋毁他,小心他砍了你头上的脑袋当酒葫芦,再说太后娘娘当年可是我未央国第一大美人,她生的儿子再不济也不至于难看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吧?”夏侯如意轻轻地点了下翡翠的头,眼中满是感动之情,翡翠是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在她心中早就没有主仆之分,只有姐妹情谊,比起夏侯如玉,翡翠更能让她感觉到亲情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