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没这么简单,皇上已表明了对你有意,你就算此次没当皇后,日后也免不了要当后妃,今日的事大家都是看见的,朝中谁还敢那么大胆娶你呢?明日定有太监告诉你父亲,你和你……”看了看周围,阙敏又道:“算是黄了。”
依依笑,她们还真当真?“傻瓜,骗你们的,当时你们那样拉着我,要是不那么说,你们会放过我?老实说,我是真不想进宫,所以那样打扮,你们三不知地急虎虎地就要帮我换装,我能不急中生智?”
“急中生智?你生的好智!”几个人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那你怎么编得那么像真的一样?不可能。”
“晕啊……你们没看小说吗?那是书上的啦。才子佳人的故事你们要听多少我有多少。”依依看着一群纯洁的小红帽,深感自己的邪恶。
“什么,欺骗我们的感情?可恶!”大家抡起拳头,呵起小手,往依依的身上和腋下招呼,依依求饶不止。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对天发誓,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再犯就罚我……”
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逼上来,依依把头低到地上去,心一横:“就罚我把我的书全贡献出来!”虽然绣楼的书全毁了,但是家中藏书楼中,还和圣贤书一起藏有许多香艳小说,只不过封面全是什么《绣花百样》《闺门诫箴》之类堂而皇之的书名。
“真的?有没有带进宫来的,借我们看看,我们就饶了你。”
“这个,不好吧。”依依犹豫地看着面前清澈的眼神,不好带坏人家。
“搜!”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裙子一提,就往依依的房间一拥而去。
“诶!诶!你们不是来安慰我的吗?喂!”
“没空!你自己找颗树将就着哭一下!”一个声音传来,转眼间,院中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图劳地试图挽回这群没良心的人,依依的心事早被人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依依随她们往自己房中去搜,自己在院中独坐着,突然一个黑影闪过,自己凌空而起——凌空被人拎起,嘴一捂,便来到一丛花丛后,一个声音道:“你好吗?”
依依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克制怒气,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皇上,您怎么又跑出来了!”
潜龙搂着她的细腰,放进自己怀中,低声笑道:“我听到你在想我。”
“你他妈放屁!鬼才想你!”想都没想,依依冲口而出,潜龙蹩起眉,没想到这丫头不光会爬树,骂人的功夫也是不错的:“小孩子不要随便骂人,不好听。”
“我说,你能不能别再阴魂似的缠我?我不喜欢你,你有的是侍寝的人,像我这么样一个不起眼的女子,您就当行行好,赏我自由嫁人去吧!啊,你的手在干吗?给我放开!”一只不安分的手正在她腰上忙着,衣带有渐渐松开的趋势,依依用力去拨,却怎么也拉不开,衣带在黑暗中终于就义了——依依低喘了口气,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肌肤。
“别动,反正迟早是朕的人,摸一下而已。”那只大手在腰上停留了一下,感受到那肤若凝脂的柔滑,开始向上移,向上……依依拼力去挡,可是你见过螳臂挡车吗?肚兜下,依依胸前的嫣红被一只大手履盖,潜龙邪笑着,轻轻一点那嫣红,依依惊叫一声,反射性地要跳起来,另一只腰间的手止住她的动作,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依依哭了:“混蛋,你怎么敢?放开,我要叫了!”潜龙笑得开心:“叫啊,快叫啊!”依依低头要咬,潜龙叹了口气,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将她转过身来,一低头,依依的小嘴被含入了那曾轻薄过她的嘴里,和她的舌纠缠在一起,一阵阵黑暗袭来,依依几近昏晕。
潜龙品尝着那醉人的芳香,不记得天地人间,全情地投入在那吐着幽香的小嘴里。突然远处一阵橐橐脚步声渐渐近了,却是宫中巡查的太监,依依猛地惊醒来,羞忿难当,用力咬了潜龙一口,潜口闷叫一声,这丫头!把她的舌头都咬肿了!他轻轻拥住依依,等她自己泄够了气松开。“你是我的人了。”两人都没注意到,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依依不答,就算身子都给了他,只要没入宫一天,她就要远走高飞,哪怕进了宫,只要有机会,她仍然会远远逃离。什么九重宫阙,什么帝王霸业,在她眼中不过是吃人的监牢,多少妙龄黄花因他而葬送自己一生,你还想让我给你再添一柱香?
等到潜龙终于放开依依,依依的脸已经成了戏台上的大红脸,话也说不全,脑子暂时处于停顿状态,混混沌沌。“怎么,还想再来一次?”黑暗中又响起那个该死的低笑声,依依想也不想,又是一脚踢去,这次潜龙有了防范,听着风声,手一抓,一双穿着绣鞋的小脚落入大手,往怀里又一带,道:“不许拿这招对付我!我是你夫君啊!”
夫君?哼!我的夫君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是你!依依心中骂道。
“好了,看样子已三更,我要走了。你也乖些,别到处搞那些让人发疯的花招。”远处传来宫中更夫的报更声,潜龙为依依掩上衣襟,系好带子,再不回去,寝宫的那些太监怕要吓疯了。
依依带进来的仅有的一本书,大名鼎鼎的《莺莺传》!几个小妹妹看得口瞪目呆,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种事,她们身处深闺,身边丫环媳妇嬷嬷一堆,基本除了父兄外没见过别的男人,这本书让她们大开眼界,依依此刻才进来,也没人发觉异样,依依道:“看只管在这儿看,可别带了去,万一出了这屋子被人发现不是玩的,这可是秽乱宫庭的罪。”
说着衣也不换,往床上一扑,目光呆滞,不动了,当下屋内无声,只有几个头拢在一起仔仔细细地研究爱情,直到天边现了鱼肚白,一轮红日势不可挡地冲破重云,已是次日卯时,这才把书看完了,还意犹未尽,阙敏道:“好个才子佳人啊,民间很多这样的故事吗?难怪你说到什么和表哥的事那么信口就来,原来故事在这儿呢。”不由想起了昨日那个侍卫,心突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