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默默地跟在夏侯锦身后,看着锦少爷修长的背影,心底暗暗地替小姐高兴,瞎子都看得出来锦少爷对小姐的心意,何况是冰雪聪明的小姐!要是小姐能和锦少爷在一起就好了,想到这里,翡翠激动得都快晕了,眼前幻化出小姐和锦少爷夫唱妇随、相亲相爱的场景,这……这简直是太感人了,哪一天她翡翠也能嫁一个像锦少爷那样有情有义的男子就好了,可是这想必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美梦吧?
正当翡翠陷入花痴状态时,夏侯锦已经抱着夏侯如意过了尘恩堂,来到了听风阁。
听风阁前的台阶上夏侯临渊心事重重地来回踱步,一边望天一边低声叹气。
“义父!”夏侯锦惊讶地望着鬓发半百的夏侯临渊,记得义父刚才还气呼呼地责骂如意贪恋皇家风景、玩性太重、不懂体恤父母的,让众人散了,毋需再作无谓的等待,还以为他真的不在意如意的安危,看来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如意,不过碍于张氏的絮叨,才不得不在大堂上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
“爹爹!”夏侯如意看到面色凝重的夏侯临渊,讪讪地叫了一声,自己迟迟不归,一定让爹爹不高兴了吧?
“如意!”夏侯临渊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喜,随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转而端起严父的面孔,责问道,“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老爷,小姐的脚崴了,所以才回来晚了……”翡翠连忙低声为夏侯如意辩解。
夏侯临渊询问的眼光停留在夏侯如意夹了板的左腿上,带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数落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出门一次就伤成这样子,害得全家不得安宁,你到底要让为父操心到什么时候?”
“义父,如意脚受了伤,连走路都不方便了,您就不要再责怪她了吧?”夏侯锦忍不住为夏侯如意说情,说实在的,他有时候真的怀疑如意是不是夏侯临渊亲生的,为什么他对两个女儿的态度会相差那么多,唉!
“就是,老爷,小姐又不是故意摔伤的,还不都是为了成全大小姐,要不是大小姐决意在皇上面前跳什么霓裳羽衣舞,小姐才不会冒险登上莲花台给大小姐抚琴伴奏呢!”不顾夏侯如意意图阻止的眼神,翡翠嘟囔着抱怨。
“霓裳羽衣舞?如玉这孩子居然为了入主中宫在皇上面前炫耀舞技?唉,咱们夏侯家的脸面都快给你们两姐妹给丢尽了!”夏侯临渊的脸胀成了猪肝色,想象大女儿在莲花台上卖弄舞艺的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他们夏侯家已经在未央国极尽荣宠,再出个皇后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可是皇帝的后宫向来是是非之地,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们在深宫中寂寞一生,但是敬熙太后却一意孤行,偏偏要让如玉如意前往奉天别苑应选,敬熙太后这么做无非是想笼络自己为朝廷卖命,而他本就不在乎名利,一心只想报效国家,并无非分之想,更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自己虽然手握未央国兵权,却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但是太后却对自己深怀顾虑,这不能不说是自己这个朝廷重臣的悲哀。
“爹爹,姐姐也是为形势所逼才登台献舞,如意相信姐姐一定能为我们夏侯家光宗耀祖的。”夏侯如意义无反顾地替姐姐说项,免得夏侯临渊气恼之下拿姐姐出气。
“光宗耀祖?只要你们两个不要给我惹事生非就好了。”夏侯临渊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即瓮声瓮气地吩咐夏侯锦道,“锦儿,快把她送回淑兰轩吧,让她好好养伤,免得落下病根,将来要是变成跛子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