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投资理财道氏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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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论投机

选择一个人结婚算一件冒险的事,扛枪去打仗也算一件冒险的事,甚至为儿子上大学买单也是一件冒险的事。这位父亲冒险下注,判断儿子将来气质修养与专业素养同样出色。这与服装销售商考虑到天气转凉以及顾客需求等因素,冒险大量购进秋天的服装没有什么两样。我们有必要对这些冒险行为冷嘲热讽吗?坚决不能。原因是,上述这些行为均属于富有智慧的投机,它们天经地义毋庸置疑。富有智慧的投机者,与股票交易大厅里一些令人讨厌的家伙简直有天壤之别。那些令人讨厌的家伙,其交易如戏水一般,整天把股市当成游戏厅,对自己主业不屑一顾。事实上戏水者必亏钱,而富有智慧的投机者即便是暂时没成功,也有把握及时止损在自己可承受的限度之内,这是不言自明的道理。

《巴伦周刊》曾经引述过杰西·利弗莫尔的名言:所有价格运动皆有其因。除非会神机妙算预测未来,否则任何人成功投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投机实际上就是一桩生意。投机既非胡猜也非赌博,它是一件艰苦卓绝的事,需要做大量的功课。

投机既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科学。投机的道德性时常遭人质疑,但是无论是对是错,它对于任何文明国家的企业进步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假如没有投机,或许穿越各州的铁路线永远也建不起来,或许电力、电话、收音机或者飞机都是天方夜谭。大部分买过收音机和飞机制造类企业股票的投机者,或许都有赔钱的痛苦经历。即便是那些最终倒下去的上市公司,每一位认购其股票的投机者,都直接或间接地都为该产业的进步贡献了一份力量。

即便是暴涨暴跌市场的投机行为,作用也举足轻重。当股价飙升起来的时候,为新兴产业融资就变得轻而易举。这样融通的巨额资本,同样能够帮助传统产业的发展。我们辽阔的西部各州得到大开发,基本上是这种投机带来的成果。

汉密尔顿将投机行为和经济繁视为一双血脉相连的好兄弟。这一点我们从如下的引用文章中可以看出:“工业资本并没有出现或濒临出现转移到股市投机的危险。

股市投机本身可能会创造信心,这种信心刺激了整体经济的扩张。这实际上是仅有的另一种方式的佐证,即股市是一个晴雨表,股市的运行不是依据当时的新闻,而是依据于经济世界未来预期的信息综合反映。眼前经济向好的预期是明确而且可靠的。”(1922年5月22日)。

阐述投机和赌博的区别稍有难度,原因是投机需要的冒险精神正是构成赌博的要素,而一些赌博中却蕴含着投机。《韦氏辞典》给出的定义是,投机是指利用价格的涨落买进或卖出,以期获取利润;或者从事冒险性的商业交易,以期获取不同寻常的超额利润的行为。对于股市保证金交易,该定义可谓量身定制。就在同一本词典中对赌博给出了权威定义:为获取金钱或它物而进行的一种游戏,或者针对某事冒险一试的行为。根据这一逻辑严密的定义,假如一位投机者买入100股钢铁公司股票,同时在成交价格之上2个点的位置设置止盈点,而在之下2个点的位置设置止损点,该行为应当被认定为赌博。当然许多交易员会认为那就是赌博而非投机。股票圈内的经纪人这样说投机和赌博:赌马之人的赌注,绝不会对所下注骏马的奔跑速度有任何影响。而他如果在纽交所购入或者抛出100股钢铁公司股票,姑且不论他是否承认是在赌博,他的行为本身会影响股票价格。一场精心谋划的抛售袭击,注定会让钢铁股价格一泻千里,这算是一次成功的投机而不是赌博。我国法律通常认可投机而指责赌博。

股市里没有成功投机的万能数学公式,也不存在一成不变的万能法则能教人按图索骥就可在股市中永赚不赔。然而某些规律和理论,确实能为投机者提供弥足珍贵的帮助,这样的东西非道氏理论莫属。本书的宗旨就是基于道氏理论,总结出一种判断价格运动趋势的方法。读者要知道,理解道氏理论需要时间,而使用道氏理论的效果因人而异。投机者要想不赔钱的话,其操作之中的耐心和纪律必不可少。运用道氏理论进行股票投机需要的是独立判断,必须始终根据指数的客观指示进行操作,不能让主观愿望凌驾于客观事实之上。根据指数的客观指示操作而犯错,要比跟着感觉胡猜犯错要强得多,因为前者便于找到犯错诱因。独立判断和深入研究是投机成功的重要基础,投机成功的概率大约是二十分之一。

所有投机类书籍通常都会教人一些重要操作原则,虽说那些原则都是智慧的结晶,然而只有极少数出类拔萃者会接受他人忠告,并取得投机成功。因此,奉劝别人不要金字塔式操作注定徒劳无益,或许暴利诱惑之下逐渐减仓属于本能,而唯有实战中赔钱的经历,能最终教人明白这种操作原则的风险所在。

汉密尔顿坚持认为一旦买入股票,在价格上攻之后进一步加仓操作,要比在股价下跌中摊薄操作要明智得多,这一点请读者铭记。除非投机者肯定某只股票会上攻,否则绝不要买进。也有一些人在下跌的市场中买进股票,买入之后就放长线钓大鱼作为长期投资,当然这种操作思路也无可厚非。

任何一位投机者必须清楚,应当将他的委托指令控制在自己可以承受亏损的限度之内。一位新手曾经对一位久经沙场的投机者抱怨,投机操作让自己内心不安甚至夜不能寐。这位老手开出的药方是:砍掉你的仓位,一直到你可以安然入睡为止。

汉密尔顿经常指出,在华尔街真理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或许汉密尔顿该判断是英明的。当指数显示行情不妙时,一位投机老手会毫不犹豫选择做空,而不论华尔街的看多热情有多高。当华尔街弥漫着看多气焰的时候,汉密尔顿通常说,怀着看涨情绪的公司实在是多过头了;而当公众情绪跌落到悲观的谷底时,汉密尔顿会提醒读者,看跌之船已经人满为患,而道琼斯指数提示我们股市也许已经陷入超卖。就好比一位优秀的医生分析了病人体温、脉搏和呼吸记录,然后判断病人康复情况一样,汉密尔顿正是运用道氏理论的技巧来观察市场,并且研判后市。

然而即使最出色的投机者,也得在不可抗力面前低头。计划不如变化,意外事故往往令缜密的计划失灵。事实是没有任何系统理论能够预见到旧金山大地震,也没有任何股市理论能提前反应芝加哥大火灾。

统计数字固然有用,但是在价格指数反映市场这一观点面前,它们永远是配角。以统计数字为杀手锏来预测市场的人,从来就算不上真正的预言家。马克·吐温曾经强调一句名言:世界上有三种谎言, 第一是谎言, 第二是该死的谎言, 第三是统计数字。

任何一位投机者,若想总是身在市场而不愿稍息,他注定要亏钱。原因是市场接下来会怎么走,就连股市老手时常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一句股市名言讲道:感到疑惑不解时,你最好什么也别做。而且,假如因为趋势判断错误而亏钱,投机者应当远离股市稍息一阵,直到理性和冷静重新战胜自我。

要在市场日间的小涨和小跌之中投机,恐怕只有场内交易员玩得转。把握市场的次级运动,显然是场内比场外交易员的优势更大。利用这些市场拐点进行投机,场内交易员相当专业。市场趋势在华尔街变得路人皆知之前,场内交易员往往能超前感知市场情绪的微妙变化,并研判未来走势。汉密尔顿经常指出:长期的实践证明,投机与其他事项几乎没有什么不同,行家里手总是远远胜于业余选手。

无论纽约还是辽阔西部的投机者,有时他们看盘时会发现场内似乎正在对大众情绪进行测试。人们经常会看到,一些权重股被瞬间推高,稍后又遭到打压。

这种测试较难理解,主导这些测试的人能够知道公众是否在上攻时跟进,或者下跌时抛售。行家里手观察这样的测试,能够感知市场涨跌是否还有足够空间。

热衷于快进快出的投机者要想盈利很难,原因是佣金、交易税、少于100股的交易罚金以及价差等税费,就足以让他们吃不消了。然而还是有许多资金雄厚、勇气可嘉以及警觉性强的投机者,善于快进快出并克服了上述障碍。他们跟踪价格趋势、钻研资产负债表,力争取得第一手的情报。假如盈利无限大,但胜利的概率微乎其微,几乎没有投机者愿意干。透彻理解价格运动趋势以及股票价值,是克服所有不利因素的不二法门。同时,记住汉密尔顿的忠告:投机者应该学会止损和止盈。骄傲自大与固执己见,是投机失败的两大罪魁祸首。

查尔斯·道在1901年的一篇社论文章中这样讲道:无论其资本大小,对于一位想在股票投机上走得更远的人而言,预期每年赚12%,要比预期每周赚50%英明得多。众所周知,这种预期对于经营个体企业最合适不过,但是精打细算谨小慎微的商店店主、工厂主和不动产经营者,到了股市则完全变样,他们认为在股市中混应当有另外一种操作模式,结果往往是事与愿违。

令人捉摸不透的是,那么多成功的商人、企业家、酒店经营者们,为什么把多年打拼的财富,投入到股市冒险一搏?隔行如隔山,他们对于股市来说基本上属于门外汉。在他们大多数人的眼里,股票投机不需要专业知识和论证研究,尽管他们在多年生意场的打拼中,一贯坚持的原则就是未经认真论证研究,绝不冒险投资。即便是与一些投资公司签署了咨询协议,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地追着小道消息进行交易。但是,如果对投资咨询机构的人员素质和操作成效调查一番,你会发现听从他们建议进行操作的人寥寥无几。不言自明,假如那些咨询服务公司所吹嘘的操作效果真的显灵的话,他们何必成立咨询公司,干脆自己把资金投入股市干一场得了。

在股市中倒下的投机者,缺陷是未能花费足够多的时间来做功课,而以同样资金与风险投入生意中时,他们的研究论证曾经是相当的深入细致。失败者很少有人承认,恰是自己的无知害了自己。他们更多人是大骂华尔街和万恶的熊市,认为那才是骗走他们本钱的神秘的罪恶之源。事实上他们不明白,世界上任何事都不如投机需要更多的努力、慧眼、耐心和自律。

业余玩家们若知道专业玩家们的真实战绩,或许能少损失些本钱。理性的情况是,一位场内交易员以一百万美元算起,打拼多年之后,每年净赚20%算是正常。尽管如此,普通人能否做到这样的战绩却是未知数。但是,一位投资2500美元游戏一下的业余玩家,他可不会满意于这样的利润率。他冒险踏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却痴心要赚得比20%还要高。几位在华尔街战绩不凡的投机老手,均赞同的资本年均增值率正常应当是12%,若资金以这样的水平增值,6年之内或许会翻一番。然而,对于一位游戏股市的业余选手,即便是假以时日,恐怕对这样的战绩都是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