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薛洒就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这是一次无意中经过的时候发现的,练功需要的是持之以恒,而他所练的是‘五禽戏’,尽管他自己不是很明白这套Z国传统的气功,可是他却明白,那股‘气’越多,自己保命的本钱就越足。
公园内晨练的人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老人,薛洒随意找了个人少的空地,调整呼吸,眼睛微闭慢慢的练起‘五禽戏’。在练到熊戏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进入这个状态很快,以前每次练到这一戏的时候总会有着一丝的别扭,可今天的状态却是很好。
心态?一丝灵感闪现于薛洒心头,熊代表的是笨重,可他在扑捉猎物时的动作却很敏捷,所以简单的来说熊本身代替的是‘稳重’,还有就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平时的熊脚步缓慢,可真要扑起猎物起来,动作甚是迅速,而且力量惊人。以前的薛洒为人冷漠,对事冷静,那是一种‘静’的表现,这与这种稳重是没有太大干系的。
而现在的薛洒因为心性的放开,所以在熊戏上轻而易举的通过,感受着体内那股曾经停滞不前的气团,现在又增加了微许,薛洒心内一阵兴奋,按部就班的练了一个周天就收手了。
嗯?薛洒脸色陡地一变,离薛洒最多三米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正在打太极的白发老者。作为一个杀手他们的洞察力远非一般人可比,开始自己的周围有多少人薛洒几乎一清二楚,平时十米范围之内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应到人来人往。可此时竟然有人欺近自己三米之内自己竟然丝毫不曾发觉!薛洒绝不认为是自己大意了,那样的话他就不活到现在了。
仿佛是感觉到了薛洒的变化,老者收势站立,微笑着看着薛洒。而薛洒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对方了,因为就算是他在这样看着对方,可对方给他的感觉却是一种融入周身环境的感觉,就好像他本就不存在一样。
老者淡淡一笑,在薛洒的注视下又重新归为平淡,这个时候给薛洒的感觉就是一个平淡的老人,“小伙子很不错嘛,要不随我来喝杯茶?”说完就向旁侧走去,好像料定薛洒会跟上一样,语气虽是商量,但是无形之中却有着一股威严。
薛洒没有拒绝,对方给自己的震撼很大很大,无论是为什么,他都会同意去陪他喝一杯。刚开始的时候薛洒没发现,现在才看到旁侧的一个小园子里竟然有着一个凉亭,在这人来人往的公园里,这个凉亭倒是显得很是别致。
老者待薛洒坐下后,拿起石桌上早已放置的陶制茶壶为薛洒倒了一杯茶,也同时为自己倒了一杯。
薛洒看着精致茶杯内那随风发出一阵波纹的碧绿色茶水,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突然心头想起一事,眉头微微一挑,他无聊的时候曾看到过一些资料,所以他知道这个茶,因为知道也更加明白眼前的老人不简单。
老者对于薛洒的神情有着一丝满意和意外,“小友也知道这种茶?不妨说说看。”
薛洒淡淡一笑,镇定下来,“只是以前知道一点而已,正常来说茶文化都要遵循一定的法则。唐代的时候为克服九难,即造、别、器、火、水、炙、末、煮、饮,花费了很多功夫。这些烦琐的事情从侧面来说一杯真正的好茶是很麻烦的,因为这些讲究的太多了,如果不是专业人士真的很难喝到这种发挥到极致的茶。”
老者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薛洒继续说下去。
薛洒整理了一下思路,轻声道:“可是在唐朝末年的时候,一处以烧制陶制物品窑的主人无意中在窑的旁边发现了一片看起来很普通的茶类植物,一时心痒就将其摘下一些,并利用窑洞的热量将其蒸干,整个过程很是粗鄙,简单。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茶叶配合着他们所烧制的茶具竟然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传说中百丈之外仍能闻到香味,后来这种不需要多种工序的茶配合着这个窑洞的茶具竟然闻名遐迩。曾经也有人试过换一个茶具,但是很可惜竟然一点效果都没,茶叶就像是普通的草叶一般,毫无特色,更别提有异香了。安史之乱之后,这个窑和这个茶叶也都消失无踪,自唐朝之后也偶尔会冒出零星的这种茶叶和茶具,只是数量少的让人惊异。”
老者浅浅的喝了一茶水,神情很是陶醉,“那你也是知道他的名字了?”
薛洒点点头,“宋朝的时候,一个素爱好茶的豪客无意中得到一套茶具和些许茶叶,为了好好的品这种茶,他竟然三天三夜滴水不进,只在最后一天喝了些许白开水,然后才开始品这个无名的茶。品的一霎那之间灵感突至,想出了这个茶的名字,一个简单却有深意的名字——自然。”
“好!”老者抚掌笑赞,“你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正确,这个茶就是叫‘自然’,奇物啊!因为是伴生于窑洞的植物,所以有着窑洞主人挖去周边土壤所制的茶具,才显出了极致的美味。”
“不过,他的价值也很是惊人,我面前这一杯恐怕要值上百万吧。”薛洒语气有着一丝叹服,虽然他很有钱,可这种几乎无价的东西,也只能是有缘方能一见。
“哈哈!”老者豪迈一笑,“那你又知道什么是无价之宝吗?”不等薛洒回答,又道:“无价之宝就是没有真正的价值,也许一分不值,也许价值连城,而他所有的价值都是取决与人的心态。所以但凡物件既有价值也无价值,因为我们人终究是以人为本,以己为天下。”
薛洒微微一笑,恭敬的道:“老伯所言极是,是小子太过执着了。”
老者微微一笑道:“难道你不准备尝尝这闻名千古的经典好茶?”
薛洒点点头,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轻闻一下后才浅浅的尝了一口,霎那之间只觉水中竟然含着一股泥土的芬芳,花草的幽香扑鼻而来,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心境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
自然?薛洒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茶叫作这个名字了,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大自然中的一束植物,感受着大地的温暖,观看着世间万物的百态,生、老、并死,不知疲累的进行着。
“好茶!”不知过了多久薛洒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只是开始坐在眼前的老者已经消失不见,薛洒站起身走出亭子,看了下头顶的太阳,竟然已经偏西了,也就是说自己这一坐竟然高达四五个小时之久,真的是不可思议。
对于老者的离去,薛洒也没做多想,有缘自能相遇,这也是一种自然,自然而然才是真正的自然。
也许是长久积累的习惯,薛洒很少吃饭,有一点饥饿的时候他会选择喝上一点小酒,以前他在西方地区喝的最多的是西方的红酒,所以这个也是他的习惯了,一边散步一边去寻找一个只是喝酒的地方,因为他素喜安静,所以那些有娱乐设使的酒吧并不是他所要去的。
无意中薛洒看到了一个布置还算好的酒吧,透过玻璃门可以看的出酒吧的人很少,服务的人少,酒客更少。
调酒的是位约有三十五六的中年男人,手法很是娴熟,而且还是很正统的英式调酒手法,薛洒要了杯蓝色香槟鸡尾酒,悠闲的靠在吧台,随意的观看着。
无聊中聊出的东西便是打破无聊的话题,这个调酒师很是健谈,谈话中薛洒知道这个人原来就是酒吧的老板,因为之前工作的地方被辞退,所以就自己开了家小型酒吧谋个生计,一家三口,下边的是个女儿,倒也和睦。
薛洒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聊着,大概下午三点钟了才起身走了。
刚出酒吧门口,一辆粉红色的minicoper从身边疾驰而过,车内的人他感觉到应该认识,不过这个念头并没有停留多久,因为疾驰在前的汽车又重新倒了回来并在薛洒身边停下。
车窗摇下,探出一个美丽的脑袋,薛洒这才看见竟然是自己的班主任——凌若水凌老师。
“薛同学,你今天不是有课嘛?怎么会在这里。”凌若水眉头微蹙的疑问道。
“呃?有课埃”薛洒有点,自己好像就开始的几天上过课,后来嘛,根本就没怎么进过班。
“让我怎么说你们这些人才好,对自己也都那么不负责任,真是的。”凌若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虽然大学里的管理并不是很严厉,那也不能随时旷课埃
“我忘记了,”薛洒坦然的道,他是一个不喜欢找借口的人,因为他太懒了,懒的找借口。
“你啊你,下次可要好好注意了,上车吧,我载你一程。”凌若水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学的状况她也很是清楚。
薛洒也不作姿态,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第一次他发现,好像女性都毕竟喜欢粉红色的minicoper,刚才他还以为是白婉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