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后,朝臣们惊喜地发现,他们原本心不在焉的皇上开始勤政了,每日朝堂议政非但没有再打瞌睡,且积压许久的折子都一一批复得像模像样了,只是皇上冷落新婚皇后和妃子的传言也甚嚣尘上,只是后宫是皇帝的家务事,朝臣们虽然诸多猜测,但是谁也不敢多有置喙。
夏侯临渊一向知道皇上特立独行的脾气,任谁说都没用,自己身为国丈,怎么好意思让整日忙于处理国事的皇帝女婿多多疼惜自己的女儿呢?
但是丞相苏子和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本来女儿被选立为妃他已经瘪了一肚子气了,然后每次到甘泉宫中就见到女儿郁郁寡欢的模样,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心疼呢?起始苏雪青还瞒着他说有些过不惯宫中的生活,后来问了苏雪青身边的丫鬟才知道皇上自大婚以后就没去过甘泉宫,气得苏子和直接跑到恩佑宫,向敬熙太后狠狠地参了凤天启一本。
敬熙太后连忙命吉祥叫来富贵一问,才知道凤天启大婚之后既没临幸昭阳宫,也没在甘泉宫留宿过,把敬熙太后气得差点当场吐血,亏她还欢天喜地地指望抱龙孙呢!结果凤天启竟然无端冷落昭阳和甘泉两宫新人,这还了得?连忙安抚了丞相苏子和,让他先行回府,自己则摆驾御书房,把正埋头批阅奏章的凤天启给大骂了一顿。
凤天启以为是富贵透露了消息,不由狠狠地瞪了富贵一眼,富贵连连摆手,只差当着敬熙太后的面大喊冤枉了。
敬熙太后无视凤天启难看的脸色,命令道:“富贵,替皇上摆驾昭阳宫,不到早朝时分不许离开昭阳宫一步,若敢阳奉阴违,哀家惟你是问。”
富贵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太后和皇上都拿自己头上的脑袋出气呢?尽管富贵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他知道此刻敬熙太后正在气头上,自己这个做奴才的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见凤天启别过了头装作没听见,他只好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
“摆驾回宫!”把自己的懿旨交待给富贵之后,敬熙太后懒得再跟凤天启罗嗦,随即拂袖而去。
敬熙太后一走,富贵就犯了愁,太后拍拍屁股走人了,让他一个奴才怎么说服皇上去昭阳宫呢?
“皇上……”富贵才刚开了口,凤天启就掉转头去批阅奏章了。
“……求皇上救奴才一命吧!”富贵愁眉苦脸地跪下地去,既然敬熙太后拿自己头上的脑袋要挟皇上,那么自己就只能称一下自己的脑袋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
“要去你去,朕没空!”凤天启头也不抬地继续拿着朱笔在奏折上写写划划,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
富贵连连磕头,反正自己的头在皇上眼里不值一提,索性磕破它算了。
“你这奴才……难道你想跟母后一样逼朕就范吗?”听着富贵惊天动地的磕头声,凤天启哪还有心思再批阅奏章?心中不由暗想,要是自己有母后一半的铁石心肠的话,日子恐怕就不会这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