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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燕青

燕青是第九十个出场的梁山好汉,在全书第六十一回出场,正好是全书后半部的开端。事实上,燕青是后六十回出场的梁山好汉中唯一一个详写的人物。

如其他好汉一样,燕青刚一露面,施耐庵便给其安排了一段介绍性的词令。这首沁园春主要表达出燕小乙的三大特点,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二、多才多艺、见多识广;三、武艺精熟、拳棒双修。

燕青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美,雪练似的皮肤,刺着一身花绣“却似玉亭柱上铺着软翠,若赛锦体”。宋朝是一个以有花绣为美的时代,梁山好汉中也有赶时髦的。身上刺有花绣的也不少,比如鲁智深、史进、杨雄和解宝等。花绣归花绣,真正绣出水平的恐怕只有燕青和史进两个,而燕青似乎又要高出史进一筹。书上是这么说的“赛若锦体,由你是谁,都输于他”。除了花绣美,燕青的面相也极好。“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加上这么一身好外表,燕小乙称得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了吧。

燕青的第二大长处是多才多艺,吹拉弹唱和顶真续麻样样精通(这一点倒与高俅有几分相似)。三五首流行歌曲下来,不仅一代名妓李师师为之倾倒,连当朝天子也为之所动。这两个人都动心了,事情就好办多了,所以说在梁山招安大计中燕青的歌舞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扮个山东货郎,太平歌词一出口不仅口音像,连举止动作都不差分毫。

燕青的第三个长处是武艺精熟,相扑是燕青最拿手的绝活。如高俅这样的所谓相扑高手,燕青只一招就险些摔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如任原那样的相扑奇才,燕青也能够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扑而胜之。黑旋风李逵天不怕,地不怕。脾气上来连宋江也敢杀,唯独怕燕青。书上也交代,李逵没少吃燕青相扑功夫的亏,看来黑旋风是被摔怕了。没面目焦挺也是相扑高手,片刻之间曾摔过李逵三五个跟头。试想焦挺PK燕青的话,又将会是怎样一个场面。除了相扑,燕青还有一手射弩绝活。一张川弩和三支短箭。百发百中,百步穿杨,先后暗害过林冲和卢俊义的差官董超和薛霸就死在燕青弩箭之下。后来燕青学射弓箭,向空中射雁,竟然箭箭不空。唯一能与燕青秋林渡射雁有一拼的,大约只有花荣梁山泊射雁那一出了。

除了以上三方面,燕青最大的长处还体现在外交方面。

上梁山后燕青要处理的人际关系相当烦琐,首先,卢俊义是他的主人,宋江是他的领导。他既要处理好与卢俊义的主仆关系,又要处理好与宋江的上下级关系;其次,燕青还要处理好与梁山各位兄弟的关系。卢俊义初上梁山,处境其实十分尴尬。宋江三番五次要让位给他,结果被李逵、武松、鲁智深和刘唐等人明里暗里给搅了,试想卢俊义同这些人的关系能好到哪去。作为卢俊义的仆人,燕青首先要做的就是处理好宋和卢关系,调和好卢俊义同梁山众兄弟间的关系。这一点做不好的话,卢俊义梁山二哥的地位也坐不稳。

事实证明,燕青在处理同卢俊义的主仆关系、同宋江的上下级关系,以及同梁山好汉的兄弟关系等方面做得相当出色。卢俊义对燕青器重,并力保其进入天罡行列。宋江对燕青也颇有好感,“招安”这样的头等大事也放心交给燕青去办。公开反对卢俊义当老大的李逵和燕青成了最好的朋友,燕青上哪儿,黑旋风便跟到哪儿。柴进和戴宗这些宋江嫡派人物,也与燕青关系极好。燕青下山办事,戴宗主动要帮他走一遭;柴进去做卧底,也只选燕青做同伴……

说梁山好汉就不得不重新说一下燕青的武艺,除了相扑和弩箭之外,燕青在其他方面的功夫并不突出,这就大大限制了其在战场上的发挥。燕青缺少梁山五虎八骑大将那种长枪骏马冲锋陷阵的豪气,也不具备鲁智深和武松那种力拔山兮的气概。从这两点看,燕青无论如何都不像武圣卢俊义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