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僵尸后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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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隶沙

我叫万隶沙,是个孤儿,但如此说也不太准确,因为记事的时候,还有个鹤颜白发的老头自称是我爷爷,只不过那时候还小,对他的记忆也仅限于此。

我之所以能很自然的叙述这些,也只是因为今天是我步入社会的第一天,因为是入职工作,自然要将生平说清楚,我没什么可说的,当过兵却没什么炫耀的,也就只能将儿时到眼下的生活做个简短的介绍。

记得当时的那个老头说我的名字取自‘九曲黄河万里沙’之意,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想想真是一语成谶,黄河干涸多少年了不知道,但看亚洲大陆,万里黄沙是千真万确。

但将‘里’字去掉改成‘隶’字,是那个老头的意思,他写好了字条就塞进了我的布袋,然后很平和的说道“像奴隶一般生活的人,虽然苦些,但总算能活,去吧,到那‘光明柱’上去,爬上去就是生,留下就是死!”

我还是小布点,但不是白痴,他说的话我自然是言听计从,没有为什么,因为本能告诉我,一定要信他的话,虽然那时候我五音不全,说话还不利索。

当一点点抱着那‘光明柱’爬的时候,那个鹤颜白发的老头也没有闲着,他在用一根2米长的钢筋棍阻止着试图靠近的僵尸,手舞足蹈间,便只听到呜咽咀嚼的声音,我就是抱着柱子往上爬,就好像蜗牛一般,虽然慢却努力的爬着,身后的事情是我爬到顶上后才看到的。

那时候看到的一幕,真是一辈子也忘不掉,我的父母是谁,我不知道,我的爷爷长什么样,我好像应该记得,可是我能想起来的便只是累累白骨,凄凄血肉,当我站在‘光明柱’上的时候,看到的景象便是这些,而他手中握着两米长的钢筋棍却仍不曾丢弃。

“生平介绍完毕,请录入指纹“一个机械般的声音此时打断了我的叙述,也许是嫌我唠叨吧,但我看着眼前这个仿人机器的生硬面孔,也只是无奈一笑。

这是我第一次面试,没什么经验,不过无所谓,像我这样如游民一般生活的人,虽然苦些,但总算能活。

离开了面试处,长吁一口气,吐了吐今天的晦气,算是又过了一天,想自己今天正好二十岁的生日,当然这个生日,是以当年爬上‘光明柱’来计算的,毕竟真正的生日已经无从考证了。

“找点小酒庆祝下今天,也算给在天之灵的爷爷慰藉下!”我自语一声,便快步走向了自己的老窝。

我的老窝其实就是一个贫民窟似的地方,那里住着五湖四海的人,当然里面是没有僵尸的,我能住进这里,也全靠前十年一直在部队服役而得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主要还是生化危机爆发后,各国政府为了应付日益暴涨的僵尸群,而不得不启用核武器打击,虽然效果明显,却也伤害了太多的平民,为了平息民愤,大多数国家开始动用常规武器搞游击打僵尸,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加入部队的,那时候我十岁左右。

过程其实也挺艰辛的,按道理说我年纪小,不该被征用,只是因为打僵尸的部队出去一批,就死一批,当兵的越来越少,征用的年限也就在不停的降低,所以我有幸进入了部队。

当兵的日子一干就是十年,才开始是以救人为主,打僵尸为辅,后来便改了政策,以打僵尸为主,救人为辅了,因为僵尸太多了,而有的人被僵尸抓伤或咬伤后,并不是立刻变异,于是他们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们不能说,于是混进了人群后,他们又成了新的危险源而祸害一方。

在生化75年,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年又改了政策,大多数部队里,当兵的已经不用出去打僵尸了,因为到处都是,僵尸成群结队开始了打我们,我们手里枪支弹药开始变的奇缺,基本上和僵尸战斗就全靠拼刀了。

这时候的部队出去便是继续建设‘光明柱’,然后在‘光明柱’上架设‘僵不理’,如此又过了五年,我们部队便只剩下了我自己,剩下的全死光了。

本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最起码不愁吃穿的,但是我的老领导叶秋舍不得,记得她说“你是我捡来的娃,也是我带出来的兵,这十年其他人都走进了天堂,就剩下你和我了,我时常想,那些进入天堂的兄弟们是不是也在看着你我,而他们会不会也有所期盼?所以我决定了,不能让你干下去了!”

就这样,我被老领导强制安排了复原,此时喝着小酒,品着过去的种种,手里不自觉的又抓起了放在一边的蝴蝶刀,随手耍动了起来,一边耍,一边继续回味,一边回味,一边继续喝着小酒,自斟自饮却又似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在部队中和他们一起对饮的日子里。

“沙哥回来了!”门外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接着便是哐当踹门的声音,然后就是门被踹开,走进来一个和娇媚声音完全不符合的女孩,她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王玲妹子,你这是打算让我在换个门吗?”我很心疼那门的,自从我认识了她,那门就没好过。

“看你抠门样,一个破门值几个子,我说沙哥什么时候带我出去杀僵尸啊,看我都把刀买来了!”王玲晒了晒她手上的刀。

我看着她手上的尼泊尔军刀怔了怔,有心规劝的说道“大白狗腿刀,有点重,你拿着怕是用不利索,在砍到自己!”

王玲一听这话,小脸一耷拉,马尾辫一甩,双手挟刀就砍了过来。

“死妮子,容哥哥在考虑下。。”我看她是真生气了,心里不禁后悔,其实我和她相识是在复原后,也就是在这贫民窟里认识的,当时我在找部队分配给我的住所,因为实在摸不透门牌号的排序,所以便随便抓了个小妞问,就这样认识了王玲,而她自此也缠上了我。

我当时也是色迷心窍,因为二十年了,唯一交际过的女人便是我的老领导叶秋,但毕竟太老了,看不上眼,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最小,那些哥们都常拿我是处男开玩笑,荤段子说的那个起劲,以至于我对女人天生就产生了好奇,有次执行任务去一个富人区,无巧不巧的偷看了一个小女孩洗澡,但被发现,被叶秋骂了一个月,脸红脖子粗的骂。

从此我便对女人产生了又恨又愁的心思,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挡住女人的诱惑,那次看到王玲,只看那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便让我的欲火燃烧了起来,凭借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外加问路的真诚心态而打动了王玲,当然这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为了和她搭讪,我自然免不了自我介绍,但她只是冷眼指了指左边的房子说道“2016号,左手第二个小木屋便是!”,那叫一个心寒,别提多酸了,但当她听我自语一声“小瞧杀僵尸的!”的时候,竟然又奇迹般热情洋溢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原因,是她告诉我的,她有一个远大的理想,那就是去杀僵尸,我问她为何不报名参军,她却不说了,只是一定要和我交个朋友,我当然是乐意的,但时间长了,我才发现他不是要和我交朋友,是和我的蝴蝶刀交,因为自从认识后,她便毫无忌惮的开始了偷师学艺。

眼下王玲的狗腿刀就离我一尺近,可见其控制刀技的本领已经不俗,我无奈一摊手,继续说道“杀僵尸的话,用刀是下下策,要知道离僵尸越近,被抓伤或者划伤的可能性越大,一旦伤到,那便是百分百变僵尸,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眼下全世界也没有解决僵尸病毒的解药,你这么耍,纯粹是找死!”

“唉.哥还没说完呢!”我看王玲刀背向外,刀尖向下,要刺我大腿根,虽意识到她是开玩笑,却也努力的献媚配合道“富人区那边有无聊的人拿阻击枪打僵尸,爆头打法,百发百中,打中的僵尸必死,还有手枪打法,也是爆头打法,在有就是机枪扫射打法,虽然不至于枪枪爆头,却也能蒙对几个,这些里面最有效率的却也只有刀,手起刀落,从脖根处抹杀掉僵尸!”

“噗.你这个人,一会说刀是下下策,一会说最有效率的就是刀!不嫌自相矛盾吗?”王玲终于转怒为笑,绿脸也泛红了,我看在眼里,便也点头道“不会用刀的,出去杀僵尸便是去送死,而像你貌美如花,又会用刀的,出去叉叉欧欧几下,那僵尸即便不死,也得配合你啊!”

“贫嘴!”王玲伸手就打我脸,却无意识间忘记了手上还抓着那把刚带来的狗腿刀,只见那刀在空中划出一个笔直的半弧线,直接便插了下去。

“啊。。”王玲失声叫了起来。

“嘭。。”在这倏忽之间,我充分发挥了在部队练就的高超反应能力,于电光火石间,把屁股夹带着沙发用力顶出去两公分,与此同时,那狗腿刀直接插进了我双腿之间的缝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