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毅大手一扬,只见那个女子宛若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呼的一声落到庭院里。
“滚!”低沉地声音,源于心情几度不好的东方毅。
柳盼如不敢相信地看着东方毅,直到身上的疼痛蔓延,她才回过神来。
东方毅真的动手打女人!
柳盼如意识到这一点,赶紧站起来,衣服也不顾整理,直接朝府外快步走去。这个地方,不是她能留下来的。
而东方毅,一直靠在门边,看着云桑梓消失的方向。
心里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就要失去她了。
忽然,东方毅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微笑,那个笑容与云桑梓的笑容是那么相似。
只是,东方毅取笑的人,是自己罢了。
她从来都不是他的,何来失去之说呢?
再者,这样的女人,从来都不是他要的,丑陋又聪明,这样的女人,是最可怕的,不是么?
两顶轿子,一大一小,一紫一红,先后进入宰相府邸。
路人均站作两旁,好奇地观望着。有好事之人,甚至如蛤蟆那样上窜下跳,想要看清楚轿子里的人,其实,更想看的,还是那个传说中又跛又丑的王妃。
可惜,轿子完全封闭,怎么看也看不进去。
直到宰相府邸关上大门,那些闲来无事的路人才纷纷散去。
轿子停下,轿帘掀开。
紫色轿子里走出来一白衣男子,自耳上的头发用一个银色的发带高高束起,手上握着一把羽扇。
红色轿子里走出来一水绿色衣衫的姑娘,头发简单地梳成两个辫子,发梢处扎着同色系的小花。
“爹,我回来了!”云桑梓点头示意轿夫可以暂作休息,自己往大厅的方向小跑过去。
“桑梓,你回来了?”云飞阔步出来迎接,看到来人却大吃一惊,“你怎么扮成这幅模样?十五王爷呢?”
“老爷,您不知道,王爷有多过分。”云桑梓还来不及回答,快言快语的文雅在一旁埋怨着,“今天我们去叫他起床。”
“文雅。”云桑梓打断她的话,瞪了文雅一眼,又转过头看着云飞,笑着说道,“爹,别听文雅胡说。我在王府好着呢。今天东方毅有点事情所以来不了了。您肯定也知道,他就是那么一个人,什么事情都随着性子来。”
云桑梓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却在心里将东方毅骂得半死。
“桑梓。”云飞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岂会看不出来?那天拜堂的时侯东方毅并非心甘情愿,他只是希望,云桑梓可以以她自己的良好品质吸引东方毅。
但是他却不相信东方毅,毕竟东方毅的风流韵事的确已经传遍了帝京。
“好了,爹。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就别一直担心女儿了。”云桑梓浅笑着,上前拉着云飞的手,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是呀,很多年前。
她有多少时间没有如此亲近过自己了?
云飞眼角湿润,看着现在的云桑梓,他好像看到了以前那个幼小地对着他浅笑着的小女孩儿。
“好好好,爹不罗嗦了。”云飞爽朗着笑着,转身领着云桑梓走进大堂,又对大堂里的家仆说道,“你们先行退下。”
文雅看了看云桑梓,这才和下人一起退下,临走前还不忘记关上大门。
“好了,爹。他们都走了,你有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吧。”云桑梓坐下,仰头望着云飞,带着一丝不解。
“哎!”云飞没有说话,倒先长长地叹了口气,犹豫了半晌,问道,“桑梓,你昨天去见太后的时侯,是不是和太后闹矛盾了?”
云桑梓诧异地看着云飞,点了点头。
“桑梓,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太后才会为难你的!”云飞沮丧地说道,“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吧!”
云桑梓仍然不解,却依旧点了点头。
云飞仰着头,看着雕梁画栋的屋顶,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之中。
当年,他与柳梦蝶,也就是当今的太后,是表兄妹的关系,因为柳梦蝶双亲早逝,因此被寄养在云飞家里。
平静的终点,源于他高中状元。
那年,极其爱才的东方涵,也就是先帝,亲自去云家府邸拜见。
当时替东方涵开门的人,巧好就是柳梦蝶。
东方涵一见柳梦蝶,就毫不犹豫地下定决心要册封柳梦蝶为后。
尽管当时朝廷众多官员反对,但是向来和善的东方涵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因为他错误地认为,柳梦涵也一样的爱上了他。
但是全然相反。
接到东方涵的圣旨,柳梦蝶吓得全身是冷汗。
万般无奈的她,只好向云飞坦白,告诉云飞她早已经心有所属。原来在一年之前,她去祭拜父母的时侯,差点被一帮劫匪侮辱,恰好被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所救。
男人在打败劫匪之后不久即陷入昏厥,柳梦蝶为了报恩,只得将此男子到进她为父母守孝而建在父母坟边的小草屋子里。
然而,男人身体所手创伤极重,她只得收留那个男人长达一年。
孤男寡女,难免日久生情。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竟然私下定了终生,已有夫妻之实。
原本准备择日向云飞家里说明一切,却不料皇帝忽下圣旨,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听完柳梦蝶的话语,云飞连夜去找了那个男人,坦白地向那个男人讲明了一切,带着柳梦蝶亡命天涯与将柳梦蝶送进宫里享福,任由那个男人选择。
没有想到,当柳梦蝶再去找那个男人的时侯,发现木屋已被人焚烧,哪里还见得着那男子。
柳梦蝶在那一天心死如灰,甚至差点寻了短见。被下人发现,请来大夫,却发现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云飞只得上书皇帝,禀明柳梦蝶得了重病。原本以为皇帝会放弃,却不料皇上却宽限柳梦蝶进宫的期限。
直到柳梦蝶产下一女。
那女娃,眼角处有一块很明显的胎记,如火焰一样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