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暴君的逃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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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皇……皇……皇帝不行了?

太后与嬷嬷一时都无话,沉浸各自的思绪中。良久,太后又道:“四五个月过去,快半年了,柳家的千金还没找到么?”

“是啊,听说留信了,皇上看了后,竟连一句重话也没对柳尚书说,还恩赏了双俸,照常供职。”嬷嬷知道太后其实是知道这些的,只不过找个话题说说罢了。

“那孩子,倒是很聪明的样子,只是太浮跳,哀家就是怕她聪明外露,率真过头,过不了这皇宫的暗沟暗坎,也享不了做皇后的福,这才反对。程家的和阙家的倒是两个适合宫中生活的好苗子,一个机心深重,一个精明能干,我是很看好的。结果皇上偏偏要了她!本想皇上真择定了她,也就认了罢,没想到她倒先把皇上给踢了!哈哈,真是个有勇气的孩子。”太后徐徐道来,话中没有责备,倒有着一丝自己也不知道的激赏。

“谁说不是呢,宫中这阵子也议论纷纷,那边的几个太妃,还有几个皇上身边侍寝的,都说这位主子烈性,还有的说这位主子傻,还说天生贱……说什么的都有,皇上也禁不住,虽命人不得泄密,却是已止不住了,这么大的事,您说镇得住吗?就是面上不说,私底下也要偷偷讲上两句。”好在皇上的面子倒也无损,人们只觉得那位本当是皇后的柳小姐太过无福,没人想到皇上被放鸽子。本来么,历来只有男人甩女人的,几时轮到过女人甩男人,更何况是一国之君?还是那个文韬武略,还如神只般英俊的天昊皇朝的皇帝?

“走?她倒是聪明。”太后似乎睡着了,喃喃地道。若不是嬷嬷站得近,全然听不见太后在说什么。听到这话,她心里悄悄一动,却依旧面色如常,如同从未听到太后的话——在宫中早学会了不该听的不要听。

漪清池中,那个人间真龙似睡非睡,闭着眼睛,上半身犹露在水外,清波荡漾,蒸气迷漫,一颗颗汗珠自紧实而坚硬的肌肤内迸出,渐渐汇聚成一股股小溪流,融入池中化为不见。鲛绡帐外,几个宫女在外候着,等待召唤。她们华发高束,以簪以小朵鲜花和小珍珠,以免抢去了漪清池的清散。个个仅着小抺胸,小抺胸下是软软的苏绸,显露出一手可握的纤腰,脚上两圈小金铃,走起路来发出悦耳的叮铃声。这些便是侍浴,在皇帝入浴时,除了服侍皇上,还随时满足皇上的各种需求。

潜龙深长地呼吸了一口气,吐出胸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一个正当韶龄的侍浴向他微低着腰,为他擦去额上的汗珠。突然仿佛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实在是受不了你的花心!什么叫也就二三十个侍寝的?******,我找二三十男人你倒是愿意啊?”一下子所有欲望烟消云散,脑子突然恢复了清明。

他倏地放开侍浴,冷声道:“出去!”

侍浴尚未从激情中恢复过来,一时怔住了。潜龙不再看她,扬声道:“来人!”径自上了水面,着衣去了。剩下几个侍浴相对黯然,皇后出走后,近半年了,皇上就再未召幸过她们。难道是对她们已经厌烦?可是却又没有令内务府换人。难道皇上竟然……不行……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聪明地不再多言。机密啊……

回到龙安殿的御书房,一阵烦躁,自从依依出走,他就再没选过妃,对外也只称皇后贵体不豫,推迟婚期。至于选妃,再说吧,反正得等到立了后才能谈到选妃,选妃是皇后必定要出席的。太后不是没有暗示过重新立后,可是他却连想也不想,只认定了那个从没把他当作天来看的丫头做自己的皇后,似乎,只有她,才配当天昊皇朝当朝皇帝唯一的皇后。是的,她像个孩子,自我,任性,独立,怪异,可是她也纯真,聪颖,敢作敢当,最重要的,她的真与直在别的经受过重重训练的女孩身上是找不到的。她给了他类似“家”的感觉,也许有她在,皇宫可以成为一个“家”,而不仅仅是万人仰视的政治与权利的中心。

她在哪?密探往来回覆的都只是一个答案:“全力追查中,相信不久便可以报得天恩,不负皇上厚望。”是的,人海茫茫,随便她假扮了个什么身份,混入人群,自然是针入大海,想找就难了,但!他不会放弃,早令所有天下密探名捕各府衙门严密监视,就算她躲在人影全无的沙漠,他早晚也要把她揪出来,以慰这些月来的相思与痛苦。

痛苦,心理和生理的。自她走后,他就再没召幸过宫女或是女官,不是不想,每次到最重要关头,总是那个该死的依依出现在脑海,令已经挺蠢蠢欲动的欲望一下子被冰消融了般,就为了这也要把依依寻回,不然他的子孙万代,多子多孙……怕是不用想了。

“皇上,十六爷求见。”柯敏轻声禀告,恐乱了皇上的思绪。

“十六爷?传!”十六爷是他的弟弟,排行十六,为他的皇嫂的事,本来身无差事的他也被派出去加入追捕大队。

“你有什么好消息?”

十六爷一进得门来便遭到劈头质问,哀怨地望着潜龙道:“让人给我杯水好吗?这么热的天,我从宫外一路进来也够受的,会热死人的!”皇家尊严不可轻辱,出行必须齐整,这么热的天,他却身着重锦蟒服,衣内七八重中衣夹衣纱衣把他包得密不秀风,高贵是高贵了,却热得要中暑。

潜龙扯开一抺邪笑:“喝水?好!”把自己龙案上的一杯茶劈头盖脸地朝他泼去:“怎么样?快喝!快说!”

十六爷怪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啊,我的脸,我那英俊绝伦的脸啊!”捧着脸,摸了半天,发现没有异样,这才放心地从袖中抽出一条细绢丝巾。

“喂!好歹我也是为你奔波而来,这么对我太没良心!”十六爷抗议道。小心地用丝巾极细心地拂去脸上的茶水,从袖中取出一面不过鸡蛋大的小铜镜,对着镜子,用小指一点点将眼下的皮肤上的水渍点去:眼下的皮肤是最嫩的,经不起半点大力拉扯。今天脸上抺的玉香十二味白抺了,一会回去得补上,幸好家中的小妾们没看到,不然不定会心疼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