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货色每天都有,可就不知道是不是好货色啊!我还记得上次送来的货色不是丑得可以,就是身染疾病,又或者是别人的妻子,害得老身可苦了。我是开妓院的,而且这落花楼也不是做善事的地方!”
“春娘您放心,这次的绝色包您满意!我张一料也是出来混的,信义二字可不敢忘啊。”张一料谄媚地笑着,对守在花轿外的兄弟使了个眼色,道:“快给老子把那女的拖出来!”
“是这样才好!大家都是做买卖的人,你做得好,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春娘也不废话,一双精明的眼瞅着花轿珠帘内的人儿,还让丫头们把灯笼给提高了。
落花楼中的处子****价码高得吓人,但有些姑娘从进楼的第一天起就声明只卖艺不卖身,偏生不卖身的女子又生得姿色颇佳。这可愁煞了她,一家大青楼要维持生计,只靠卖艺取得的收入是远远不够的。真正赚钱的还不是陪客上床那档子事儿?楼内的姑娘不肯卖身,她只能向外买姑娘来充数。
只见一女子被人从花轿中用力拖了出来,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一大边脸,嘴上被一团粗布堵住,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此时的她低垂着头,浑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
“把她的头给老子抬起来!”
春娘顺着眼光望去,只见那女子有着鹅蛋形的脸蛋,一双如水的秋瞳因为受惊而惊魂未定,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有着五指印,想是在挣扎中让人给打的。看到她一身的上等丝绸,虽然已经破破烂烂但仍不失清雅高贵,春娘眯缝着眼,这女子决不简单。她看起来更象是与家人失散的富家千金,有着大家闺秀的温婉。
“你就开个价吧!”她也不罗嗦,这女子虽然没有紫黛的绝美无尘,亦没有苏施儿的艳光四射,但那如水的气质让人看着就舒服!她绝对是那种达官显贵乐意为之一掷千金共度良宵的最好人选!
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可春娘风韵犹存的脸上还是不露声色。
张一料看到她面无表情,但眉梢间的喜欢还是看得到的。而且这次的女人连他看了都心痒痒的流口水呢!只不过为了卖个好价钱才忍着没染指她而已。
“春娘如此利落,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一个价,白银一万两,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一万两?”春娘低呼,但反应极快地道:“你这要价也要得太狠了吧!落花楼中****的处子最多也只值几千两而已!你这样漫天要价也不怕闪了舌头!”
“春娘,我张一料这样要价是有依据的。你先验验货色才好说话,这可是难见的上等货色啊!”
张一料拖过女子狠狠地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女子被动地抬起头来,眼泪直冒。
“瞧这一张脸,我张一料敢打包票她绝对比你楼内的姑娘美丽上百倍!而且老子一路上都忍着没碰她一个手指头,她绝对还是个处女!”
“就算是处女又长得漂亮也卖不到一万两这么高的价钱!老身想你现在是想坐地起价吧?一口价,六千两,卖不卖随便你!”
“哼!老鸨你也太狠了吧?一口气就砍我整整四千两!老子可不卖!这女人还是让老子自己享用好了,反正也不少一个妾!”其实卖到六千两已经算是不错了,但他相信还可以卖到更高的价钱。
鲜血突然从女子口中流出来,口中的布团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一旁的小喽罗惊呼,“老大,她想咬舌自尽!”
张一料闻言,忙将一布团重新塞在了女子嘴巴里,还刮了她一大巴掌,狠道:“贱人!竟敢给老子咬舌自尽,要死也要等老子凌辱够你才好死!”他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已经开始扭曲。
“好啦好啦!要闹到别的地方闹去,别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们快带她走罢,我不买了。丫头们,快给我关上门!”她就不信发生了这种状况张一料还不减价!转身欲走,果然张一料飞快地叫住了她。
“春娘您先别走!我卖,我卖还不成吗?省得见了这贱人就烦心!六千两就六千两……”从刚才的情形看来,这女的性子极,到时还没碰到她也许就给他死了,死人可就不值钱了!他也不笨,还是让这老鸨来烦吧!
春娘暗地里一笑,脸色还是照旧,道:“谁说是六千两?哦,老身记得了,之前是这么说过。但现在我只能出四千两了……”
想跟她讨价?还早得很那!
“春娘老鸨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之前明明说好六千两成交的……”
她打断他,凉凉地道:“你也会说那是之前的事!现在你逼得人家姑娘咬舌自尽,我要拿多少银两请大夫帮她医治啊!还要担心她会不会成哑巴呢!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她性子那么烈,要花我多少宝贵时间来驯服她啊!况且还是来历不明的姑娘,出了什么事还不是我扛着?这四千两是给你面子,卖不卖随便你!”
看春娘说得头头是道,张一料当下也不好说什么,生怕又要掉价。
“好,四千两就四千两!”他忍痛地说着,抬手不忘抽了那女子一巴掌,厉声道:“贱人,这都是你给害的!从今以后你就乖乖地呆在这里让无数男人凌辱你到死吧!”
春娘也不阻止,心想要驯服这女子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