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不思议校花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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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约摸天黑时分才回到村里。怕被多啰唆,我们都串好了答对之词,以免被限定自由。

姑妈他们虽然有些疑心,因为丘永的脸伤没有办法掩饰。但经过丘永的一番油嘴滑舌,他们就没有疑心下去。

半夜,我溜了出来,直走向鬼屋。我总觉得一定有什么事在等着我。

走在乡村的夜路上,是件很自在的事。

方圆百里似没有人烟,没有人声,没有灯。

只有青蛙蟋蟀在月光下舞会似的活动着。

田地里的灌溉渠放着细细匀匀的流水,在脚下穿过。

月影伏在脊背一样的小路上,是怕路着凉了吧,给它一层月光织成的衣裳。

挂着的雾,空中飘浮着什么。

到了鬼屋,气氛立即变得紧张起来。比人高的野草有点草木皆兵的错觉。

我们开出来的那条小道似乎已经没了。

好不容易摸到屋前,我推开了门。刺耳的“吱”的一声响起。

里面有人。大厅正中有一个人。门外透进的月光使我大约看清了那人。

就是白天的白衬衫。

他正坐在一张大椅子上,正对着我。

“似乎还没有人允许你的好奇心可以随心所欲到打扰别人。”他的手放在扶手上,看到洁白的修长的五指白玉般垂下来。

“但是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本来我对这屋子的故事也已经失去兴趣,但又遇到了你。这就不同了,你比这屋子更吸引人。”我想找一张椅子也坐下,否则他有得坐,我没有得坐很不公平的。

但厅里只有一小部分能看得清楚,其余一切皆在黑暗之中。

他连月光的照射角度都计算的准确无误,我只见得到他的存在,而看不到他的人。

“你有信心将你的好奇心进行到底?”他问。

“没有。玩到哪里就是哪里。”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馒头分成两半,抛给他一半,一半留给自己。虽然有点干,但还可以忍受。

他接过去慢慢吃着,但还是很快吃完了。我敢说这是他两天来第一次吃东西。

我掏了掏裤袋,居然还找得出一块从公公那里搜来的巧克力,也抛给了他。

我撕着馒头一小点一小点吞咽着。干脆在月光下坐了下来。地板铺得是大理石,冰凉冰凉的。

他吃完巧克力站了起来,向更黑暗的地方走去。我跟了上去。

他开了一扇门进去。他亮了一支小电筒,照到那只铁盒子上。

“里面只有这颗种子。”他从里面拿出一颗小小的种子。种子装在一只更小的锦盒里,锦盒装在铁盒了。

种子的形状竟有些象月牙状,指甲盖大小,大约是红褐色的,红光油润,象什么灵物一样有生命形式的跳动。

“这是什么种子?”我没见过。

“不知道。但看来还可以种,要种出来后才知道。”他合上锦盒又放回被割开的铁盒里。

“你打算种它?”我问。

他关上电筒,房里登时漆黑一片。

“后天,是月圆之夜,我会试试看。”

“月圆之夜?真跟这个有关?”我以为这不过是村里人夸造的。

“试一下,我不确定,但毫无办法。”他走出房间,我跟上。

“你恨他吗?”他知道我说谁。听姑妈讲的故事,我已经可以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一个有钱有权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人之间可能有悖伦常的爱情故事。他,就是故事主角的第二代。现在是回来寻找一些答案,或答案之后的答案。

“无所谓,人有什么权利来责备另一个人。”他上了三楼,躺在那张超大的床上。

我也爬了上去。

“我跟你差不多,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母亲大人。有时挺想让老爸告诉我来龙去脉。但想想又作罢了,她不回来可能是回不来,可能是不想回来。

我是自私的,我觉得这样很好,谁知道故事的真相会是什么?可能会比现在更伤害人,我宁愿逃避。”我趴着这软软绵的床。二十年了却依然完好。

“我也不过如此,我总不敢想像她是什么样子的,直到事情被偶然地暴露出来,他掩也掩不住,只好全盘告诉我。

但同时还附带了一个更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甚至是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命运的。不过也许只是传说,连他也不知道。”他手枕着头。

月光朦胧浮游在床上。

“这房子怎么样?我很喜欢呢。这里面建一个篮球场的话。”我纯粹无聊。我其实对篮球不感兴趣。

“溜冰场比较好玩。”他也想像着。

“还有楼下的书,够我泡一两年了。”我对那些书是有些贪恋的。

“只够我看半年,不过我想在外面种柠檬,我喜欢柠檬。”

“顶楼最好弄成练拳台,还有楼下一间空房够放我的树根了……”我们在幻想中睡去。

阳光很早就射进来,刺眼得让我醒了。他也醒了。我溜出了鬼屋,一路小跑着回去。

回到时已有些汗汁。

“懒虫们,头我可是跑了一圈回来了,外面空气要清新有多清新,你们却只会窝在被窝里。”我心虚着,话多起来。幸好他们似乎都没发现我一夜未回。其实并不想瞒他们,但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太快就将他们扯进来,我如何对他们负责,他们不过几个孩子。

这天我们依然在游玩中渡过。不过我提出来要帮姑妈她家收芒果。这段时间刚好是收获芒果的季节。村里不少户人家都种了芒果。在山上有一片公公姑妈家的芒果林。

我见一来白吃白住过意不去,二是也实在找不出更好玩的来了。所以几人都通过了。

头一天就收了不少,比别家快多了,但也是要按时来的,有些果还没到摘的时候,留着第二批上市。

自然,我们也吃了不少,但一见满树芒果,光看就够了,吃得多也有限。我们都干得很快活,鲜少干这种农活,自然新鲜感十足,干得起劲。

可第二天就吧一样了,个个累得腰酸背痛,干吧惯是自然的,幸而我不算太严重,可他们已经不愿出动了。我正好自己找乐子。自然是去鬼屋,想想这是不是我的预谋?让人家累趴下了,好独自行动,我这个人还挺卑鄙的。

白天,我一直泡在书房里,里面的藏书之丰富实在让我惊喜,一些据说已经失传的珍藏本这里都可以找得到。有几套还是鱼辉一直视为遗憾的历史传记。

而他,一直在院里除草,怕惊动村里的人,不好放火,只好一块块割。他割得可比公公丘永快多了,两天已开辟出一块小平地。

他又计算了角度,位置,郑重其事地丈量清楚,才挖了一只半尺来深,一尺见方的小坑。还到附近溪流,用鬼屋里找到的花瓶装了水回来。

我看过那只花瓶,明朝的东西,市场估价可能会在七百万到九百万之间。而现在,他只拿来装水,当花洒用。不过花瓶就是花瓶,除了能看,还能干什么?再值钱的花瓶也只是花瓶。当花洒好多了,起码可以养出真正的花来。

等待夜晚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