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最近忙于国事,所以……”凤天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夏侯如意的话才好?她知不知道他镇日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只为了当初对她的承诺,这一生他永远只钟情于她一人!
翡翠的膝盖因为跪地太久有些隐隐作痛,但是皇帝眼睛里只看得见国色天香的小姐,哪里还能注意到她这个不起眼的丫鬟?当日小姐要不是乔装改扮,说不定皇后之位轮不到大小姐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好,省得她一天到晚对着皇帝三跪九叩,她的膝盖不废也得脱一层皮,要是她一个不小心,脖子上的脑袋就有可能被眼前这个手操生杀大权的皇帝咔嚓掉,只是自己这样跪下去也不是个道理呵!
翡翠目光一转,看到一旁对着夏侯如意傻傻发呆的富贵,连忙伸手轻轻扯了下他的裤腿,富贵这才如梦初醒,回过头去看翡翠,翡翠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富贵理会得,只是看到凤天启和夏侯如意之间欲语还休的情形,他有些为难,不知道自己这时开口的话会不会触怒龙颜?
“皇上,翡翠姑娘还跪着呢!”生怕凤天启怪罪,富贵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呃……是朕一时疏忽,翡翠姑娘快快平身!”凤天启正愁找不到适当的借口回避夏侯如意的求恳,富贵一说他顺势转移话题,责怪道,“富贵,翡翠姑娘跪这么久,你怎么到现在才提醒朕?”
富贵心里虽然很憋屈,但是嘴上还是一叠声地连连告饶。“是,奴才失察,奴才该死。”
翡翠看到富贵唯唯诺诺的神情,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小姐没有嫁给皇帝为后为妃,不然自己就要和富贵一样战战兢兢地做人了。
夏侯如意这才留意到凤天启身后一大堆宫娥太监,还有停在宫道上的龙辇,这样兴师动众,难道是要去昭阳宫见自己的姐姐?心底不由五味杂陈,姐姐刚才还向大娘哭诉深宫寂寞,天子不爱红妆爱书房,要是知道凤天启驾临的话一定会欢喜无限吧?一曲清音凤求凰,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曲终人散,她和他注定擦肩而过,从此各走各的路,再无交集。
默默地侧身退到一边,夏侯如意瞥了眼兀自失魂落魄的凤天启,提醒道:“皇上,姐姐还在昭阳宫等着皇上呢!”
昭阳宫三个字就像一盆冷水将凤天启浇了个透心凉,尤其这三个字还是出自心仪女子的口,凤天启犹如从云霄直直地坠落深渊,摔了个遍体鳞伤。
“你眼中就只有你姐姐吗?你难道看不到朕……”她就这样毫不留恋地推开自己,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让他情何以堪?凤天启望着面前娴静如水的她欲言又止。
“如意小姐想必是来看望皇后娘娘的吧?真是巧得很,正好和皇上同路,不如一起去昭阳宫吧!”富贵何等机灵,一眼就看穿了凤天启对夏侯如意的心意,忙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一听富贵的话,凤天启立时转忧为喜,暗暗地冲富贵竖了竖大拇指,笑着对夏侯如意说道:“说得是,如意妹妹难得进宫,朕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才行,传朕旨意,摆驾昭阳宫!”
没想到凤天启转口转得那么快,一声如意妹妹虽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但是却也时刻提醒着夏侯如意必须牢记自己的身分,保持和凤天启的距离。
“恭敬不如从命,皇上请!”既然天子开了金口,夏侯如意焉能不从?只得俯首贴耳地陪凤天启一起走向昭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