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你可以为了凤天启而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孤为了你也不怕走火入魔。”轩辕烈目光炽烈,望着夏侯如意的眼神里有着一种迎难而上的执意和坚决。
刚才夏侯如意半睡半醒之中依稀听得太医告诫轩辕烈的那些话,难道他真的准备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耗费元气替她打通淤塞的心脉吗?
“万万不可,主上绝不能贸然为如意犯险,如意虽然偶尔有心痛之兆,却无性命之忧,主上不必为了如意大费周章,如果因为如意连累主上走火入魔、元气大伤的话,那么如意纵然万死也难赎其罪了。”夏侯如意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
“太医所言有些危言耸听、言过其实,孤相信以孤的功力定然可以让你从此脱离病痛折磨。”轩辕烈只要想到夏侯如意刚才昏厥过去的模样就心有余悸,那一刻他的心差点停顿,他发现他根本无法承受失去夏侯如意的痛苦,所以他不能让自己活得胆战心惊,更不想让她每天活得战战兢兢!
纵然走火入魔、功力尽失又何妨?只要能看到她活得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如意请主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为了如意以身犯险。”见轩辕烈一副心意已决的神情,夏侯如意忙不迭地摇头,于公于私,她都无法接受轩辕烈为了她冒险。
“你放心,孤会小心谨慎。”轩辕烈不由分说地伸手点了夏侯如意的昏睡穴,夏侯如意就此瘫软在轩辕烈的怀中。
为免有人干扰自己为夏侯如意疗伤,轩辕烈特意召回还在玉蟾宫等自己和夏侯如意回去吃夜宵的莫桑,让他和侍卫一起守住金乌宫宫门,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就连闻讯而来的翡翠也被莫桑拒之门外!
宫门紧闭,室内轻烟缭绕,帷幔低垂,明黄色床帐中夏侯如意不着寸缕背对着同样袒胸露腹的轩辕烈,轩辕烈眼观鼻、鼻观心,面对夏侯如意光洁如玉的身子,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气沉丹田,将全身内力凝聚到双掌之上,调匀气息,开始为夏侯如意过宫活血……
热气蒸腾,绵绵不绝的内息不停借由轩辕烈的手掌进入夏侯如意的体内,她被点的昏睡穴霍然解开,当看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地盘坐在轩辕烈的身前时她顿时面红心跳,呼吸紊乱。
“如意,你现在必须凝神静气,排除杂念,不然孤真的要走火入魔了。”察觉到掌下夏侯如意体内气息乱窜,轩辕烈不由低声警告,手下却不敢有丝毫松劲,不断向夏侯如意体内输送内力。
夏侯如意闻言一凛,忙闭上双眼,她本就心性淡泊,几个深呼吸后就已经心神合一,心无旁骛,放松了戒备,按着轩辕烈的吩咐调运气息,开始尝试打通阻塞许久的心脉。
当气息到达膻中穴时有股针刺样的剧烈痛楚蓦然漫过夏侯如意全身,让她禁不住呻.吟出声。
轩辕烈知道此刻是打通夏侯如意心脉的最佳时机,他沉声道:“如意,等下孤会尝试打通你的心脉,到时可能会很疼,你一定要坚持住!”
夏侯如意咬紧了牙关,忍住胸口剧烈的痛楚,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轩辕烈双掌犹如烙铁,紧紧贴着夏侯如意的后背,他头顶已经升腾起白色的烟雾,低吼一声,他开始用真元之气为夏侯如意运行大小周天,七筋八脉,夏侯如意但觉身体里流转着一股暖流,自丹田直冲胸臆,一波一波,绵延不绝,胸口像是被熊熊烈火燃烧一般痛楚难忍,唯恐自己失声尖叫让轩辕烈分心走神,她硬是咬牙坚持,贝齿深深地陷入嘴唇,有殷红的血慢慢渗出来。
正当轩辕烈为夏侯如意运动疗伤的紧要关头,宫门口蓦然一阵骚动,依稀听得莫珂郡主大发娇嗔的声音,轩辕烈担心莫桑会挡不住这个难缠的表妹,忍不住有点心浮气燥。
只是这么一分神,轩辕烈就觉喉头气血翻涌,连忙收摄心神,耳中只听得到夏侯如意平静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了。
像针尖猛然刺破手指,夏侯如意的四肢百骸仿佛都痉挛起来,但觉胸口像被撕裂了一样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一道阳刚的温暖气流蓦然充盈她仿佛被抽干了空气的胸臆,痛楚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舒畅和轻松。
夏侯如意轻吁一口气,正想对轩辕烈表示感激之情时却发觉身后的轩辕烈蓦然没了动静,她心惊地回头,却见轩辕烈满头大汗,面色潮红,近乎虚脱地斜靠在床头,呼吸重浊,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极力隐忍某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主上……”夏侯如意试探着轻轻推了下轩辕烈。
“嗯?”轩辕烈消耗了太多真元,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不过万幸的是他终于替夏侯如意打通了淤塞的心脉。
“你怎么样?”望着轩辕烈潮红汗湿的脸,夏侯如意心生愧疚,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伸手就摸上他的额头,掌下是一片异样的冰凉,她心头一惊,他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这是她第一次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未着寸缕的她堪称完美无瑕,让他不觉心神荡漾,胸口蔓延过激荡的暖流,轩辕烈蓦然伸手按住了夏侯如意搁在他额头的柔荑。
“孤消耗了不少混元真气,所以你最好离孤远一点,不然孤可能会魔性大发,把你吞吃入腹……”即使身上只剩下一成不到的功力,轩辕烈依然不忘调侃夏侯如意,其实他现在连起来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哪里还能对她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