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下的柔软带着罂粟花一样醉人的香气,迷惑了轩辕烈的心绪,让他忘了最初的愤怒,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不可遏制地恋上了她的柔软,她的芳香,当她檀口中柔滑的粉舌失去坚硬的保护而被他的唇舌吞没时,他的身体蓦然变得滚烫而燥热。
“如意,如意……求你……”眼底氤氲开一片冰火交缠的瑰丽画面,他就像小兽一样在她耳边厮磨纠缠,一声声抑扬顿挫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从不向人低头的他第一次低声下气地恳求她的回应。
轩辕烈的吻霸道而热烈,不同于凤天启的绵密温柔,如果说凤天启是水,那么轩辕烈就是火,夏侯如意像一叶被惊涛巨浪拍打得团团转的小舟,绝望地攀住轩辕烈的肩膀,任他排山倒海的情潮一次又一次地冲刷她的魂魄。
这一刻,没有未央,没有朱雀,只有彼此眼中不断紧缩的瞳孔。
“唔……”夏侯如意娇喘微微,红肿的唇畔溢出一串近乎抽泣的呜咽。
驾车的士卒听着车内暧昧的喘息之声,很是知趣地放慢了车子前行的速度,虽然他已经见惯不怪,不过在他记忆中从来都是女子主动引诱主上,主上从来都不会如此热情地痴缠一个女子!
这个未央国第一美人到底长着怎样惊世绝艳的容颜,才能引得主上这般倾心相与呢?
直到彼此的胸前失去最后一丝新鲜的空气,轩辕烈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怀中已经面若桃花的夏侯如意,她肿胀的红唇娇艳欲滴,像盛开的牡丹一样引人遐思。
只是不等轩辕烈从激荡的情绪中走出来,夏侯如意就伸手扇了他一个耳光,轻脆的声响伴着惊愕的抽气声弥漫在氤氲的车辇内。
“轩辕烈,你枉为人君,却如此不知羞耻,本宫是尚未与你成婚的未央公主,绝不是你可以随意轻薄的朱雀女子!”夏侯如意眼中流动着屈辱的泪水,但是她强自隐忍着,没有让眼眶中的泪水就此滑落自己的脸颊,她不能让轩辕烈看低自己,看低未央女子的气节!
“尚未成婚又如何?你迟早是孤的女人!”轩辕烈有点恼羞成怒,自从登基之后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行事,不要说搧耳光,就是对他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连他过世的父皇母后也只不过训斥他几句而已,几曾动手过?
要不是夏侯如意是一介纤纤女流之辈,轩辕烈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回敬她一巴掌,只是看到她眼中晶莹的泪水他心中的怒气就莫名其妙地消退下去,就像澎湃而来的潮水一样迅速退潮。
“轩辕烈,你可以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夏侯如意无惧地迎视着轩辕烈蕴含怒意的眼睛,低沉却异常清晰地说,她的心已经失落在未央的宫殿里,即使勉强收回来也是千疮百孔,如今的她离乡背井,无牵无挂,又何须对狂妄霸道的轩辕烈曲意奉承?
“孤要的就是你的人,孤的后宫多的是向孤暗送芳心的佳丽,不差你这一颗!”轩辕烈彻底被激怒了,袍袖一挥,他大声喝令驾车的士兵掉头回去。
是呵,身为帝王从来不缺美艳的女子投怀送抱,更何况她还是个不识抬举的和亲公主。
一路上夏侯如意和轩辕烈没有再说一句话,无形中一堵冰冷的墙将两人隔绝在对方的心门之外,轩辕烈不愿低下高傲的头颅,而夏侯如意也生怕出言不慎而触怒轩辕烈。
得知未央国和亲公主车辇抵达朱雀国境,朱雀国的文武百官亲往皇城真武门迎接,百姓们听闻未央公主生就倾国倾城之貌,早早地就候在城门口,意欲一睹夏侯如意的绝世容颜。
轩辕烈和夏侯如意半路不欢而散后,就独自换乘车马先行回转皇宫,让底下的随从们护送夏侯如意进皇城,既然夏侯如意不领他的情,那么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夏侯如意端坐车辇内,面罩轻纱,一双清丽的眸子遥望远处朱雀国汉白玉堆砌而成的白色宫墙,类似寺庙的皇宫看上去极为庄重,也极为简朴,没有未央皇宫的富丽堂皇,却有着未央皇宫所没有的庄严气势。
道路两旁百姓们静静地目送夏侯如意的车辇过去,双手合十为礼,神情敬畏,仿佛他们迎接的不是和亲的公主,而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前来迎接的文武百官一看到夏侯如意眉心那一点殷红的朱砂,也都神色一凛,恭谨地向她顿首行礼。
尽管轩辕烈没有亲自前来迎接,但是看得出朱雀国臣民对她这位远道而来的和亲公主非常友好,也非常重视,夏侯如意的心安定了不少,一路劳顿奔波虽然让她有些疲惫,但是她还是感激地向两旁夹道欢迎她的朱雀国百姓们挥手致意,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车辇直接穿过真武门,到了朱雀国皇宫的汉白玉台阶前,满眼的鲜花散发着醉人的幽香,朱雀国四季如春,花开不缀,有许多花都是夏侯如意从未见过的品种,花的皇宫弥漫着花的芬芳。
夏侯如意被轩辕烈刻意安排在一处被废弃很久的宫殿——玉蟾宫,斑驳的门楣,杂草丛生的院落,房间里除了一张雕花的紫檀木床榻看上去比较名贵之外,其他的一应摆设都非常简陋和粗糙,桌椅都是藤制的,房梁上布满蜘蛛网,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
翡翠一看眼前破败的院落,就忍不住滔滔不绝地将轩辕烈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姐,这朱雀国君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小姐是万金之躯,他竟然让小姐住这样的屋子?这狗屁的朱雀皇帝,不是明摆着是想让小姐难堪吗?”
“翡翠,不要胡说,这玉蟾宫偏僻安静,倒是合我的脾性。”夏侯如意倒是对此早有预料,那****得罪了轩辕烈,他如此刻薄她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个男子似乎低估了她夏侯如意的忍耐力,如果能就此远离轩辕烈的视线,再偏僻再破败的宫殿对她而言都是安身立命的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