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青一眼看见当头的俩人,眼光一亮,羽扇一摇遮住面颊,快速的转过脸来,嘿嘿直笑暗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碧云轩里的嫖客,一百五十两买了个头排座位的人,呵呵,我可是对两位记忆犹新,出手大方,豪爽,我喜欢。不过瞧这面相,嘿嘿嘿,剧烈运动过的,哈哈哈。”李君轩似乎没有注意上来的两帮人,带笑的看着一脸鬼祟的陆小青,陆小青抬起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李君轩反而笑的裂开了嘴。
“少爷,来,喝口酒,消消火气。”
“滚,少爷我消的了这口气吗?妈的,好好的花魁连手指头都没有碰到,还被揍成这样,哎哟,痛。”
“少爷,你别生气,那碧云轩不也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了,等会我们去找小金舞,我们苏州币乐坊的花魁也不差他京城花魁多少。”干瘦的少爷旁,一眉清目秀的下人一脸讨好的笑着。
“说的也对,哎哟,我的伤口只有小金舞的温柔才能够抚平,喔,我的小金舞。”干瘦少爷一脸扭曲,淫笑的滴着口水。
“杨卢平,你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争小金舞,妈的,想找死是不是。”当先进来的那批人中一已经胖成圆球状的男子,正眼眶乌黑的怒视着先前开口的干瘦少爷。
“就是,那小金舞是我家少爷的人,你个干扁货,想跟我家少爷争,门都没有。”胖男子身边站立的一模样丑陋的小厮跟着叫嚣道。
“放屁,华木,你不要老子让着你,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那碧云轩的花魁要不是你跟本少爷争,我会弄不到手,现在还想跟我争小金舞,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杨卢平桌子一拍,唰的站了起来。
华木也不示弱,手中酒杯当头就向杨卢平扔过去叫嚣道:“还敢说碧云轩的花魁,要不是你本少爷会成现在这样。不说还好,说起来都是气,别以为你家开了个米店,老子就怕你。”
杨卢平身子一闪堪堪避过酒杯,却被杯中的酒洒了一身,当下抓起一盘糖醋鱼劈脸就给华木扔去,恼羞成怒道:“华木给你脸你不要脸,就莫怪本少爷不客气,就你家开的那些丝绸店,本少爷还不放在眼里。”
两桌本来挨的就近,这一下两桌人各围着桌子叫嚣,怒骂,两少爷身后的小厮一个个摩拳擦掌,口沫横飞,骂的那叫一个精彩。上至起祖宗十八代,下至曾曾曾曾孙都在包括范围内,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陆上爬的全与对方粘了边,好一个动物大世界。
陆小青在一旁听的是笑意连连,看的是眉花眼笑,见周围的客人基本上跑的差不多就只剩下自己一桌三人,而中间盘来碟去的飞舞场面虽然美观,到并不怎么实用,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
我是暴力份子,我是暴力份子。见酒楼的老板不出面,陆小青心里一边高呼着口号,一边羽扇一摇,唰的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一脸好意道:“两位别打了,保重身体要紧。”
那两方虽说一直粗话不离口,盘碟不离手,却好像始终有所忌惮不敢进一步深入,听陆小青这么一说,齐齐朝陆小青吼道:“关你什么事?”手下却慢了下来。陆小青身后的李君轩眉头一皱后舒展开,眼露寻味的看着陆小青,旁边的李琼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热闹。
陆小青也不着恼,羽扇轻挥道:“我劝两位不要在闹了,唉,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俩位何必耿耿于怀。虽然我有朋友特意从京城来告诉在下,这碧云轩买进的花魁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美的是无处藏,可惜,可惜,我是无福见之一面了。”
见杨卢平和华木脸色都是一僵,阴沉了几分,陆小青惋惜道:“我还听说这美人肌肤如玉,夏日里就算一月不沐浴,也是全身无一丝异味,反而更加清香,细腻,这真是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可惜,可惜了,被一场大火不知道吞噬了没有,如此绝代佳人,小生居然失之交臂,唉,无福,无福啊,也不知道谁人有福气消受。”说罢,摇头惋惜不已。
华木嘴角不停的抽筋,乌青的黑眼圈死死的瞪着杨卢平,杨卢平五指成拳,恶狠狠的望着华木。
陆小青见俩人还没有动作,遮在羽扇下的嘴微微一笑,面色却失望到极点道:“本来我与那碧云轩的老鸨也甚熟悉,得之花魁献艺之日,就是破红之时,价高者得,可与花魁一进温柔乡,小弟本是带足了钱财而去,没想到却连前排的座位都没有买到,唉,是本人财力有限,上不得台面,只是可惜了坐在前排的几位仁兄,错失如此大好良机。”说了几句话,到换了几种自称,陆小青也不在意,眼睛骨碌碌的望着俩人。
“杨卢平,你坏我好事,我跟你拼了。”
“华木,你……你,还我花魁,给我上。”
则则,桌椅和板凳齐飞,盘碟共碗筷一色。尖叫和嚎叫为伍,拳头和鼻血纷飞。陆小青脸露惶恐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快停手啊,那花魁指不定已经被那些渔翁得利的人……唉,你们这还有什么用啊?这人活一世就是为争一口气,你们这又是在争什么气啊。”说的是痛心疾首,满面无奈。打架的双方是越听越火。
杨卢平一拳打到华木鼻子上:“我的花魁,要不是你,现在我早已经是在温柔乡里了,哎哟,谁打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