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梓撇过头,不去看巫筱颜眼底的雾水,狠心地说道:“那你骗我的,那你隐瞒我的,是什么?”
原本因为相信巫筱颜的身份,所以她丝毫不怀疑巫筱颜;但是那日出游之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巫筱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云桑梓,却见云桑梓偏过头不理会她。
“云姐姐,你真的想知道么?”
云桑梓没有作声,依旧沉默着。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巫筱颜走近云桑梓,双手再次覆上云桑梓的臂膀,摇晃着云桑梓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
云桑梓这才回过头,深深地凝视着巫筱颜,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原来,她的确是高丽国的公主,只是一个不受宠爱的公主。
她的母妃因为被人诬陷与人私通被判刑,所以她的父皇十分厌恶她。
就在六岁的时侯,她给父皇试药,却被来给父皇看病的神医看上,父皇倒是乐得自在,将她交给神医,拜神医为徒。
于是,她认识了东方毅,还有凤兖师兄。
但是不久前她回到王宫,父皇正犹豫着将哪个女人嫁给莫国,以巩固与莫国的邦交。
因为得知莫国的王孙非残即风流,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但是又不得违背莫国前来求亲的使节,而她刚好在那个时侯回去,便成了和亲的公主。
于是她逃跑了,偶然中又想起了东方毅原来也是莫国的王爷,于是便化身为乞丐,前来寻求庇佑。
而她之所以看见了美男子就会动心,全是归结于她那个师傅。因为师傅曾经告诉过她,她的命定相公是一个绝美之人,只有找到那个人,她的命运才会被改变。
巫筱颜细细地诉说着,云桑梓耐心地听着,越到后面,巫筱颜说得越简单,可是云桑梓的心头却剧烈地抽痛起来。
怪不得巫筱颜如此害怕被人讨厌,如此渴望别人的疼痛,一切原来是这样……
房间里一片红色的喜庆,而那两个身着红色衣衫的人儿却哭得满面的泪水。
龙凤双烛跳动着,时不时发出“吱”的一声响。
天,渐渐的黑了。
屋子里的人继续讲着自己心底的秘密。
屋外,人影撺动,却见几个黑色夜行服动作矫捷之人,几枚飞镖飞快地朝门口的那几个侍卫奔过去,那几个侍卫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而后便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那几个黑色夜行服的男子交换眼神,只见其中两个点了点头,而后脚尖踏过树枝,几个起伏,身子悄然落在了新房的窗户边。
其中一个拿出一根吸管,用手指沾上唾液,宣百的窗户纸上立刻破了一个动,随即见他将那一个细长的竹吸管塞进那个洞里,悄悄地吹着。
片刻,那两人眼角冒出一丝兴奋的光彩,猫着身子,推开了新房的门。等到他们出来,却见他们身上各自背负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很大,耷拉在他们的肩膀上。
如来时一样,几个起伏,人影一下子消失在了逍遥王府的后门。
风,静悄悄地吹着。
就在这个时侯,从天上,居然晃悠悠地飘下了细碎的雪花。
从新房里,居然走出了两个男子。
一个白衣胜雪,一个蓝衣如雨后的天空。
“卫少阳,假如东方毅知道这一切是他的王妃的主意,结果会如何?”
卫少阳冷言一瞥,“我会告诉他的。”
东方尘大笑,“他恐怕已经猜到了。”
忽然,他全身散发着一股灼热之感。
“卫少阳,他们弄地迷烟是……”
卫少阳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东方尘,平静地说道:“是媚毒。”
东方尘脸色立刻一变,恶狠狠地望着卫少阳:“你知道?”
卫少阳伸出手,接住其中的一片雪花,懒懒地说道:“是呀,那媚毒,还是我去换的。”
东方尘立刻恨得牙齿痒痒地,双手紧握住拳,尽力地克制自己不将拳头送到他那俊美的脸上,忿忿地问道:“为什么要害我?”
卫少阳无奈,“你瞒着王爷行动,自是得罪了他。”
东方尘原本紧握的拳头忽然松开,原来是他!
只是……
“那王妃岂不是也中毒了?”东方尘望着卫少阳,他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卫少阳拍了拍东方尘的肩膀,“交杯酒里放了解药的。”
东方尘的脸色倏然一变,身体上的灼烧之感是其次,他从新房出来的时侯,似乎看见了那交杯酒,酒香依旧!
大步跨进新房,果真见到交杯酒里,满满的两杯酒。
“害人终害己!”东方尘嘴角裂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但是想到云桑梓,他的笑容僵硬在了脸颊。
“巫筱颜没有让云桑梓喝下交杯酒?”卫少阳大惊,连忙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在门边,却又回过头,好心地说道,“媚毒必须解,相信你也知道!”
东方尘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你去找东方毅吧!”
卫少阳的背影消失在了片片雪花中,东方尘走出新房,回头深深的瞥了一眼房内的龙凤烛。
东方毅的用意,恐怕除了要惩罚他,更为了他好吧!
凭借他们之间的交情,东方毅岂会不知,他练的功夫,必须保证清心寡欲,保住他的童男之身;假若破身,他的功力将会尽散,假若动心,他将会心竭而死。
但是,他的心已动,东方毅是希望,他破身吗?
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还是被发现了呵!
假若,他的功力散去,他又如何保护她?
望了眼自己的跛脚,他深深地呼了口气。
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吧!
头,依旧是晕乎乎的,带着一丝被快要涨裂的疼痛感,身体里还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灼热。好象有一团跳动着的火苗,在她的腹部燃烧着,光热一阵一阵地扩散,传到四肢百骸,让她的全身都热得好象快要被融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