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暴君的逃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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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绝崖逢故人(2)

“现在你们到通往万家别庄的那条山间路上等着,等我们到了,给你们打暗号时,你们就出来开始今天的演习,散会!”

一群男人快速离开,轮到今日值班的扼腕不已,现在外面有一群皇帝的手下包围,连个上门闹事的都没有,太无聊了!

由于依依早命门口侍卫,有位男子冲进来时出现时不得阻拦,不出依依所料的,不多时,一个壮年男子快步如飞从由人带领着向依依冲来:“听说你找到她了?”

目光凌厉,几乎将依依撕个粉碎,潜龙直觉地将依依往后一拉,用身体挡住那过于强烈的目光:“不要吓到我的女人!”

那壮汉这才注意到他,上下一瞥,毫无不掩饰眼中的欣赏,道:“放心,我只想问她我的女人的下落!”

依依从潜龙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又天真地看着他:“你的女人,我没说过找到你的女人哦,我只是说在一个庵中有一个不知为什么出家带发修行了十五年的人,长得挺像洛芙的。你见过她吗?你们有一腿吗?为什么说她是你的女人?”

万绝崖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她竟出家?是我对不起她,可她怎么能就这样撇下我们父女自己出家!她在哪,你带我去找她,我要当面请罪,只要她肯回来,让我干什么都行!”

“万叔叔,你别急,我带你去看看,如果真是她我们再想办法,我们是有教养的人,别做傻事啊!洛芙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依依真诚地道,目光中充满同情,潜龙更是同情地望着万绝崖:有这个丫头的“真诚”和“同情”,你确实该急!

万绝崖敏锐地盯着面前这个人品不凡的男人,凭他商场几十年的经验,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个泛泛之辈,他微扬着头,对这个富可敌国的大财商竟是半分也无羡慕讨好之色,眉目霸气十足,对身边的女人更是呵护有加,如果这个男子是依依的未来丈夫,依依实在是很有眼光。

眼下不是问他谁的时候,万绝崖手一拱,对潜龙道:“幸会!”潜龙回礼道:“久闻大名!”

万绝崖便回头对依依道:“烦请带路!”

依依道:“我们走路还是骑马?”

当然骑马,等了十五年,找了十五年,现在得知下落,半刻他也不想耽搁。于是用不了多久,三匹一色玉骢马便在大隐庵停下昂首嘶叫,却是从疾驰中被人硬生生勒住,前脚在空中飞踢不已,潜龙跳下马来,手一捞,把依依从惊了的马上抱了下来,纵身一跳,已到庵门口,万绝崖鞭子一扔,直闯大隐庵,只见四处青烟袅袅,处处经忏低低,间或有几个女送眷在其中瞻仰佛身或是祈福,他眼睛精光四射,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她”,依依在他身后道:“伯伯,不要急,那个带发修行的女子怕是躲在内院呢!”

一句话提醒了万绝崖,抓住一个尼姑问道:“后院在哪?”

那尼姑还没反应过来时,手就已指向了后院,万绝崖几步赶到后院,清静的后院,此时的比丘尼们正在前殿奉香待客,后院空空,静无人声,只有一间小小的净室传来木鱼声,一阵喃喃念经声自里面传来,万绝崖如遭电亟,那个声音……他想念了多久?

是她!这个声音他投胎多少回都忘不掉!

那个声音曾在他疲累时,在他耳边轻轻安抚;那个声音曾在他激狂时,娇啼身下;那个声音曾在他乱了行止时,说了一句:“从此我再不认得你!”那个声音,他以为永远是那么温情的,却竟也有那般冷入骨髓的时候。

“节舒!”他再次嘶叫!

“咯嗒”一声小小的声音传来,想是念珠失手掉落地上,唪诵声断,又一次传来“啪”地一声,门闩从内闩上,再无动响。

万绝崖瞪着那道门:“开门!”里面静若无人,只是他知道,她在里面,不想见他。

毫无动静。

万绝崖道:“没用,这道小门拦不住我,你是自己开门还是我开门!”

“不回答?那我开!”万绝崖怒视地道隔开他视线的门,就欲踹去。

“施主,你怕是认错人了,此地没有叫节舒的人。”

温雅的声音传来,万绝崖怒道:“你先开门再说!”

“佛门清修地,岂可喧扰,施主,你去吧。”

万绝崖不再犹豫,静听里面的呼吸声离门有一段距离,举足就是一脚,“呯”地一声巨响,门塌了,他疾手抓住破门不让它向后倒,怕砸到那个人,头也不回,反手向院中扔去,潜龙与依依站在院中,见门飞来,潜龙抱起依依轻飘飘向后跃,用身子挡去四溅的飞屑,依依伸了伸舌头,好个狂暴的男人,潜龙瞪了她一眼,当初你跑掉时,我也曾把玉石台砸碎过!

门一飞走,一缕阳光照进方寸之室,桌边一个双十少女缓缓站起身来,盈盈双目清澈如水,那淡黄尼袍,灰布鞋,早已不复当年一身锦绣,却不改当年的风华绝代,万绝崖在门口一霎不霎地狠狠地盯着她,一慰自己十多年的相思,这个人影真真实实在他面前俏生生地站着,一如当年,连形容也未改,不似在梦中那般遥远,这个人近到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可是他不敢,怕一伸手,又是一场梦!

节舒淡淡地看着他,面容淡淡,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一别经年,他更添风霜岁月痕迹,只是那眼中执着一丝一毫也未曾稍减,目光灼灼,似要将她的心肝脏腑都穿透,她隐姓埋名躲了十多年,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这数尺斗室已成她安身安心之所,没想到……终是来了。难道真是师父说的尘缘未了?

“你……你好吗?”万绝崖哑声道。

“多谢施主,心如明镜台,人自然便好。”节舒有礼地合什。

“去他的施主!我是你相公!我是绝崖啊!”万绝崖不怕她怨怼的目光,只怕她冷漠的礼貌。有爱便有恨,无爱,自然无从恨起。

“原来是绝崖施主,贫尼得罪。请往宾室待茶。”纤手向外一请,万绝崖飞快地抓住她的手,那双曾经纤柔得直如无物的红酥手,如今这十几年自操井臼,洒扫洗盥,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茧,万绝崖心痛不已,节舒却是安然自得,身虽累些,却心安,是以这些年来她面容无改,比身在富贵乡,心在阿罗狱何止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