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这样会让小右害怕。如果你病好些了，再见他，就不会伤害他了。”我看着她，她应该是个纯真而善良温驯的女孩。
但现在却成了这样子。
“只要我好了就能见到小右？”她恳切地看着我。
这一双似水般柔弱的眼让我不敢再看下去。
“当然，我保证。”我说。
“可他们会让我见小右吗？哥哥说了，如果我敢离开这里去见天寿和小右，他就会杀了他们。我不敢，不敢见他们。我现在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施健兰不但思子，也忆夫。
只剩害怕，担忧，逐渐让她失去了理智。
“他们都活着，活的好好的，只是现在没有办法来见你。你也一定不想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对不对？”我看着她消瘦的脸，凹陷的双眼，这女人原本的天生丽质不剩几分了。
“我这样子很丑吗？”她恢复了做为女人的天性。
“丑倒是不丑，只是不太健康，如果你想以最完美的样子见到他们，最好现在起开始吃很多东西，每天晒晒太阳，做做运动，然后按时上床睡觉。每天醒后大笑十声或大叫一百遍‘******’一个月后，我保证你将是天寿眼中最完美的女人，小右眼中最漂亮的妈妈。你能做到这些吗？为你他们？”我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
“每天大叫一百遍‘******’？尽管她精神有些问题，但却仍没失去记忆与某些理性。
她对脏话仍是不太习惯。
很难想象她是出生与一个黑社会家庭的人。
“当然，你可以换成大笑十声，不过我觉得叫‘******’比较有意思。我就喜欢说‘******’。”我笑着说。
对于那些过分矜持的人，逼他们说“******”是件很爽的事。
我就喜欢说这三个字。
管他脏话不脏话。
“可我说不出口。”她的脸又红了。
“我不是说可以大笑十声吗？”我看着有了些生气的施健兰。
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真的能帮她，但好过这样下去吧？
这样下去不如死呢？
“肚子好饿，你这里有吃的吗？我们一起吃。”我摸着肚子。
真的饿了，饿得胃都有点痛的样子。
天色已暗，施润生也走了。
“有，有人给我送饭的。”她想起来。
“杨嫂，晚餐好了吗？”她大喊。
“好了，好了。我就送上去。”有人回应。
“多准备一份，我有客人。”她恢复得还不错，至少她已经在努力了。
疯，其实只是一层皮，会封住里面的人，也会骗过外面的人。
里面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到伤害，往往会紧紧抓住这一层皮，后来，慢慢地彼此习惯了，离不开了，忘了什么皮了，也就疯了。
只要割开这一层皮的一点点，她就会自己一点点剥掉那层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