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爹因为担忧自己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开美人泪之毒,又诊断出那个婴儿的寿命会很短,于是便喂那婴儿吃了百花丹药,护住婴儿的心脉,而后将那婴儿放进了冰块里,使得婴儿停止生长。打算在他研发出解药之后方才放那个婴儿出来。可惜的是,直到十七年前,他的解药依然没有研发出来,只是那个婴儿却被烈焰教的人偷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你现在才十七岁的缘故!”
云桑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挺直了脊背,咬着唇说道:“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个婴儿就是我?”
凤兖淡淡地笑着,双手拢在袖子里,耐心地说道:“我爹临终前终于找到了美女泪的解药,嘱托我前来找寻,并且给了我线索。至于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婴儿,毅应该也知道吧?当初烈焰教的金佛看见你之后便迫切地想要探察你的身世吗?因为当初就是他将你盗了出来,打算将你抛弃在荒郊之处,不过你却阴错阳差地被你后来的爹爹所救。”
云桑梓转过头,眼神紧紧地盯着东方毅,她的牙齿在唇上留下了一道青白的牙印。
东方毅的心一疼,好象再次看到了曾经那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抱着膝盖,委屈却又倔强的云桑梓,不自觉地站起身子,用力地抱住云桑梓。
“云儿,这是真的!”
云桑梓的身子猛地一软,但是立刻站直了身子,用力地推开东方毅,狠狠地瞪着凤兖:“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凤兖不悦地挑了挑眉,对云桑梓凌厉地声音非常不满,冷冷地说道:“我不高兴说!”
东方毅一看凤兖的表情,便知道凤兖已经生气。想到凤兖生气的后果,东方毅居然也忍不住有些害怕,只得将云桑梓再次拉进自己的怀抱里,安抚着她:“云儿,你听凤兖说完,好吗?”
云桑梓将头埋进东方毅的怀抱里,轻声呜咽着。
虽然说早就知道自己并非爹爹的亲生女儿,但是现在再次说起来,再次提及她的身世,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我心情不好,不想说了!反正她就是当初那个婴儿,承不承认是她自己的事情!”凤兖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玄色长袍上不存在的灰尘,理了理袍子上的褶皱,淡淡地瞥了云桑梓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凤兖,你这是去哪里?”东方毅皱紧了眉头。
“我决定带颜颜回去!你的女人你自己看好,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吧!”凤兖跨过门槛,转身的时侯停在门外,意味深长地望着东方毅,懒懒地说道。
可是他的心里已经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曾答应过爹,要找到那个女婴,将他以生命换回来的解药交给她服下,让她能够安心快乐地生活下去。
可是,他却没有坐到,甚至还将她推向了死亡,他顺从她的意思,将唯一的一颗能够非常有效地排除体内毒素的丹药交给了东方毅,因为她说东方毅体内也留有毒素,他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眼睁睁地看着东方毅将那丹药咽了下去。
现在,更是掀开了她不想面对的身世,他一直担心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担心她在生命终结之前得知她的身世,会因为激动而导致体内毒素再次趁虚而入,所以他不想说。
但是却终究天算不如人算,他也无法看着那个血人临死带来的讯息就这么被湮没,只好抖出一切。
现在只希望,她的情绪在东方毅的安抚下能够平静下来,否则,她的生命随时都可能终结。
轻轻地阖上门,站在门外,凤兖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能做的,要做的,都只有这么多。
来到莫国这么几天,可是他却好象度过了几年,时间过得那么慢,他好期盼在医谷的生活。
嘴角扬起一个无奈的笑容,还是,早些离去吧!
凤兖走了,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东方毅和云桑梓两个人。
东方毅用力地抱着云桑梓,生怕他一松手,云桑梓便会这么离开。
“毅,你说,我真的是烈如刚的女儿吗?”云桑梓挣扎了好久,终于累了,疲惫的声音询问着东方毅,让东方毅的心底再次抽疼。
“云儿,烈教主是一个好人!”东方毅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云桑梓,只得这么说道。
原先一直以帮助百姓为主要职责的烈焰教,在这一任教主的手上,开始变成了与王室作对,有时候不惜给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有这样的一个爹爹,云桑梓怎么能够开心地起来?
就算她曾经见过烈如刚,知道他的本性并不坏,但是,他终究还是给百姓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
恐怕,就连将这个镇子打劫一空,使得这个镇子里的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的,也是烈焰教的人吧!
“毅,你觉得,我应该为有这么一个爹爹感到自豪吗?”云桑梓无力地靠在东方毅的身上,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交给东方毅,依旧是十分地悲伤。
东方毅将云桑梓拦腰抱起,大步朝靠墙的床走过去,而后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给她脱下鞋子,又细心地给她盖上被子,这才说道:“云儿,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爱着你的。太后是如此,烈教主是如此,你不是知道么?当初你被卷入了这些事情,或许就是天意。”
云桑梓的眼神依旧涣散,心底仍然波澜起伏。
她不知道她在执意些什么,但是当知晓当初那个婴儿就是自己的时侯,心情就是莫名的沉重了。
因为自己被抛弃了吗?她不是知道,当初根本就没有谁想要抛弃她,她的被抛弃,只是缘于那些人的阴谋?
因为自己居然被人当作了试毒的对象吗?可是假若当初凤兖的父亲没有救她,恐怕她早就死去多时了吧?
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就是那个婴儿,她的心绪还是莫名其妙地就低落了下来。
“云儿,其实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要好受得多!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很疼爱你的爹爹!”东方毅坐在了床沿,斜靠在床沿边上的柱子上,眼神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